拜別了紅媽媽,鍾離月和司徒流雲,司徒流風兩人帶着八名姑娘去了年府。
沒錯,就是八名,近幾年,被年宜豐染指,又被李秋月賣入青樓的無辜少女,有八個之多。
她們個個年輕美貌,但是又無財無勢,進入紅妝樓後,沒能力爲自己贖身,只得做了真正的妓奴。
“那老色鬼,哼,不把他的命根子給咔嚓了,難解心頭之恨。”
鍾離月在看到那八名青樓女子的時候氣憤的說。
年家的三口子,年若然以爲鍾離月是自己離開的,雖然想念她,但也不是太擔憂她,而年宜豐則是可惜煮熟的鴨子竟然從嘴邊飛了,罪魁禍首李秋月就非常高興和得意,任那小丫頭武功再好,長的再漂亮,不還不是翻不出她的五指山,被她給賣到青樓去。
若不是自持身份,她還真想去紅妝樓看看那些個勾引他相公的女人都是怎麼接客的。
鍾離月離開之後,年宜豐又看上了年家畫室的一位姑娘——年家的畫室,每年都會招收新的繡女,和畫師,所以年宜豐才得以有機會識得那麼多漂亮的貧寒女子。
當鍾離月到年府的時候,正是上午,李秋月在一羣丫鬟的簇擁下給年若然做思想工作——據說是逼嫁。
而年宜豐則是在繡女工作的地方調戲美人。
“大色狼,你去把年宜豐那個老色鬼帶回來吧,三四十歲,看上去人模狗樣,衣着華麗,嘴上有八字鬍,小眼綠豆大整天色迷迷的眯着眼的傢伙就是他了……我要去找然然,不能讓她被李秋月給禍害了。”
反正司徒流風和司徒流雲說算賬的事全部交給她,所以她也就放心大膽的使喚他們。
司徒流風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小東西,這是在外面呢,你給我點面子,不要張口閉口大色狼的……回屋子,關了門,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還不行麼???”
鍾離月滑嫩的雙頰紅了紅,黑亮的眼珠子轉了轉:
“好啊,相公相公,這樣叫可以了吧?”
司徒流風滿意至極的當着衆人的面,在她如花瓣般柔嫩的脣上印下一吻,然後才點足躍起去抓覬覦他家娘子的老色鬼去了。
鍾離月害羞的望了望被他們從紅妝樓帶出來的八位女子,伸手搗住嘴,羞惱的跺了跺腳,低低的說了聲:
“我要去找然然了。”
然後便一溜煙的跑了。
“月,慢點。”
跟在她身後的司徒流雲心驚膽戰的望着她那麼靈活的身子,那個毛毛躁躁的小東西,別跌倒纔好……
“若然,二孃是爲你好,阮公子有錢有勢,是白雲城數一數二的大富豪,嫁給他,你下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你怎麼能不願意呢。”
李秋月身後的丫鬟給她扇着扇子,她自己極不耐煩的勸着年若然。
年若然氣的小臉通紅:
“阮公子???哼,明明都阮老爺了,我才十六歲,你竟然讓我嫁給一個可以做我爹的男人???二孃,你有沒有良心!!!”
李秋月已經勸年若然半盞茶的時間了,但是年若然卻絲毫沒有改變注意,這讓李秋月有些惱羞成怒了。
“年若然,我告訴你,聘金我已經收了,你是嫁也得嫁,不嫁,還得嫁。”
年若然眼眶慢慢的紅了: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毀了我一生的幸福,你就很開心了是不是???”
“若然,你要聽話,做一個乖孩子,自古以來,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乖乖的,自然會好好的,你若不乖,小心二孃到時候將你綁上花轎去。”
“好個狠毒的老巫婆!!!”
鍾離月剛到年若然的門口,就聽到李秋月的那番話,當即變了臉色,氣憤的開口罵道。
乍一聽到鍾離月的聲音,李秋月還沒反應過來,年若然就跑了出來:
“月姐姐,你回來了???”
鍾離月接住年若然衝出來的身子,拉着她走向屋內,黑亮的大眼中帶着洶洶怒火,一雙纖細的小眉毛皺成一團:
“哼,李秋月,有我在,你別想把然然嫁給她不喜歡的人。”
李秋月擡手,讓她身後的丫鬟收了扇子,站起身來,神色不定的望着鍾離月:
“你不是在……怎麼會在這裡???”
鍾離月氣呼呼的瞪着她:
“你想說我不是在紅妝樓麼,怎麼不在接客,反而來年家對不對?你個老巫婆,竟然把本姑娘賣到青樓去!!!”
“什麼?月姐姐,你說二孃她……”
年若然掩住小嘴驚呼,看向李秋月的眼神中染上了一絲懼怕。
“小丫頭,你不是喜歡勾引男人麼,我就把你賣到青樓去勾引個夠……哼,不管你憑什麼法子出來的,進了年府,我就有辦法再把你送回青樓去。”
“放肆!!!”
未見其人,先聞其音,男子的聲音微微冷漠,裡面卻蘊含着清晰的怒氣,李秋月只舉得眼前一花,就結結實實‘啪’的一聲捱了一巴掌,那巴掌極其響亮,一下子把她的臉給打偏到一邊,牙齒被打飛,嘴裡鮮血橫流。
等衆人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見到一個白衣勝雪,冷漠如冰的英俊男子雙手負立背後,立於鍾離月一旁,他耳側的黑色長髮微微拂動,白色的衣袂無風自動,翩然飛舞,整個人遺世獨立高高在上的氣質恍若天神下凡。讓人僅是掃過一眼,就不敢再去直視。
出身小有名望的李家,又做年府的夫人那麼多年,李秋月自然是一眼就瞧出了司徒流雲的身份不凡。
小人向來都欺軟怕硬且能屈能伸,然後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算計別人的。
雖然李秋月是個女人,但是她依舊是個能屈能伸的女人。
雖然心底已經氣瘋了,但她的表面上卻依舊掛着楚楚可憐的表情,捂着臉,望向司徒流雲:
“公子爲何打妾身?”
司徒流雲眼神淡漠的望了她一眼,不屑回答她的問題。
鍾離月歪着小腦袋,緩緩走近李秋月:
“你把他的娘子賣到青樓去,他不打你誰打你?”
李秋月面色驀然一變,她沒想到鍾離月竟然有這樣的身份,這是死結,不是一兩句話能化解的恩怨,看來,她不能委曲求全了,必須想辦法自救。
“你想怎麼樣???”
李秋月咬牙切齒的望着鍾離月。
鍾離月回過頭,對着門外,被她從紅妝樓帶出來——曾經被李秋月賣如青樓的八名女子道:
“你們進來。”
那些女子大多身上已染了風塵氣息,在接客的時候,遇到脾氣不好的客人動輒被打罵,早就在心底積了很多怨氣,對把她們賣到青樓的李秋月更是恨的牙癢癢,如今見李秋月落於下風,一個二個都怒氣衝衝的望着李秋月。
“你們想要怎麼懲罰這個老巫婆?”
“把她也賣到青樓去。”
“不不不,她長這麼難看,又這麼老,肯定沒人要她,還是讓她去做軍妓。”
“恩恩,她現在這張臉好難看,在上面重新劃幾道裝飾裝飾更好些。”
“對了,她以前有武功,打我打的可狠呢,要把她的武功給廢了。”
“她不但把我賣到青樓,還把救我的爹爹給打死了,嗚嗚嗚,我要她償命!!!”
“……”
幾個女子七嘴八舌的說着,一邊商討李秋月的未來一邊數落她的不是。
鍾離月伸手指着她的額頭: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一個女人家的,怎麼能這麼狠心呢,哼,壞事做多了,現在報應來了吧???”
李秋月一雙晶亮的美眸中閃過幾分怨毒之色,在鍾離月毫無防備的時候,從衣袖中露出了一把短刀,放在鍾離月的脖頸間,仰着頭,氣焰囂張的對着司徒流雲和那八名女子道:
“你們,都給我出去。”
司徒流雲身形不動如山,面色陰沉如水:
“放開她。”
李秋月冷笑着:
“你當我是傻子,放了她,老孃還有命活麼???”
“不放開她,你依舊沒命活。”
看似慵懶的聲音緊繃着,裡面帶着慢慢的緊張和怒氣。
司徒流風架着年宜豐出現了。
“廢話少說,你們都讓開。”
一看到年宜豐也被擒,李秋月便有一種她會倒大黴的預感,不禁想要逃了。
她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爲了真正的威脅到司徒流風和司徒流雲,她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割破鍾離月的脖頸,一絲絲淺淺的血跡溢了出來。
“該死!”
鍾離月痛的蹙起了眉,她沒想到,李秋月到了這種時候還不知悔改,還打她的注意。
“你找死!!!”
那抹血紅,徹底的激怒了司徒流風和司徒流雲,兩人的武功早已臻化境,速度快如閃電,瞬間到李秋月的身後點了她的穴道將鍾離月給抱回到自己的懷抱。
一把鍾離月抱回自己的懷中,司徒流風便心疼的擡着她的下巴觀察着傷口:
“該死,竟然讓那個女人傷到你。”
鍾離月伸手撫平司徒流風緊皺的眉:
“沒關係,不疼的,真的,流風,一點都不疼。”
司徒流風擡起眼眸,冷厲的望着被點穴的李秋月,對着旁邊有些畏懼的八名女子開口道:
“現在她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你們想怎麼報仇儘管動手吧。”
聽了司徒流風的話,幾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敢接近李秋月,最後還是那個說自己爹爹被李秋月打死的那個女人慢慢的靠近李秋月,擡腳踢了她一腳,見她沒反應,便又給了她一拳。
李秋月氣的滿臉通紅,雙眼怒張,但是卻不能動彈。
經過試探,明白李秋月真的動不了之後,那個女人徹底怒了,將李秋月推咚的一聲倒到地上,不斷的拳打腳踢。
其他七個女人見此紛紛涌了上去,七個人又是抓又是咬又是踢又是拽頭髮……
李秋月被她們欺負的哀嚎不已,完全沒了之前的盛氣凌人,哭爹告孃的求饒,卻一點用都沒有。
總之呢,當八個女人終於氣呼呼的坐下休息的時候,李秋月身上已經滿是腳印,拳印,身上這青一塊,那紫一塊,頭髮散亂的跟雞窩一樣,臉上滿是被指甲劃出的傷痕。
鍾離月在司徒流風懷中看的冷汗直冒,今天這八個看上去柔弱的女子終於讓她見識到什麼叫做潑婦了。
“你們都完了麼?”
司徒流雲冷冷的問着。
那八名女子一起點了點頭:
“多謝恩公給我們一個報仇的機會,這個女人罪大惡極,不值我們爲她擔上一條人命,不如就交由官府處理吧?”
司徒流雲劍眉微挑:
“那怎麼可以,我還沒給她算她傷我夫人的賬呢!!!“
說着,蹲下身子,伸出修長如玉的手,在李秋月狼狽的身上按揉幾下,李秋月全身便冷汗直冒,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哭爹叫孃的喊痛,整個人冷汗直冒。
鍾離月眨了眨眼,擡頭看向抱着她的司徒流風:
“流風,流雲做了什麼?爲什麼那個惡婆娘反應那麼大???”
“呵呵,沒什麼,只是廢了她的武功而已……”
事實上當然不止如此,司徒流雲在廢了她的武功之後,還用了江湖上最霸道的分筋錯骨手……
估計,司徒流雲要是不停手的話,李秋月會活活的疼死……看來這女人真的徹底把他的大哥給惹火了……
當然,他也被惹怒了,若不是他現在抱着鍾離月的話,對李秋月用分筋錯骨手的人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