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是冰涼的,像是長時間被泡在冰水裡,冷到讓觸摸他的人,不禁輕顫。
上學的時候聽同學說,人死了身體自然會變成涼的,剛纔碰到他時,她腦海閃過一個幼稚的想法。
是不是捂熱了,他就會活過來?但這一切,顯然是不可能的。
握着這僵硬的手,她腦海忍不住回想起,那天,她扶着他,到小區花園裡時的情景。
當時,是他緊握她的手,讓她不必爲了他,而勉強自己。
在監獄裡,他也幹了不少活,手佈滿了繭子,很是粗糙。
那天無意間,看到他手上有一條很長很深的疤痕,她本想問他是怎麼來的,但後來,不想讓他重憶痛苦,便忍住了。
就在這會,她握住他的手時,心底有過一絲徵驚閃過。
令她詫異的是……此刻的她,並沒有看到他手上那條傷痕。
雖然,他的手也並不是完好無損,但,因爲那條疤痕很深很長,所以,她有印象它的具體位置。
反覆觀看,她閉眼重回那天的畫面。
她雖然記性不是很好,但,這也就是五天前看到的,如果他手上沒有傷疤,她根本不可能會有印象。
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兩個男人,她繞過了另外一端。
擡起他的右手,反覆觀模。
心鬆了又緊,緊了又鬆,除了複雜還是複雜。
到底是她記錯了還是……?
那條傷疤,竟然在右手?而且,似乎沒有她印象中的那麼長。
手腕那裡確實受過傷,但,和她上次看到的,好像並不是同一條傷疤。
當時只是一眼帶過,又不敢太確定。
從這個角度看去,無論是身材,身高,還有面態,除了那張被燒燬的臉部外,和她以前所看到的蔣揚完全吻合……
難道……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她感覺這個人不是蔣揚,但說不是他,又太過虛假。
她承認,會有這樣的想法,和自己心裡作怪有一定的關係。
她不想自欺欺人。
靜靜的呆了一會,她將白毯蓋回他身上,轉身離開了。
…………
見她回來,餘少凡快速的上前一步,緊握住她的手,“依依,你還好嗎?”
他以爲她會哭着眼睛回來,但意想不到的是,她臉上的情緒,比剛纔還要鎮定。
但這一切都是表面的,她心裡怎麼想的,他都知道。
衝他扯出一絲微笑,她點頭,“恩,我沒事。”
餘少凡脫下身上的西裝蓋在她身上,那動作讓她一徵,餘少凡牽過她的手,“彆着涼了。”
還在和柏安談公事的嚴逸風,一看到餘少凡那動作,他臉色陰下,大步的往這邊走來,甩下披在桀依依身上的西裝,冷冷質問,“餘少凡,你他媽當我是透明的?我的女人,不需要你來關心!”
說着,他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蓋在她身上。
望着那被甩在地上的白色西裝,桀依依擡頭瞪了他一眼,蹲下撿起西裝,遞給了餘少凡。
醋意騰昇而起,嚴逸風不悅的扯過她,緊緊的摟在自己懷裡,“以後不許碰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