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用太長時間,那支聯隊就遭遇了全滅的命運。
不僅是這支聯隊,這座賓館受到的破壞也不小。高大的巨人舉手投足之間,就讓大院裡一片狼籍。
高官臉上的肌肉不規則地顫抖着,已經說不出話來。
“現在我終於可以證明自己了吧?”那十認真地問。
高官看着他,就是說不出話來。
送走了那個似乎已經有點神志不清的高官後,羅曼和那十一起坐了下來。
羅曼多少有些激動。
“我已經見過幕蘭多了。”他說,“前期,我們一起做了戰略部署,但沒想到一切都被你的壯舉打亂。”
“那可真抱歉。”那十說。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羅曼說,“我是想說你幹得真漂亮!”
“那現在你們是什麼打算?”那十問。
“幕蘭多當然很開心,他的意思是讓政府軍先狗咬狗。”羅曼說,“我們只按兵不動,等他們打得差不多,幾敗俱傷後,我們再出兵一舉將他們徹底拿下。”
“是個主意。”那十點頭。
“你來之後,一切會變得更加不同。”羅曼真誠地說。
“老實說,政府軍方面開給非優聯合會的條件,真的很不錯。”那十說,“在邊境地帶開設自由貿易區,只有非優聯合會的人可以在那裡與哈莫里進行自由貿易,而我們城東林場……享有很大的獨佔份額。”
他看着羅曼,嘆了口氣:“我放棄了這麼大一塊蛋糕,現在想想,多少有點心痛呢!”
羅曼笑笑:“放心,只要事成,一切皆有可能。小小的自由貿易區算什麼?”
“我很想知道,幕蘭多總帥又會開出什麼條件。”那十說。
“有我在,就只有更好,沒有更壞。”羅曼自信滿滿地說。
“但願。”那十笑笑。
那十大展神威的消息,很快通過那個失魂落魄的官員,傳到了更上層的耳朵裡,然後一層接一層地傳到了反抗軍最高統帥幕蘭多的耳內。
然後,有通知直接下達到該城,於是市長匆忙地做好佈置,安排軍隊護送着哈莫里最尊貴的客人來到機場,目送他們上了飛機消失在遠空中。
飛機上,姑娘們湊在一起,嘰嘰喳喳,那十閉目養神。
羅曼不住偷眼打量那十,琢磨着那個炎巨人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悍,自己最強的魔法又是否能對付得了它。
看着那十,他多少有些羨慕——如此年紀,便有如此實力,真好。大好的人生之路,等你着去享受啊!
飛機在反抗軍佔領區的首都布拉約城降下,那十一下飛機,就看到了一支鼓樂齊鳴的迎接隊伍。有一位面相和善的將軍穿着正裝走了過來,身後跟了一大羣各式官員,一個個都是滿面堆笑,恭敬得很。
“歡迎歡迎,歡迎我們的英雄凱旋!”將軍面帶笑容迎向那十。
他當然並不認識那十,也多少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如此年輕的人竟然就是那位傳奇人物,但既然羅曼與那十並肩而行,神態親密,那麼不問可知,此人就是那位英雄無疑。
“介紹一下。”羅曼當起了中間人:“這位是反抗軍的達塔將軍,這位是我們的英雄,那十場長。”
“久聞大名!”達塔將軍一臉嚴肅地恭維:“但見到真人,才知道傳言還遠不及您本人英武,令人震撼。”
那十露出誇張的笑容,一臉得意,一副少年得志者的輕狂模樣。
達塔將軍不以爲意,笑着請兩人向遠處的車輛走去。
一衆姑娘在後邊下了飛機,嘰嘰喳喳地討論着布拉約城機場。
達塔將軍有些驚訝地看着姑娘們,羅曼急忙再介紹:“這些都是那十場長的家人……”
至於姑娘們都應該怎麼介紹,他也不大明白,乾脆也就不介紹了。
“那場長的家還真是……熱鬧得令人羨慕啊!”達塔將軍發出由衷的感慨。
那十得意地笑了笑,表情很是輕浮。
上了車,達塔將軍一再強調:“總帥本想親自來迎接,但公務實在是太繁忙了!這您也不能怪他,要怪就得怪您做下了這樣驚人的英雄壯舉,搞得整個哈莫里的形勢立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可真還應付不來呢!”
說着,哈哈大笑了起來。
羅曼陪着笑。
那十洋洋得意地說:“將軍過獎了。我不過是盡了自己的一份力而已,哪算什麼英雄壯舉。”
“不然。”達塔將軍認真地說,“您殺的可是哈莫里唯一的暴君,最大的獨裁者。而他一死,絕不是一個暴君和獨裁者消失這麼簡單——他麾下的軍閥失去了領導者,立時亂成一盤散沙,整個哈莫里的局勢因您的舉動而發生鉅變,毫不誇張地說,您以一人之力,改變了一個國家的命運啊!無論怎麼的讚譽,都配不上您的壯舉。”
那十一臉的得意,嘴裡卻說:“小事,小事,舉手之勞而已。”
羅曼偷偷看他,不明白他爲什麼非要裝出一副小人得志年少輕狂的樣子。
也許……那場長這麼做是有什麼深意吧?
車隊很快來到了所謂的國賓館,達塔將軍親自主持了酒宴,爲那十一家人接風。
席間,不知多少官員,一個個上前敬酒,說了無數的恭維之詞。
這些恭維話說得恰到好處,既不顯得諂媚,又讓人情不自禁地飄飄然,姑娘們聽得滿面春風,都開心得很。
那十更是哈哈大笑,多喝了幾杯後狂態盡顯,把牛吹得都飛上了天。
“不客氣地說,那就是我一個人的功勞!秦春城算什麼?不過是被我利用了而已!殺裘洛斯時,我可沒借她的力。沒錯,她是帶去了一羣人,一個個實力都強得很,但又怎麼樣?裘洛斯是我殺的,跟她可沒半毛錢的關係!這不過是小事,殺一個裘洛斯算什麼?那破總統府就那麼回事,我一路平趟着就走出來了,毫髮無損!換別人試試?不扒一層皮纔怪!什麼坦克,什麼裝甲車,什麼道士魔法師的,統統不在話下!分分鐘我就讓他們灰飛煙滅!”
官員們笑着奉承,達塔將軍深以爲然地配合。
一通酒宴,直到深夜才散。那十豪氣地揮手拒絕了侍者的攙扶,大步流星向住處去,卻在沒人的轉角扶着牆吐了半天。
姑娘們圍着他一通伺候,又小心地觀察周圍,確定沒人看到後,輪流揹着那十回了房間休息。
不久後,有一輛車開出了國賓館,來到了城內某個佈防嚴密的小城中。
達塔將軍下了車,走進了一幢戒備森嚴的小樓。
在某間大辦公室裡,他向着面前面相威嚴的中年男人深鞠一躬。
“總帥,宴會已經結束。”他報告。
中年男人坐在大椅中,緩緩點頭,然後從辦公桌上的煙盒裡拿出一根粗大的雪茄煙,起身走過來,遞給了達塔將軍。
將軍微笑接過,和中年男人一起走到一邊的沙發裡坐了下來。
“對他的印象如何?”中年男人問。
他的聲間響亮,就算刻意小聲,也讓人覺得分外張揚。
“不過是一個不經事的年輕人而已。”達塔將軍說。“誇了他幾句,立刻就飄飄然起來,一看就是一個沒什麼城府的人。喜歡吹牛,在宴會上喝多了卻假裝沒事,到沒人的角落裡吐得一塌糊塗,被他家裡的姑娘揹回房間去的。”
中年男人笑了笑:“多數人年輕時,都這副模樣。你我當初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他似乎更加……”達塔將軍說,“輕狂浮躁一些吧。”
“這是好事。因爲這樣的人好控制,容易爲我所用。”中年男人點頭。
“關於刺殺裘洛斯的事,我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一些端倪。”達塔將軍說,“他之所以能成功,似乎是借了瀚星聯邦非優聯合會的高層人物秦春城的力。依我看來,恐怕這件事本身就是秦春城做下的,他只是碰巧幫了一點忙,然後竊據了功勞而已。就算最後得手擊殺裘洛斯的是他,也不過是利用了秦春城創造的機會而已。”
“可是先前那事怎麼解釋?”中年男人問。
“我不知那是道術還是魔法。”達塔將軍說,“但不論是什麼,都應該承認,那力量強大得可怕。不過這種力量只適合正面戰場上的戰鬥,想用來搞暗殺就是扯淡了。但我們終究應該好好利用他的力量。他這樣的人,一個人就頂得上一支聯合軍隊啊!”
“不。”中年男人微笑搖頭,“某些時候,這樣的人比得上百萬雄師。”
“您這就有點……盛讚過度了吧?”達塔將軍笑笑。
“不不不。”中年男人搖頭,“你想一下這種情況——某座被重兵把守的大城市,我們就算集中百萬雄師也無法攻破,但是……”
他笑了笑,眼睛裡開始放光。
“如果我們能將一支軍隊的力量集中到一個人身上,派這人混進城裡,伺機而動……又會是怎樣的局面?”
“總帥就是總帥。”達塔將軍笑了,“如此用人之法,我就沒有想到。”
“安排一下,明天我見見他。”中年男人說。“這樣輕狂浮躁的年輕人,我有無數種手段可以將他控制住,讓他爲了我們賣命。”
“是。”達塔將軍起身一禮,想想後說:“他似乎很介意非優聯合會的得失。”
“不然,恐怕秦春城就會戳穿他吧?”中年男人笑了起來。
“他要什麼,就給他什麼好了。反正……我們最後也沒有必要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