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的規矩是旁邊的人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干擾,不然違背者就要被杖打三十大板。所以大家看得十分精彩卻又不敢高聲喝彩。就在常公公心急如焚不能發出聲音提醒那個華服公子的時候,壯漢突然眼睛一吃痛分神之際,華服公子有了喘氣,從角落中閃出並且側身給了壯漢一鞭子。這一鞭子要是打在別人身上可能早就皮開肉綻了,可那壯漢卻皮實得很絲毫沒有感覺,可能是因爲眼上的傷太疼的緣故,都忘了自己被打到了。
常公公一看這眼罩上他塗抹的自研的秘藥見血封目起了作用這才露出了微笑。原來這藥由西夏一種神秘的植物的枝幹上提取出來的汁液,經過調製之後無色無味,但是一遇水就會產生劇毒,所以塗抹在眼罩上的見血封目一遇到溼潤的眼睛就在極小的地方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用不了多久被害人的雙目就會漸漸潰爛整個瞎掉,如果不及時清理傷口就會蔓延到全身致死。而且這解藥就只有常公公身邊有,壯漢此時仍然強撐着,其實已經是外強中乾了。
果然,壯漢還試圖進行反抗,但是眼睛帶來的疼痛已經不能讓他再使出氣力了。最後以華服公子上前狠狠抽了他兩鞭子結束了比試。比賽一結束,華服公子馬上摘下眼罩,上前關心那壯漢。
“壯士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扶你起來?”
“你耍賴,我被人陰了,啊!”壯漢掙扎着想要爬起來但是已經是強弩之末,隨後馬上就重重地摔倒在地,再也沒有醒過來了。
在側室圍觀的人此時早就炸開了鍋,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還是勇猛的壯漢拔得頭籌,現在不光輸了比試還倒地不起。而時時關注着比試動向的盧曉餘早就看出了端倪,他神色凝重斷定一定是那個常公公搞得鬼,是他在壯漢的眼罩上動了手腳。一會一定要找機會提醒魯小魚和楊香武,別因爲比試而被小人害了性命,那可不值得。
跟隨壯漢一起來的是他的哥哥,原本他兩就是自幼失去雙親,相依爲命的一對難兄難弟。大哥很認真地培養弟弟就爲了今天他能夠好好表現得到公主的賞識,也能夠有出頭之日。沒想到原本還要優勢的弟弟,現在卻成了那個倒地不起的人。
壯漢的哥哥一邊哭着一邊衝出來要搶弟弟的遺體。常公公見壯漢已死,自然不能讓人看出他眼上的傷是中了毒藥的結果。於是他命人將壯漢的哥哥拉退,自己裝模作樣地摘下眼罩,查看了一下壯漢的雙眼。盧曉餘使了個透視眼,看清那壯漢雙目早就被侵蝕殆盡深深地凹了進去十分恐怖,一定是被毒藥所害。
常公公不動聲色地又將眼罩蓋住,不悅地說道:“你弟弟是患了眼疾,爲什麼不帶他去看大夫,現在他強撐着來比試,眼疾發作牽扯到性命,現在一命嗚呼了。你不知道皇宮裡死了外人是很不吉利的嗎》照理這人要被拿去火化,你先回去等着吧,一會我們會把骨灰送去你家。”
那壯漢的哥哥如何肯依,他試圖掙脫侍衛的束縛想要近身看看弟弟的情況,“你胡說,我弟弟向來身強力壯從來不曾得病,眼睛更是出了名的明亮,怎麼會說死就死。一定是你這太監搞得鬼把我弟弟害死了。我弟弟都說了有人耍賴害死了他。”說着他又惡狠狠地看着站在一旁假裝無辜的華服公子。
常公公自從得了西夏王重用之後就沒有人直呼他爲太監,都尊稱他爲大人,現在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竟然敢當面指責他,他當然火冒三丈。但是公主此時在簾幕後面一聲不吭靜靜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公主是什麼想法,輕易不敢發作,只是冷冷地說道:“把這對兄弟都給我帶下去,哥哥趕出皇城永遠不得入內,弟弟拖出去火化了。”
“公主殿下,我弟弟死的冤吶,還請您做主徹查此事啊!”壯漢的哥哥一直到脫出中元殿仍然口中大叫冤枉,可是公主不知道爲何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冷冷地在簾幕後坐着。
直到那個死掉的壯漢被拿去火化,公主才沉吟了一下揉了揉太陽穴,問道:“常公公比試開始了?”
常公公看着公主身旁的香爐中自己親手放置的迷香已經燃盡,一邊往香爐裡面添香一邊笑着說道:“公主殿下,第一輪已經結束,由這位公子獲勝,馬上進行第二輪的比試。”
公主此時頭有點暈乎乎地,見常公公又要往香爐中添香,制止道:“常公公,不用添香了,這香氣本宮我不慣,以後換別的香吧。”
“這……是,奴才知道了。”常公公見公主阻止他添香,也不好反駁,也就指得走出簾幕外宣佈第二輪比試開始。
這一輪是魯小魚的輪次,他對上的是場上的另外一位有些痞裡痞氣的華服公子,同樣那人是帶着家丁來的。盧曉餘在側室觀看的時候,周圍的人就在議論剛剛那個華服公子就是在朝中很有份量的中書細封仁家的公子而這個痞裡痞氣的公子則是西夏皇城首富王堅令的兒子王斯從。怪不得之前那個常公公會願意爲了他甘願冒風險陷害那個壯漢,原來都是些官二代和富二代啊。不過這個公主也真是木頭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就像是個沒事人仍然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她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盧曉餘暗自想到。
這個王斯從果然也和常公公對了個眼神,但是他就沒有這麼好運了,迷香已經不能在放了,公主現在不像剛剛被迷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格外的清醒,什麼事情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常公公向王斯從遞眼罩的時候,極小聲地說道:“小心行事,公主看着呢!”
王斯從全然不在意,在家中他可是可以以一對上一百個家丁的,對自己的鞭法非常有自信,魯小魚在看過剛剛那場詭異的比試之後,知道這個常公公肯定有鬼,特意留心了他手上的眼罩,確認沒有問題才戴在眼上。
第二輪比試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