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步媚媚站在牀前,看着突然被推開的宿舍門,她驚得大叫一聲立馬拉上褲子。
“姓錢的!說過多少次了!進門前要敲門懂不懂?你丫皮癢癢了是吧!”
正好從她們宿舍前走過的三四名男兵,聽到步媚媚的驚呼紛紛扭頭看進宿舍,步媚媚見狀,頓時更氣 了,指着推門進來的錢淺就大罵道。
還好她反應及時,不然她就該曝光了!
“我……我這不是事情緊急嗎。”
錢淺剛推開門還沒看清楚宿舍裡的情景,就被步媚媚破口大罵,她不用多想也知道步媚媚爲什麼罵她 ,反手關上宿舍門時弱弱的解釋道。
“再給我一點!你都吃了半包了!”
畢寺此時已經將阿史那一枝給壓在了地上,兩人爲了爭奪小小一包榨菜,可謂是大打出手,畢寺哪裡 還有空去理會錢淺口中的緊急事情。
“半包是什麼鬼?我才吃了兩小根!”
阿史那一枝緊緊抓着手中的榨菜,說什麼也不鬆手交給畢寺。
這是她們宿舍唯一的一包榨菜了,到了畢寺手裡,肯定連榨菜袋子都不會給她留的。
“一人一半!”
在阿史那一枝的強力守護下,畢寺連榨菜的影子都沒碰着,無奈之下,將阿史那一枝壓在地上動彈不 得的她,只得退一步商量道。
“不行!給你四分之一!”
阿史那一枝雙手抓着榨菜護在胸前,反正她吃不到的話畢寺也別想吃。
她們宿舍有三個人,平常都是三個人分,畢寺既然來了就分她一分,怎麼可以一人一半這麼獨食,子 桑傾和阿史那一枝也要吃的。
“四分之一才幾根?都不夠我塞牙縫的!”
畢寺抓着阿史那一枝的雙肩,想用蠻力將阿史那一枝給強行拖起來。
她們太久沒出過軍營了,宿舍裡什麼吃的都沒了,都快饞死她了。
“哎呀!你們別搶了!爲了區區一包榨菜至於嗎!”
錢淺看着爲了一包榨菜撕破臉的阿史那一枝和畢寺,她簡直快看不下去了。
丟人!
太丟人了!
“你不是說有緊急事情嗎?什麼事?”
這會兒已經換好睡衣的步媚媚,坐在牀上往後一倒,就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風情萬種的美眸一轉就 落到了錢淺身上。
“哦,倒也不是太緊急,就是我剛纔好像看到子桑了,過來看看她是不是回來了。”
錢淺話雖然是對步媚媚說的,但她的眼睛卻一直盯在阿史那一枝身上。
準備的說,錢淺是盯着阿史那一枝手中的那包榨菜。
在畢寺的蠻力下,阿史那一枝緊貼在地上的壁虎功破功了,錢淺一看到阿史那一枝被畢寺提拉着拽起 ,她就一個箭步衝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行奪走榨菜。
“我靠!”正和畢寺激戰的阿史那一枝,手上一空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驚愣了一瞬的她,隨即指着 錢淺扭頭跟畢寺控訴道,“榨菜被她搶走了!”
他孃的!
她就知道錢淺沒安好心!
竟然趁她們不注意坐收漁翁之利!
畢寺站在阿史那一枝身後,她知道錢淺剛纔衝了過來,但她不知道錢淺搶走了阿史那一枝緊緊護住的 榨菜。
聽到阿史那一枝的指控,畢寺頭一擡,就見錢淺拽出一根長長的榨菜要往嘴裡送。
“姓錢的!把榨菜還我!”
畢寺帥眼一下大睜,當即放開阿史那一枝衝向錢淺。
“不就一包榨菜嗎!至於嗎你!”
錢淺見畢寺來勢洶洶的衝過來,她立馬將手中榨菜塞進嘴裡,又連忙從榨菜袋裡抽出幾根,這纔在畢 寺擒住她時主動將榨菜歸還給畢寺。
“靠!你這一吃半包都沒了!”
終於將榨菜拿到手的畢寺,嗓門吼得更大聲了。
一個兩個一點也不懂得分享!
幾口下去榨菜就這麼沒了!
“錢淺,你在哪裡看到了子桑。”
已經對榨菜不包任何希望的阿史那一枝,扯了扯因爭搶榨菜而弄皺的訓練服,話鋒一轉就看到錢淺道 。
子桑傾也真是的,都已經回來了,大晚上的還老跑出去幹什麼。
“海邊,我剛回來的時候,看到海邊有個身影很像她。”
錢淺嘴裡塞了滿嘴的榨菜,鹹得她齜牙咧嘴的。
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下意識的看向對方,兩人都想着,要不要去海邊找子桑傾。
本來去不去找都無所謂的,畢竟既然子桑傾回來了,她晚上肯定是要回宿舍睡覺的,她們也沒什麼事 ,就是想扎堆聊聊而已。
可不等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下完決定,嚥了一小口榨菜的錢淺,又接着說道:
“我看到她和一個人在一起,看身影,不像東陽教官。”
錢淺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她只是想着子桑傾走了又回來了,過來關心一下而已。
“單獨在一起?男的?”
一根接一根吃着榨菜的畢寺,眼睛突然一亮,兩隻眼睛跟個雷達似得鎖定在錢淺身上。
難道說,子桑傾瞞着她們,瞞着東陽西歸,在和其他人約會?
畢寺光想想就覺得刺激。
“海邊還有其他人,是不是單獨在一起我不知道,但我看到兩個人走得很近,
看到兩個人走得很近,一個很像子桑,另一個看身高身形挺像男人的,但不像東陽教官的身影。”
被畢寺看得心裡直發毛的錢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這麼說好像對子桑傾的名聲不太好,有損子 桑傾的形象,但是,她還是如實說着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走!去海邊!”
榨菜已經被畢寺掃蕩空了,她將榨菜包往垃圾桶一丟,順手拉過離她最近的阿史那一枝,大長腿就快 速往門外走。
錢淺肯定不會看錯的,既然她說像子桑傾的身影就一定是子桑傾。
夜黑風高的,子桑傾竟然在和東陽西歸以外的男人約會!
畢竟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已經在一起了,她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子桑傾誤入歧途和別的男人約會。
身爲子桑傾的好夥伴好戰友,她們得去把子桑傾拉回來,勸她懸崖勒馬!
“我也去!”
雖然步媚媚已經換好了睡衣,隨時準備睡覺,但她還是猛地一下從牀上蹦了起來。
未免畢寺行事太魯莽,她得去跟着,雖然她不認爲子桑傾會做出對不起東陽西歸的事情,但去看看也 好。
“媚媚,你沒穿內衣,確定要去?”
錢淺剛轉完身想跟着畢寺往外走,聽到步媚媚的聲音便回頭提醒她道。
“把門關上!”
步媚媚已經跑了一步了,腳步一頓又立馬折回,伸手就去拿牀上剛脫下的內衣。
早知道就不那麼早換衣服了。
還好軍隊的睡衣只是寬鬆了點,穿出去也不礙事。
宿舍裡的人一個兩個全火急火燎的往外衝,和苗亦少漫步在海邊的子桑傾卻是一無所知。
“你找我出來就幹走着散步?”
撲面而來的徐徐海風中,子桑傾偏頭看着身旁低眉斂眸的苗亦少,率先出聲了。
她和苗亦少慢悠悠的都走了兩百多米了,苗亦少還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緒低着頭不說話,是想讓她猜他 此時此刻的心情嗎。
苗亦少突然停了下來,子桑傾見狀也跟着停下腳步,一雙晶亮的冰瞳凝聚到苗亦少的臉上。
銀白月光映照在微微動盪的海面上,從波光粼粼海面反照出來的亮光,忽明忽暗的照耀着子桑傾清瘦 的身影。
一直低斂着眉目的苗亦少緩緩擡眸,溫雅眸光一點一點看向子桑傾。
當苗亦少的眼神對上她時,子桑傾的內心深處突然就被狠狠撞擊了一下。
苗亦少的眼神太過沉重了,沉甸甸的眼底深處,她僅一眼就看到快滿溢出來的疼痛。
他、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
子桑傾張嘴想說什麼,可看着眸色如此沉重的苗亦少,她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種時候,不管她說什麼,恐怕也是多說無益。
“傾。”
靜靜看着面前氣質清冷的子桑傾,苗亦少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開口,可開口後卻只叫了一句子桑傾 的名字,就再無其他了。
“嗯。”
子桑傾等了三秒,沒等來苗亦少接下來的話語後,這才點頭應他。
苗亦少想說什麼就說,眸光這麼沉重的看着她,看得她心裡發慌。
“你和東陽教官……”
苗亦少低眸又沉默了幾秒,再次擡眸時也跟着出聲了,但他話還沒說完,就又自動消了音。
苗亦少真不知道該怎麼問子桑傾,情場失意的他,並不想讓子桑傾同情他。
“嗯,我是和他在一起。”
就算苗亦少沒問出口,子桑傾自然也能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他的疑問。
她以爲苗亦少早就知道了的。
“你們會結婚嗎?”
苗亦少沒想到子桑傾會這麼痛快的承認她和東陽西歸之間的關係,痛快得讓他心裡一痛,趁着這股痛 勁,他再次鼓起勇氣追問道。
要痛就一次痛個夠好了。
痛過之後,自然就會好的。
子桑傾眉頭一抽,苗亦少這話問得會不會太跳躍了點,這讓她怎麼回答。
她才十九歲,結婚這個話題是不是來得有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