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由斯一腳把魯蘭克掉在地上的腦袋一踢,公牛伸手接住,三個人邊打邊向後院的院子門退去。
公牛跑在前面,屠刀隨後。由斯故意放慢腳步,而且正面對着衛兵,爲他們兩個殿後。
幾個衛兵追得太急,離由斯太近,被由斯一劍劈了兩個,又把一個人的手臂整條砍了下來。
由斯擔心弩手趁機shè擊,所以保險起見,從腳下撿了一個鋼盾,巨大的雙手鐵劍被他當成單手劍握在右手,竟也揮砍自如。
衛兵們已經被由斯殺怕了,而且現在領主已死,似乎也沒有必要再搭上自己的xing命,所以一個個都不敢逼得太急,只是趁機拿出銅哨和軍號之類,吹了起來。
由斯太熟悉這軍號意味着什麼了,但也不敢再衝上前去阻止,只是催促着公牛他們。後院門已經鎖上,但是這樣的鎖在公牛的雙刃斧下,根本撐不了一下,一扇門立即被公牛劈開。
一出了門,三個人就在小牧場裡狂奔了起來,這小牧場不只外圍有哨塔,居然裡面還散落着幾個哨塔,哨塔上值班的守衛,已經聽到了軍號聲,全都打起jing神,到處張望。
按地形圖,由斯他們必須得經過這裡這個哨塔,才能到馬廄弄到馬匹,所以也只好硬着頭皮衝過去。
這個哨塔上的守衛,一看遠處衝來三個人,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敵人,但顯然也不是自己人,對他們來說,在這個時間,不是自己人,就可以直接格殺了。
所以,守衛們想也不想,手裡的弩機就向着三個人shè來。
由斯想也不想,就衝上前去,用手裡的鋼盾爲兩位戰友擋住了弩矢。
“別停,繼續跑,你們看,前面就是馬廄”由斯基本上已經是用命令的口氣了,這兩個傢伙勇是勇,但一打起來好像腦子裡就只有拼命,只好隨時給他們指示。
兩個人一聽,跟在由斯的大盾後面向前衝着。由斯腳步加緊,竟是衝向哨塔。
三兩步衝到哨塔下時,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竟然直接用鐵劍,連砍幾劍,把哨塔的幾根支柱砍斷。
整個哨塔一下子向一邊傾倒了,守衛一時不慎,也掉了下來。
公牛大叫一聲“爽”,跳起一個空中翻身,一斧劈下去,正中其中一個守衛腰腹處,巨大的斧刃一下子把那人砍成了兩段。
由斯也跟了過去,連出幾劍,幾個守衛無一倖免,全成了由斯的劍下亡魂。
後面的追兵反而沒那麼可怕,因爲後面那些衛兵,都知道領主已經被殺的事。衛兵們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虛張聲勢,保命第一,反正再過幾天,國王一定會把烏克再重新分封給新的領主,很快就沒有人再記得,那裡曾經有過一個主人,他的名字叫魯蘭克。
其實領主被刺殺,在大陸各國家各鎮裡,是時常發生的事。這種刺殺,很多時候並非來自敵國,更多是來自同一國家的其他貴族,甚至於,謠傳還有國王自己派出刺客,刺殺自己國家的領主。
而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一個能力不怎麼樣的領主死了,其實一點損失也沒有。領主死了,這個鎮又回到了國王的手裡,他隨時可以再把這個封給更有能力更有利用價值的貴族,使他們成爲新的領主。只要這個還屬於這個國家,那麼事情就永遠不算太大。
“砍開所有圍欄”跑到馬廄,由斯看到公牛和屠刀一人拉了匹馬就要跑,急忙大聲叫道。
兩個人不知道由斯想幹嘛,但經過了這麼幾次,他們兩個已經堅信一點,就是隻要聽由斯的,一定沒錯的。
三個人三下五除二,把馬廄的所有圍欄全都砍開,所有的馬受到驚嚇後,全向四面八方跑去。
無論是魯蘭克的那些衛兵,還是他叔叔家裡的那些護衛,都會被這些四面八方亂竄的驚馬迷惑,搞不清他們的逃走路線。
“兄弟們,馬也有了,前面就剩一個哨塔了,衝過去”由斯特意駕馬跑在靠哨塔的那一面,幾支兇猛的弩矢shè來,都讓他用鋼盾擋掉。
臨近柵欄時,由斯一馬當先,藉着馬力,直接用鐵劍劈開了柵欄,後面公牛屠刀也跟着縱馬衝出。
三個人馬不停蹄地狂奔了一陣,確定後面已經沒有追兵了,才一起狂笑了起來。
由斯發現自己好像天生就喜歡這樣的冒險,每次死裡逃生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現在全身是汗,在冬天的夜裡一點也不覺得冷,反而覺得全身到處都舒暢無比,每個毛孔都在笑着。
“兄弟們,爽不爽”由斯狂妄地大叫着。
“爽”公牛和屠刀不約而同的大聲應道,三個男人忍不住又是一陣狂笑。
魯蘭克的頭顱已經被公牛裝在早就預備好的布袋裡,背在背上。隨着馬匹的顛簸,布袋不斷地滲出血來,把公牛的背都染紅了,但他一點也不在乎。
一想到蛇妖一會兒看到魯蘭克的腦袋時的心情,公牛就說不出的高興。
很久以來,他一直是沉迷於玩弄各種娼ji野女,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認真地喜歡上一個女人。自從遇上蛇妖后,雖然時常被她耍弄,卻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是想着讓她多笑笑,哪怕她拿刀在自己身上劃上幾下,只要她能高興,自己也就跟着高興了。
很快,他們就回到了大旗鎮的旅館,公牛也不管現在夜已經多深了,跑到蛇妖的房間門口,拼命地敲起門來,邊敲邊叫着。
開門的是白雪,一看到三個人全身是血的樣子,嚇了一跳。公牛也不管什麼男女忌諱,竟然直接就衝進房間裡去。
還好她們兩個都還沒睡,衣服也都還整齊地穿在身上。
公牛一衝進房間,把布袋往木桌上一扔,大笑着:“哈哈,蛇妖,你看,我給你帶回來了什麼”
接着,一五一十地,把三個人如何去到烏格鎮,如何殺了魯蘭克,如何逃離地,都說了一遍給蛇妖聽。
蛇妖怔怔地看着那個頭顱,盯了半天,突然“哇”一聲哭了出來。
公牛嚇得一動不動地,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連由斯和屠刀也是傻在當場,不知道這種快意恩仇的事,本應該非常高興,爲什麼會引得蛇妖大哭。
蛇妖哭了大半天,才慢慢地擦乾眼淚,一拳打在公牛的胸口,罵道:“你就這樣跑去刺殺,那麼多近衛兵。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不是,你要是害得由斯出了什麼事,你叫白雪以後怎麼辦纔好”
白雪抿着嘴笑了起來,知道蛇妖擔心公牛又不好意思說,才扯到由斯身上去,卻也不去說破她,只是把蛇妖摟在懷裡,拍着她的背。
由斯和白雪眼神一對,好像也明白了,笑着說道:“現在三個人都活着回來了,白雪以後還是有我的,蛇妖你以後也還是有公牛的,都不用擔心了。”
“啪”由斯話音剛落,背上就被蛇妖一巴掌拍上,假裝做了個吐血的表情,就夾着尾巴逃出了兩個女人的房間。
外面風有點大,由斯心裡卻熱熱的,雖然天天出生入死的,見慣生死間的冰冷,但似乎總有一些溫情,一直陪在他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