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傾側耳細聽了三四秒後,便快速爬起。
瞬間凝視過來的幾雙眼睛中,子桑傾輕輕搖頭,現在還沒聽出什麼動靜,但氣氛有些不對勁,大家注 意安全。
“山上肯定有人,事不宜遲,我去吸引火力你們掩護我!”子桑傾環視着四周安靜的叢林,冰瞳瞄準 前方百米的山體,說着就率先往前走。
一旦開戰,坐鎮在大本營的薛殤,很容易根據槍聲判斷出她們的位置。
她們得速戰速決以最快的速度攻下制高點,不能給男兵太多支援的時間。
“我和你一起!”步媚媚整理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槍帶,擡腳就跟着子桑傾走。
“走前一點,我爬到樹上掩護你們。”阿史那一枝這時候也從樹上跳了下來,緊接着便追上去。
從平地到山體,約有一條十米寬的距離,是沒有生長樹木的。
枝葉延伸間,也就只有這一條不足十米距離,是從山上往下看時,唯一清晰可見的視野。
再前進十米,就要徹底暴露時,跑在小組最前面的子桑傾率先停了下來。
“我和媚媚去前方吸引火力,其餘人都爬到樹梢枝頭去,一旦有人開槍,立馬擊斃!”子桑傾回身, 冰瞳嚴謹的看着自班戰士和周葉。
“明白!”
低低呢喃般的迴應中,女兵們紛紛點頭。
這一場場大戰小戰下來,她們對子桑傾的命令,絲毫沒有質疑。
“檢查彈夾,滿彈行動!”子桑傾抓握在手中的95式自動步槍,輕輕一下翻轉就脫下彈夾。
95式步槍被子桑傾夾在胳膊下,左手拿着彈夾的她,右手往衣兜裡一掏,就掏出一把子彈來,快速 彈夾裡裝。
“不會又是大戰吧?”畢寺也掏一把,從男兵身上搜刮來的子彈,邊裝彈邊低聲道。
“應該不會吧?男兵總共就三百多號人,之前都幹掉近兩百號了,他們現在的人數,和我們差不多。 ”付絮滴溜溜的大眼微瞪。
男兵再多,那也是有限的,薛殤應該不會對她們這麼殘忍吧。
整個孤島上,又不是隻有她們這一組女兵,薛殤不可能下那麼大的血本纔對。
“管他是大戰還是小戰,來一百我們就滅一百!”大家圍在一起默不作聲的裝彈,相比較於其他的嚴 肅神情,畢寺可謂是笑容滿面。
“光想到我們區區七八個人,就滅掉了那麼多的男兵,足足近兩百號的男兵!我就興奮!簡直太刺激 了!”畢寺激動得就差手舞足蹈了。
“對對對!我現在想想還熱血沸騰的很!簡直太過癮了!”錢淺連忙附和着點頭,眼裡的激動比畢寺 還興奮。
“笑得太開心,小心吵醒沉睡中的敵人。”步媚媚瞅瞅畢寺,又瞅瞅錢淺,美眸微皺的提醒道。
她們先前那一戰,太鋌而走險了。
薛殤別說再派一波人來了,哪怕再增派幾組的男兵,彈盡糧空的她們,能不能熬過來可不好說。
“我們勝得太危險,如果不是有足夠的手榴彈,又或者男兵有一個得力的指揮官,我們十之八九會被 滅掉。”阿史那一枝也客觀的評價了一句。
事後想想,如果男兵團結有力,有謀有略的攻打她們,和一蜂窩不管不顧就往前衝的混亂戰局相比, 也許結局會被改寫。
“過去的就過去了,想想接下來的戰該怎麼打,纔是最重要的。”能一舉擊退那麼多的男兵,也是子 桑傾未料到,但這不是眼下的重點。
要總結經驗,可以等對戰打完了,再好好的坐在一起總結一下。
幾人圍成不規則圓形的聚攏中,周葉看着正對面,低着頭裝彈的子桑傾。
樹影斑駁的黑影下,看不太子桑傾的表情,但周葉可以從她的語氣中,聽出子桑傾的無畏與鎮定。
在撂倒了那麼多名男兵後,一般人不可能不高興。
周葉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她對於自己的表現,可謂是非常滿意的。
可看看子桑傾,她似乎是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子桑傾的心境真的有那麼寵辱不驚,或者喜怒不形於色麼。
“子桑,我怎麼覺得你很有經驗的樣子?你以前也這麼玩過?”付絮水靈靈的大眼眨巴了幾下,一臉 羨慕又崇拜的看着,冷靜如常的子桑傾。
“……嗯,玩過。”子桑傾擡眸,猛然對上付絮太過純真的雙眸時,她竟愣了那麼一下。
眸色瞬間沉重的子桑傾,在心裡苦笑着。
她也希望這些經驗,只是在玩鬧中得來的。
可是,玩,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沾染上鮮血的生命的代價。
畢寺深深地看着子桑傾,她嗅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氣息,剛想繼續詢問子桑傾時,子桑傾就又接着道 。
“一個個或遠或近分散開去,你們各找一棵最高的大樹爬上枝頭,我和媚媚前去吸引火力。”彈夾輕 輕一聲‘噠’裝上長槍,子桑傾刻不容緩的說道。
“明白!”
女兵們紛紛點頭,心裡都明白,戰爭又要打響了。
“來!”看着一張張嚴謹的柔美臉龐,一雙雙帶着血性的眼眸,子桑傾突然就伸出了右手,“這一仗 ,務必全都‘活’下去!”
在腥風血雨的戰場上摸爬打滾了這麼多年的子桑傾,只要上了戰場,她的第六感就準得出奇。
這一次,她莫名的覺得,也許她們不能並肩走到最後了。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就像是丁小佳被她自己給誤炸了一樣,雖然丁小佳一直沒表現出多英勇奮戰的精神。
可丁小佳也跟着她們行動了好幾公里,是她們中的一員。
看到丁小佳被迫離場,其實子桑傾的心裡,也多少有些不好受。
不管她們的私人恩怨如何,上了戰場,再看丁小佳不順眼,那也是她們的戰友。
“這可不像你,怎麼突然感性起來?”步媚媚媚笑了一下,嘴上雖然在嫌棄子桑傾,卻還是乖乖伸出 了右手,放在子桑傾的手背上。
“感性好!我一直覺得子桑太理性了!”單手抓着95式步槍的畢寺,長槍往身側一放,就伸出手疊 了上去。
“理性好!我爸說了,太感性的人成不了大器!”阿史那一枝和畢寺唱起來了反調,‘啪’一下就把 手放了上去。
“我一直覺得我挺理性的!”錢淺嘿嘿笑了一聲,果斷伸出了手。
“就你還理性?錢淺,不是我說你,你要是足夠理性,早嫁給你們家隔壁村的二狗子了!”從來只覺 得錢淺太囉嗦的付絮,重重一掌拍在了錢淺的手背上。
“我呸!你要喜歡二狗子,我可以把他介紹給你!”單手執槍的錢淺,手腕一轉,就拿槍托桶了下付 絮的小肚子。
看着任何時候都能笑鬧起來的錢淺和付絮,子桑傾無奈的輕嘆一氣。
她有時候挺佩服她們班女兵的,一個個性格迥異,能和睦相處已經很不錯了,每天還能整出這麼多歡 樂來。
但不得不說,她喜歡這樣的集體氛圍。
“周葉,不來一下麼?”子桑傾見周葉雖然站在她們中間,卻遲遲不伸出手來,不由得詢問道。
“……這是你們班的事情。”周葉的眉頭微微皺起,她嘴上在拒絕,兩隻腳卻依舊站在原地,並沒有 離開的意思。
“不對,這是我們整個小組的事情,你也是其中一個。”子桑傾輕輕搖頭,搖得很堅定,說得更肯定 。
四目相對間,周葉看到的,是子桑傾那雙純淨卻異常堅定的冰瞳,那雙眼睛,閃着真摯與信任的情感 。
當週葉讀懂子桑傾的眼神,看到子桑傾是真誠的在邀請她,真的信任她時,她的心裡是震驚的。
子桑傾,難道不討厭她麼?
“周葉,你怎麼這麼磨蹭?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優柔寡斷。”畢寺帥眼一瞥,看向周葉的眼神很嫌棄, 語氣卻要好很多。
“快點,手要酸死了!”大家都伸出手好多秒了,步媚媚僅美眸瞟了眼周葉,嫌棄的催促道。
“看着你欠我們十幾頓大餐的份上,來吧。”阿史那一枝看着周葉的眼神,倒是一點也不嫌棄。
“哎呀!快點,不然男兵又要追上來了!”付絮不滿的瞪着依舊站着不動的周葉,要不是看在周葉不 像丁小佳那麼孬的份上,她一定不邀請她。
“快點!慢一秒加一頓大餐!”錢淺拿長槍碰了碰周葉的大腿,不滿的催促道。
周葉看着面前一雙雙不耐煩的眼睛,她們的語氣說得很嫌棄她,可是,她聽不到以往的冷嘲熱諷,也 聽不到她們語氣的厭惡。
沉默着看向一班女兵重疊在一起的雙掌,黑夜中,那一隻只交疊在一起的手,似乎有一股無窮的力量 ,吸引的周葉手指微動,默默地擡手伸了出去。
暗黑密林下,樹下的女兵站成了一個圈,圍繞在她們周身的氣氛,似乎比在基地相遇時,要和諧得多 。
“‘活’下去!”七個人的手一重疊在一起,子桑傾立馬低喝了一句。
“‘活’下去!”
整齊劃一的低喊,在小範圍內響起,樹林其他方向,卻依舊樹影搖曳,激不起任何的異常。
“行動!”七隻交疊的手掌重重往下壓,雙雙分離後,子桑傾連忙端起槍,雙手緊握着95式步槍的 她,轉身就往前走。
子桑傾往右前方走去,步媚媚看了她一眼,便朝走前方走去。
其他人紛紛左右散開,各自鎖定一棵高大的大樹後,便長槍反身一背,麻溜的爬起樹來。
一個個上樹的動作,熟練得猶如走在平地上一樣。
往前行走的子桑傾,擔心自己的雙腳先被坡上的男兵鎖定。
貓着腰小心翼翼的前進中,她俯低着頭,視線儘量低的從下往上看。
往前走了十米後,子桑傾乾脆一下伏趴在地上,視線鎖定前方山坡的她,冰瞳四下搜尋張望着,緩緩 匍匐前進。
子桑傾已經能看到海拔五十米高的山坡位置了,再繼續前進,沒了頭頂枝葉的掩護,她很容易暴露。
“媚媚,有發現什麼異常麼?”不敢在輕易前進的子桑傾,側頭看着左側百米外,和她一樣匍匐前進 的步媚媚,低問道。
“沒有,一片平靜。”步媚媚美眸輕轉,山坡上有不少的樹,枝葉倒是沒那麼茂盛,但隨隨便便要藏 住一個人,還是相當容易的。
“一組的姐妹們,你們準備好了麼?”子桑傾擡頭看向樹頂,她這個方位,已經看不到阿史那一枝她 們分佈在什麼位置了。
“我準備好了!”阿史那一枝穩坐在枝頭,輕輕拔開眼前的樹枝,從細小的枝葉縫隙看出去。
前方的山坡枝繁葉茂,雖然樹木沒山下的密集,卻也是綠油油一片,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隱藏着敵 人。
“好了。”
“沒問題。”
“隨時可以開戰。”
“……”
耳機裡陸陸續續傳來回音,顯然一個個都已經各就位,準備好了。
“媚媚,你先趴着別動。”子桑傾先是跟步媚媚說了一句後,冰瞳掃了眼前方山坡,便開始緩緩後退 。
“樹上的聽令,我準備行動了,你們把眼睛放亮了,有把握射擊的一定不要放過!”後退了兩米後, 子桑傾一下從地上站起。
‘砰——’
子桑傾剛站起身往右前方開跑,她正前方的山腰下方位置,就突然傳出一記槍響。
冰瞳深深一沉,撒開腿跑得更快了。
對方的速度如此之快,子桑傾明白,其實她先前已經被鎖定了。
只是身穿迷彩服的她一直沒什麼大動作,夜色又太黑,對方不太確定她就是個人,所以纔會一直沒開 槍的。
‘砰——’
樹上的活動範圍,肯定沒有地面來得靈活。
早已經將槍口探出枝葉縫隙的阿史那一枝,男兵的第一道槍響,剛好是在她左前方十一點鐘方向。
槍口本指向正前方的阿史那一枝,心神一動間立馬槍口微移,鎖定爆出槍聲的那一小片枝葉,飛快扣 下了扳機。
阿史那一枝剛扣完扳機,立馬回身,抓着不算粗的枝幹,就小心翼翼又靈活的往下躥了下去。
‘砰——’
‘砰——’
果不其然的,在阿史那一枝往下躥時,她頭頂傳來‘叭’一聲清脆聲響,是空包彈擊打在樹葉上,緊 接着從她頭頂飛射而過的聲音。
‘砰——砰砰——’
奮力往右前方飛奔的子桑傾,揹着揹包的整個身形剛暴露出來,山腰上就傳來一槍又一槍的槍響。
腳下緊追而來的子彈中,子桑傾不敢一直往前跑,沿着山腳外側飛跑了十幾米後,她就方向一轉,一 頭栽回了右側安全的樹林。
‘砰——’
‘砰——’
‘砰砰——’
穩坐在枝頭的一班女兵,區域分工明確的守着自己前方的山腰樹林。
漆黑夜色中,一旦開槍,從黑洞洞的槍口爆射出的槍火異常顯眼。
男兵開槍時,一班女兵憑着星星點點從枝葉縫隙閃現的槍火,一個個眼神凌厲的快速鎖定目標,紛紛 槍擊回去。
“媚媚!行動!”子桑傾一隱身進漆黑樹林,緊追在身後的子彈,失去目標便啞了聲。
阿史那一枝她們已經開始反擊了,必須有目標牽制住男兵的火力,不然雙方一上一下的直面對擊下, 枝頭的她們壓力會很大。
‘砰砰——’
‘砰——’
‘砰——’
或高或低的山腰上,不斷傳出槍聲,得到行動命令的步媚媚,頂着越打越激烈的槍聲。
立馬從地上爬起,她兩條腿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沒命的往左前方跑去。
‘砰——’
‘砰砰砰——’
失去了子桑傾這麼明目張膽的目標,男兵的火力,已經轉移向枝頭聲聲回擊他們的阿史那一枝等人了 。
步媚媚一出現,第一槍打向了她後,立馬便有更多的子彈朝她射擊而去。
“靠!靠靠靠!”因爲只是吸引火力,不用反擊的目的,縮着腦袋只顧着奔跑的步媚媚,能清楚的感 覺到不斷有子彈從她周身飛過。
黑夜中那種擔心隨時會被擊中的感覺,比一心反擊沒空顧及其他的心情,還要來得讓人緊張,有種讓 人背脊發寒,毛骨悚然的驚懼感。
“瞄準點再打!”跑進安全地帶的子桑傾,閉目仔細傾聽着山腰上傳下來的槍聲,此起彼伏,似乎也 沒多被擊滅多少。
‘砰砰——砰砰砰——’
“烏漆抹黑的,我懷疑他們被擊斃了也還在開槍!”畢寺盤腿坐在並不粗的樹枝上,氣憤異常,朝着 右前方兩點鐘方向,猛烈的連連扣動着扳機。
就那個方位,畢寺打第一槍的時候,以爲她一定打中目標,她的槍口本就指着右前方兩點鐘方向。
對方一開槍射擊,槍口剛閃現出來,她連槍口都不用移就立馬扣下了扳機。
這種速度,幾乎可以說是同時擊發的,對方是在樹上,不是在地上,怎麼可能躲得過這突如其來的一 槍。
可是,畢寺剛調轉槍口指向其他位置,本以爲必定‘陣亡’的右前方兩點鐘方向,又砰砰砰的響起了 槍聲。
“應該不太可能!”子桑傾第一反應不可能,戰場上不甘心‘陣亡’的士兵太多了,但違反演習規則 的,其實少之又少。
誰都不服‘死’,‘死’了還要繼續打,這演習還怎麼演下去。
“操蛋的!老孃就不信幹不倒你去!”不同於其他女兵雙腿夾坐在樹枝幹,不怕摔死竟盤腿坐在樹枝 上的畢寺,突然起身往後退去。
往下滑到另一分枝樹幹站着的畢寺,反手從包裡掏出一個手榴彈,左臂環抱着枝頭碗口大小的主樹幹 。
95式自動步槍掛在胸前的畢寺,左手一拉手榴彈的保險環,右臂掄了一個大圈就猛往前甩。
黑暗中,手榴彈一下從枝頭樹葉間飛了出來,徑直甩向左前方約五十米高的山腰。
‘砰砰——’
‘砰砰砰——’
‘嘭!’
山上山下打得火熱的槍戰中,突然爆響的爆炸聲,把山腰上的男兵和山下的一班女兵,都小小的嚇了 一下,槍聲似乎也細弱了不少。
“靠你姥姥的!二點鐘方向的混蛋!你丫要是再敢兵不厭詐,老孃就衝上去斬你首級!”
畢寺見爆炸方位,不偏不倚就是她右前方的兩點鐘方向後,頓覺解氣的她,扯開嗓門就不客氣的咆哮 道。
‘砰——’
‘砰砰——’
‘砰砰砰砰——’
因爲畢寺的咆哮,山腰上瞬間響起更密集的槍聲,一槍接一槍全射擊向畢寺的方位。
“艹艹艹!”頭頂一顆子彈呼嘯而過,嚇得畢寺立馬彎腰低頭。
一蹲下又有一顆子彈從身前‘咻’的飛過去。
前一秒還怒火滔天的畢寺,頓時嚇得不敢再待在這枝頭了,環抱着樹幹雙腿一夾,就快速往下滑去。
樹下一直傾聽着山腰槍聲的子桑傾,小眉越皺越緊。
男兵應該不是畢寺說得炸‘死’,而是山腰上的確有不少的男兵,且,他們很有可能就守在同一個方 位。
就在這個越打越亂的危機關頭,注意力放在山腰上的子桑傾,眼角黑眼忽閃間,她左偏頭一看。
赫然看到左手側的兩百米外,快速跑來五六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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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紙們,某爺兒錯了,嗚嗚,今天加班忙到八點纔開始碼字,某爺兒時速也就一千多,萬更真的憋不 出來了。
某爺兒知道要讓妹紙們失望了,明天某爺兒早起,一定萬更,求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