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着,往後面一揮手:“搜索前進,注意保持警戒……”
身後,全部換上迷彩服地塗雄等人一個接一個的弓腰持槍從草叢中進入了密林。韋明宇一邊走着,一邊用電臺和部隊聯繫,沒過多久,就聽到東半部分山邊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而趙建輝他們斜插的路線,卻是直通陽丹山北側的高峰。十幾個人穿行在陰森森的樹林之中,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很快的,隨着趙建輝一個手勢,他身後跟了六個人沿着北高峰的西側繞了過去,而韋明宇卻帶着馬洪臣等六個人從南側直接登山,提前一步佔據高地。
幽林昏暗,光影斑駁,身穿着迷彩服穿行其間,不留神根本就看不到人在裡面。更何況,趙建輝帶着的這些人,每個人之間相隔的距離幾乎都在五六十米之間,就算是對方發現了一人,用手榴彈也不能同時傷及他人。
韋明宇那邊,不用說也是採取的這種隊形。這可是在緬甸叢林中摸索出來的最有利的一種潛蹤方式了。最起碼,陽丹山上還沒有遍地都是地雷。這種戰術用在這裡更顯得輕鬆自如。
半個小時後,趙建輝他們七個人已經轉過了北高峰的北坡斜插向南。突然,走在最前面的趙建輝突然蹲下身來,嘴裡發出了一聲蟲鳥的鳴叫。跟在他後面五六十米遠的塗雄緊走幾步趴到他身邊,眼神順着樹木間的空隙看了半天,低聲道:“孃的,你發現什麼了?”
趙建輝並沒有轉頭,只是口氣凝重的低聲說道:“感覺!我總覺得對方的氣味很熟悉。”
“嘿嘿,危言聳聽,這JB地方哪來的熟人?咦……”塗雄的話纔剛剛說出口,自己就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就在面前不遠的地方,十幾個身形高大地傢伙嘴裡發出吱吱的像田鼠一般的聲音,從樹木山石間跳躍着竄了過來。
這些人速度異常地驚人,留心觀察他們,從這些人地矯捷動作中可以看出,他們的動作非常的專業,前進了十幾米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可以碰到能和自己這邊的人一比身手的劫匪。
塗雄眼裡已經迸射出熱切的火花,那是不可遏制的昂揚鬥志。
真是奇怪了,有這樣身手的人會秘密潛入黃海市劫獄?什麼人能夠僱傭的起他們?
塗雄的肩頭動了一下,趙建輝一把按住了他,看着趙建輝制止自己的目光,塗雄眼神不解的探尋過去。趙建輝用手指了指那些人的後面,塗雄心裡就明白了,趙建輝的意思是,這十幾個人居然只是對方的先頭部隊,他們後面還有人。
趙建輝判斷的果然沒錯,只不過,他們足足等了有十分鐘,纔看到後面近二十個人擁着賈敬善和袁野走了過來。因爲有賈敬善和袁野在中間,在加上山路難行,這些人走得相對集中一些。
“水先生,我們能不能休息一下,我實在是走不動了。”這是賈敬善的聲音,他體形肥胖,在大山裡轉悠了兩三個小時,還時時提心吊膽的,怎麼能不累呢?
“賈,難道你想再次被抓回去關在豬籠子裡面嗎?要是你想的話,我不反對你停下來。否恩先生已經爲你準備好了可口的晚餐,還有美女的姑娘,只要你在堅持一下,咱們今天晚上就可以在泰國享受美女佳餚了。”那個被賈敬善成爲‘水’的人笑着回答道。
這傢伙也真的是囂張,在大兵圍堵搜捕下,居然就像閒庭信步一般毫不在意的調侃着賈敬善。反觀袁野,卻陰沉着一張臉不苟言笑,一路上緊跟着前面的人登山,一句話都不說。
趙建輝和塗雄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從眼神中讀懂了對方的意思:“果然是‘老朋友’了。”真的沒有想到,前來劫獄的人居然是在緬甸接觸過的泰國毒販子,大毒梟否恩一夥的人。
也許是被對方囂張地氣勢剌激了。塗雄擡手就朝走在最後面的那人開了一槍。在寂死地密林中,這聲槍響異常沉悶,卻份外地剌耳。
聽到這聲音的所有人都是一震。
也許是被對方囂張地氣勢剌激了。塗雄擡手就朝走在最後面的那人開了一槍。在寂死地密林中,這聲槍響異常沉悶,卻份外地剌耳。
聽到這聲音的所有人都是一震。那個中槍地鬼佬猛地撲地不起,前面亂哄哄地人影都貓下了腰。那個水先生一把把賈敬善和袁野拉到了一棵大樹後面,有兩個傢伙把摔倒地上的那個鬼佬翻過身來檢察。
那人後腦正中開了一個小窟窿,一槍斃命。好準地槍法。
“……對方是專業級的,告訴大家小心……”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隨着趙建輝一擡手,“嘭”的一聲槍響,好心提醒別人的人卻在腦門正中間開了一個小窟窿。
這聲槍響也是總攻的命令,趙建輝身後的吳顯貴等人也跟着開火。但在此之前趙建輝已經能夠有了要求,那就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儘量不要擊斃賈敬善和袁野兩個人。讓他們回去接受法律的制裁,要比就這麼擊斃他們更能起到警示他人的作用。
這二十多個人也個個都是好手,聽到槍響,根本就不用指揮,馬上各人自找有利地形隱蔽身形,藉着山石樹木的掩護向趙建輝等人展開了還擊。趙建輝等人以一敵四,雙方槍聲嘭嘭大作,一時之間密林裡面硝煙滾滾樹葉飄零。
功夫不大,那個水先生已經判明瞭雙方的態勢,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大叫道:“……弟兄們,幹掉他們,對方不過只有六條槍,任他三頭六臂也飛不出我們的掌心,打死一個人賞人民幣一萬元,想要錢就拿下他們……”
“阿水,你真他孃的沒出息,當年老子可是值兩萬塊的,怎麼過了四年都快五年了,不僅沒升值反而貶值了呢?”塗雄氣不忿的大叫道。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水先生躲在石頭後面,拉着長音疑惑地問道。
“哈哈,你連老朋友都想不起來了嗎?想一想,你那隻左耳是誰給你削走了半個的?”塗雄一邊說着,卻擡手又擊斃了對方一人。
“是你,你是屠夫?趙老虎是不是也在這裡?”水先生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無怪對方聲音這麼熟呢,原來是當年在緬甸時候的生死對手啊。
這個念頭才轉過,水先生的身子猛然被身邊一個人撲翻在地,兩個人都滾倒時,槍聲‘砰砰’在耳際震響。
等到水先生在一處石隙邊爬起身子,剛纔趴在他身上的同夥太陽穴上已經冒出了汩汩的血水。
在他狼狽翻滾的時候,趙建輝卻向着塗雄伸出了大拇指。這是兩個人早就玩熟了的遊戲了,一人引動目標,另一人則尋機殲敵。只不過,這一次水先生運氣好,有個替死鬼拼死救了他。
“趙老虎,屠夫,我一定要殺了你們。大家狠狠地打,有擊斃趙老虎和屠夫者,發上等毒品二斤……”他說的這種上等毒品,可不是馬路邊那些摻了麪粉的假貨,一公斤的價格至少也得在二十萬美元左右,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趙建輝和塗雄的價格就翻了十幾倍。
塗雄高興的呵呵大笑,好像自己身價大增讓他非常得意。隨着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砰地一聲擦着他屁股把褲子劃開了一道口子。
對方已經有人翻過了溝窪對面,居高臨下對着手舞足蹈的塗雄就是一槍,主要是有樹葉子擋着,對方沒有瞄準,反正是死活不論,照人影射擊就好。即便是這樣,也把塗雄嚇出了一聲冷汗,自己的小屁屁差一點就被人開苞了。
趙建輝趴在地上,厲眸冷厲的注視着眼前的戰況,最厲害不住的唸叨着:“一個、兩個、三個……十三個……十五個!”
“我說這時候你念什麼經呢,老子屁股差一點就開花了。”塗雄不瞞的抱怨道。趙建輝嘿嘿一笑:“要不你怎麼就當不了連長呢?老子這叫宏觀全局,咱們已經擊斃了對方十五個人了,他們一共是二十六個人,去掉賈敬善和袁野那兩個廢物,現在阿水帶來的人還剩下九個人。”
塗雄咬了咬牙:“最少要給我自己留三個,老子得報褲子之仇。”
就在這個時候,對面已經響起了阿水的叫聲:“趙老虎,我知道你們來主要就是想把這兩個人帶回去。我可以把他們留給你,但是你要放我這些兄弟走……要不然的話,大家就只好魚死網破了。”
“魚死網破,你憑什麼?”趙建輝不屑的問道。
“我這邊死了十幾個弟兄,你那邊也有兩個人受傷,雖然從比例上來看你佔了便宜,但不要忘記了你的人本來就少,我這邊可是還有九個生力軍。再說了,我還有十幾個弟兄在前面呢,我知道前面也必定會有你的人,但是一直到現在你都沒有聽到槍聲,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告訴你趙老虎,他們手裡有你們的人當人質,你的人不敢開槍的,哈哈……”
人質?沒聽說這些人手裡還有什麼人質啊,騙誰呢?
偏在這時,趙建輝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出手機接聽之後,不由得沉着臉把手機裝進了口兜裡。
電話是李廳長打過來的,這個時候他已經到了小山腳下和部隊的指揮官回合,聽到趙建輝在山裡,就給趙建輝打了手機。那些歹徒手裡還真的有人質,但是,讓趙建輝怎麼也想不到的是,人質居然會是濱海區分局局長耿曉麗。
這個女人怎麼會落在阿水手裡的?
其實,事情非常簡單。耿曉麗和梅蘭是同學,兩個人以前的關係還非常好。只是,耿曉麗畢業之後分到了省廳,而梅蘭卻分到了市局交警支隊。
幾年之後,兩個人的差距越來越大,眼看着耿曉麗已經是副處級別了,自己卻連個正科都不是,這讓梅蘭心裡非常的妒忌耿曉麗。
恰好,這個時候賈敬善的眼神瞄上了她,在賈敬善封官許願的誘惑下,梅蘭終於邁出了走向深淵的第一步,不僅僅上了賈敬善的牀,反而還幫着賈敬善受賄貪污。在這種“良好”的合作氛圍下,梅蘭很快就從一個副科級的小幹部做到了黨委委員、交警支隊支隊長的位置。
對於他和賈敬善的風言風語,耿曉麗也聽說了一些,也曾經接着一些私下交流的時間勸過她,但梅蘭確認爲耿曉麗這是妒忌自己升官升得快,反而對耿曉麗心生嫉恨,以至於到最後兩個人見了面也是不睬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