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安雯娜的嘴,趙建輝才知道了近幾年緬泰叢林裡面的一些態勢。否恩原來在實力強大的時候,佔據了最好的土地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資源,另外兩大毒梟坤猜和珈彭的勢力加在一起還不如他自己。
自從否恩的人馬被政府軍打散之後,重新糾集起來的這些人馬又已經達到了一兩千人。但是爲了防止他一家獨大,坤猜和珈彭兩個人就聯合起來一起對付他。再加上政府軍還依然追着否恩不放,四方勢力經常在密林裡面交火,否恩的生意已經大不如前。
可是不管怎麼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目前爲止他還得說是三股勢力中最大的一股。本來否恩有個兒子叫車嘟嘟的,這個人和否恩一樣心狠手辣很有本事。三年前,基本上否恩把生意就都交到了他的手裡,可誰想後來那個車嘟嘟就不在露面了,經常主事的據說卻是換成了他未過門的兒媳婦儂藍。
可是這個人一世梟雄,就是有一宗毛病不好,他對誰都抱着懷疑的心態,把生意交給兒媳婦自己卻不放心,經常還讓她女兒婉玲監視着他那個兒媳婦。
這不,最近聽說他那個兒媳婦也和他鬧翻了,前兩天否恩還帶着人和儂藍的人打了一仗呢,後來連坤猜和珈彭的人也扯進來了,幾下裡打了一仗,也不知道些人發的什麼瘋。
你們現在要是想進山的話可不容易,山裡面到處都是這幾派的人互相廝殺,亂成了一窩蜂了。想買鑽石寶石的,就在這鎮子上買點就行了,雖然說獲利少一點兒,可是要是把命丟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安雯娜口齒伶俐,幾句話就把當千山裡面的態勢說得清清楚楚,趙建輝和塗雄等人聽了也不由得面面相覷,這個時候進山,想不碰到人的情況看來是不可能了。
“小天,你那種藥物能支持多少天?”趙建輝轉臉問坐在自己身邊的滿小天。
滿小天仰着脖子想了想,慢吞吞的說道:“最多半個月,要是再拖的時間長的話,那就什麼用處也沒有了,就算是一天喝三次那種藥,也不會再起什麼作用。”
趙建輝低着頭想了想,當時爲了等齊人手,自己在南港市等了兩天,從南港到香港再到泰國用了兩天,從曼谷到美塞鎮這一路,爲了避開人的耳目,自己這些人走了三天,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拿到那種毒蝶,再算上回去的時間,只怕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要到期了,要是等不到自己的解藥,袁依依又要被人幫上手腳天天不的自由。怕就拍的是徐主任以爲袁依依喝了小天的藥已經沒事了,不知道到時候注意袁依依的反應,再被袁依依幹出什麼事情來,或者再發生一次謀個小護士被她掐得半死那種事情,那可就真的糟透了。
一想到這裡,趙建輝,馬上就站了起來:“不行,咱們不能再等了,時間有限,今晚上咱們就進山。孫立雲和大劉們你們出去採購一些必須的物品,大家養足精神,晚上咱們就行動。”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聽着外面的院門被人拍響,一個公鴨一般的嗓音大聲叫喊道:“快點開門啊嫂子,我是山鬼……”
安雯娜一邊答應着一邊站起身,看了看趙建輝等人,低聲道:“我老公的狐朋狗友,你們先坐,我看看他有什麼事情。”
工夫不大,就聽着一陣說話的聲音從外賣弄傳來,兩個穿着黑色稠褲稠褂的年輕人隨在安雯娜的身後走了進來。乍一看到大廳里居然有這麼多的人,這兩個人的身子頓時一滯,有一個傢伙伸手就向懷裡摸去。門後面猛然就冒出了一臉嬉笑的孫立雲,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子。
那傢伙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子像被一把鋼鉗子夾住一般,居然分毫不能移動。孫立雲的另一隻手從他懷裡順手一摸,就掏出了一把五四式手槍,在手裡掂了掂笑道:“槍不錯啊,小心走火。”一邊說着,不等他叫出聲來,就又仍回給他。
那人傻呆呆的伸手接住,根本就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安雯娜就瞪了這兩人一眼說道:“看什麼看啊,這些都是我的朋友,是從外地來進一批貨的,也不看清楚就想掏傢伙,這回算是見識到了吧?”
那兩個人就低着頭笑道:“嫂子莫怪,咱哥們這不是都習慣了麼?二哥在什麼地方呢,今天晚上是老大大喜的日子,特意讓我們來接二哥上山喝喜酒的。”
他們嘴裡說的老大就是坤猜,安雯娜就有點奇怪地問道:“你們老大又幹什麼啦,這時節喝的是什麼喜酒啊?”
“嘻嘻,咱們老大新娶了一房老婆,今晚上大婚,你說這戲就是不是要喝啊嫂子?”那傢伙笑嘻嘻的說道。
坤猜都五十多歲了,已經有了十七個老婆,快六十的人了還要結婚娶媳婦?這部簡直是造孽麼?安雯娜一聽就知道,這次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姑娘又倒黴了呢。“班查在樓上,你們自己去吧。”安雯娜沒好氣的說到了一聲,就不在理這兩個人,徑直坐回到了郭濤的身邊。
趙建輝對郭濤暗暗地使了個眼色,郭濤馬上就明白了趙建輝的用意。他笑這把臉轉向了安雯娜:“娜娜,我們老大想跟着你那兩個兄弟進山,你看是不是可以和他們說一下?”
“這……他們所走的道路都是自己開闢的秘密通道,一般是不會讓外人知道的,我怕是不好說這個話啊?”郭濤心說要不是知道他們都有自己的秘密通道,我還不會這麼跟你說呢。
趙建輝就接過話來說道:“其實我們就是想進山去到江邊採購一些翡翠玉石,這樣可以過或一些盈利,我們來一次也不容易,如果坤猜老大願意的話,回來的時候少不了還得麻煩他的人送這批貨出來呢,我們可以多付一些保護費的。”
“這樣啊,那我問問再說。其實你們都是郭濤的朋友,要是我能做的主的,我就不會要什麼保護費,可是這件事情我真的說了不算,也只好幫你滿在中間說說再答覆你了。”
“那好,我們等你的好消息。”郭濤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五根手指暗暗地捏了捏她肩頭肉,暗暗的傳遞着一種只有兩個人才明白的信息。
安雯娜就臉蛋兒紅紅的站了起來,扭着細腰咯噔咯噔的上樓去了。
“好小子,還說你們沒有姦情,一聽到你小子說話,那娘們就黃的屁顛屁顛的?”塗雄的大嗓門也有壓得很低的時候,看着安雯娜的背影對着郭濤豎起了一根中指。郭濤笑了笑也不理他,自顧自的端起杯子喝茶。塗雄就憤恨的說道:“靠,你這叫小人得意你知道不?”趙建輝把臉一沉:“塗雄,你注意一下,這是在人家的家裡,剛纔你沒有聽到那兩人叫嫂子嗎?這女人是有丈夫的。”
郭濤就點了點頭說道:“她男人是坤猜手下的二頭目,在兩年前的一次戰鬥中被炸飛了雙腿,已經成了一個廢人。其他的老婆都跑了,就只有娜娜還留在他的身邊,其實日子過得也挺不容易的。”
“我靠,你小子就會說可憐話,要是真的動了心就帶走啊……”塗雄不滿的嘀咕了一句,看看趙建輝陰沉的臉,不由的哼了一聲說道:“你他媽就會和老子擺臉子,好像我天生欠你的似地,好好好,我不說了好不好,我就發現不管是郭濤還是馬格文那幾個人,在你心裡都比老子有地位。”
任憑他一個人在一邊嘟嘟囔囔,趙建輝也不理他,孫立雲等人就掩着嘴偷笑。這種場面大家看的太多了,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兩個人就總是這幅樣子。
不大一會兒,安雯娜就從樓上走了下來,笑着對郭濤點了點頭說道:“已經說好了,咱們馬上就可以動身,我也跟着一塊兒喝杯喜酒去……”塗雄心說你是喝杯喜酒去還是想跟着一路走多喝那小子待一會兒啊?那點小心思不要以爲別人都不知道。
說完了之後,安雯娜走進了另一個房間,好像是去收拾東西。大家在下面等着,不多長時間,就看到剛纔上樓的那兩個年輕人架着一個輪椅下來,上面坐着的那個***概在五十多歲,蒼白的臉色顯示出他的病態,也許是長期不曬太陽的原因,他的臉色白的有點滲人。
這個人雖然一副病容,但是一雙眼睛卻瞪得很大,凌厲的眼光從輪椅上直射向大廳裡的所有人。他的手上戴着五六個色彩斑斕的大鑽戒,下面用一牀薄被蓋着,很明顯可以看得出***缺少了兩條腿。一條是從大腿根齊根截去,另一條腿還算是好一些,只是從膝蓋處齊齊的斷掉。
“你們要進山採購翡翠和寶石?我妻子說你們願意出一千萬的現金當保護費,可是我看不出你們的錢放在了什麼地方?”那男人說話的時候,嗓子帶着一點刺耳的金屬音,謹慎的眼神一直盯着客廳裡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