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安看到葉寒驚訝的表情,便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葉寒略微有些不自信,貼身沈全安耳邊小聲說道:“沈老,我已經有三年沒有給人動過手術了,這裡的醫療設施雖然還算不錯,但畢竟不是醫院的手術室,很多外科所用到的設備這裡都沒有。而且切除腦瘤的話,我需要更多的人在旁邊協助,這裡……”
“這些問題你都不必擔心,我既然讓你來,就不會讓你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你跟我來。”沈全安打斷了葉寒的話,轉身朝病牀裡面的那個門走了過去。
葉寒跟在沈全安的身後,當沈全安伸手將那道門推開之後,眼前的一切讓他震驚了,萬萬沒有想到,在這樣的一座別墅裡,竟然會安置了一間小型的手術室。
手術室裡的設備一點都不比正規醫院的差,做手術所需要的各種醫療器械應有盡有,尚有四名戴着手術帽、口罩,穿着手術衣的護士全副武裝的等候在那裡。
“這間手術室是模仿腫瘤醫院的手術室建造的,這四名護士也都是在市裡各大醫院裡精挑細選的,今日和我一起做你的助手。你覺得怎麼樣?”沈全安看了一眼吃驚的葉寒,問道。
葉寒道:“手術室是沒有問題了,不過,我已經三年沒給別人動過手術了,結果一上來便做這種具有風險的手術,我真的怕我做不來這個手術……”
沈全安聽到葉寒這喪氣的話,臉上變色,一臉陰沉的望着葉寒,不禁諷刺道:“真沒想到,當年那個意氣風發,被譽爲‘光速外科醫生’的人,居然在這樣的一個小手術面前害怕起來了,真是可笑。”
葉寒聽後,頓時陷入了沉思當中。因爲《神刀秘要》的緣故,他做外科手術時得到很多益處,出刀、用刀的方法也很獨特,而且速度極快。在那次公開的醫學大會上,他當着衆人的面給一個病患做手術,只用了極其短暫的時間,便完成了消化道重建手術。從此,他便被人譽爲光速外科醫生。
聽到沈全安的諷刺,他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心中重新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面色凝重,對沈全安道:“把病人推進手術室之前,我要知道他的全部情況!”
沈全安見葉寒重新燃起了鬥志,便笑着說道:“放心,我會將他的所有情況全部告訴你的。”
說完,沈全安轉身走到了病牀邊,握着那個老人的手,輕聲說道:“董事長,我們開始手術!”
“等等!”老人的兒子聽到主刀的不是沈全安,先是打量了一眼葉寒,這才說道,“沈神醫,我絕對不會拿董事長的生命開玩笑,你讓這麼一個ru臭未乾的小子給董事長做手術,萬一出現了什麼事情,這責任你們承擔的起嗎?”
“我以身家性命向你擔保,董事長不會有事情的!”沈全安道。
“不行!你的命才值幾個錢?我們董事長可是身價過億啊,萬一……”
不等董事長的兒子把話說完,一個老太太便發怒了,大聲道:“夠了!這件事由我做主,沈神醫做了董事長那麼多年的貼身醫生,我和董事長信得過沈神醫,誰敢再多說一句話,休想分到一分家產!”
此話一出,房間內立刻啞口無言。老太太步履蹣跚的走到了沈全安的身邊,囑咐道:“董事長這次就靠你了。”
沈全安握住了老太太的手,說道:“老夫人放心,我絕對會給老夫人一個嶄新的董事長。”
說完,他便命手術室裡的四個護士將董事長推進了手術室,他則和葉寒一前一後進入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關上之後,葉寒和沈全安開始進行一番消毒,並且穿上手術衣,站上手術檯。
其中一個護士開始對董事長進行麻醉,不大一會兒功夫,董事長全身就失去了知覺。
重新走上手術檯的葉寒在等待麻醉劑的擴散,站在那裡時,心情是十分的複雜。
他被吊銷了醫師資格證,本以爲此生再也無法登上他熱愛的手術檯。可是今天,他再一次站在手術檯上時,心情是無比的激動。
“葉寒,我想你應該知道,做爲一名成功的醫生,心態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上了手術檯後,應該拋去一切的雜念。要知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是一具活生生的生命,你的作用就是替這個生命排除隱患,讓這個生命生活的更加燦爛。”沈全安用那一雙洞察世事的眼睛,似乎能夠看到葉寒的內心所想,見葉寒無法平復激動的心情,便急忙說道。
葉寒聽後,點了點頭,做了幾個深呼吸後,才使得心情漸漸的平靜下來。現在,他已經拋開了一切雜念,只想着如何將這個手術做好。
“董事長的腦瘤在……”沈全安開始給葉寒講述病患的整體情況,將他所知道的一切簡明扼要的告知葉寒。
葉寒聽完之後,已經大致瞭解了這個病患的情況,見麻醉劑也越來越起作用了,便深吸了一口氣,環視了一圈手術室內的人,說道:“我們可以開始了!”
由於是顱內腦瘤,所以必須要將病患的頭髮刮光,不等葉寒命令,其中一個護士便主動幹起了術前的準備工作,將病患的頭髮刮的一乾二淨。
之後,葉寒開始進行他的手術,沈全安則在一旁幫忙……
一個半小時後,拿着手術刀的葉寒做完了切除手術的最後一個步驟,長出了一口氣,腦門上也泛起了汗珠,在一旁的護士急忙過來爲葉寒擦去汗水。大家雖然之前並不認識,但整個手術過程都配合的比較默契,以至於沒有拖延什麼時間。
葉寒做完切除手術後,將手術刀丟在了一旁,正準備拿起陣線爲患者縫合傷口,卻被沈全安搶先拿走了。
沈全安看了一眼略顯疲勞的葉寒,道:“縫合傷口的事情就由我來吧,你好久沒做手術,突然做了這麼一次手術,肯定會很累。不過,幸虧你是個很有天賦的醫生,雖然你已經三年沒有動過手術刀了,但底子還在,整個手術過程很流暢,沒有出現什麼差錯。天才醫生這四個字,真的是名副其實。”
葉寒站在那裡,一邊聽着沈全安的話,一邊見沈全安拿起針線快速的縫合傷口,那種縫合傷口的速度,簡直是快的驚人,只一會兒的功夫,病患頭上的傷口就已經被沈全安縫合的堪稱完美。
而且,沈全安縫合傷口的手法與一般外科醫生的手法還略有不同,這種縫合傷口的方式,他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傷口經過縫合之後,幾乎看不出來有什麼縫隙,簡直是天衣無縫。
驚訝之餘,葉寒尚未開口,又見沈全安打開了一直放在腳邊的榆木箱子,從箱子裡拿出了一根根銀針,用極快的手法,將一根根銀針刺入了病患的不同穴位上。
“沈老,病患剛剛做完手術,身體很是虛弱,你這樣拿着銀針一陣亂刺,到底想幹什麼?手術,怎麼可以和鍼灸一起用呢?”葉寒不懂鍼灸,見沈全安用的也不是鬼門十五針,而是另外一種他不知道的針法,而關鍵是,他並不知道沈全安爲什麼要對病患鍼灸。
做爲一名醫生,雖然是曾經的,既然是由他主刀,那麼他就等於是病患的主治醫生,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在一旁胡亂搗亂,對於他來說,沈全安拿着銀針一陣亂刺,就是在搗亂。
沈全安理都沒有理葉寒的叫聲,一連在患者的身上刺了二十多根針,尚且沒有停下的意思。
葉寒走到沈全安的身邊,一把抓住了沈全安的手,喝問道:“你到底在幹什麼?”
沈全安手裡拿着一根銀針,試着掙脫了一下,可卻無法掙脫葉寒如同鐵鉗一般的手,他怒道:“快鬆開,讓我把最後一針刺完!”
“我不鬆,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幹什麼?”葉寒不依不撓的道。
沈全安眉頭一皺,但見他將手中的銀針夾在了手指中間,然後用力向前一彈,那枚銀針就像是暗器一般,直接飛向了患者身上的一處穴道,準確無誤。
最後一根銀針刺完,沈全安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葉寒見沈全安居然有這份本領,也是一陣驚訝,但是他卻不懂,爲什麼沈全安要在他做完手術之後進行鍼灸。
不等葉寒發話,沈全安望着一臉迷茫的葉寒,便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這樣做,只是爲了讓病患好的更快。而且我也想讓你知道,中醫是可以和西醫進行結合的。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葉寒鬆開了沈全安,問道:“你給病患下了那麼多針,到底意欲何爲?”
“止血,止痛,並且減少手術後的不良症狀的出現。”
“能有這麼神奇?”葉寒有些驚訝的問道。
“就是這麼神奇。”
又等了一段時間,沈全安將銀針取了下來,也恰哈是病患的麻醉時間到了,葉寒、沈全安換好衣服後,這纔出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後,一直等在外面的患者家人都涌了上來,沈全安一臉高興的道:“手術很成功,你們可以放心了。”
之後,患者被重新推到了病牀上,連接上各種管子,由護士看護,而術後的注意事項則由葉寒來告知患者的家屬。
沈全安來到患者的病牀前,見患者還在熟睡,便對患者的妻子說道:“老夫人,我紮了董事長的睡穴,明天早上的時候他纔會醒過來,到時候一定會感覺到頭疼,你們要提前準備好止疼的藥。經過這次手術後,董事長就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只要痊癒後,仍舊每天堅持鍛鍊身體,再活十年也不是沒有問題。”
老夫人握着沈全安的手,很是感激,其餘的家人則圍在患者的身邊,老夫人喚來了管家,遞給了沈全安一張支票,緩緩的說道:“沈神醫,上次真是多虧了你勸說董事長,如果不是你,董事長只怕怎麼着也不會同意做手術的。而且,這次你還親自來給董事長做手術,實在是勞苦,這張支票權當是謝金,還請沈神醫一定要收下。”
沈全安也不客氣,看都沒看支票上的數字,便直接收下了,然後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患者,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董事長需要多休息,你們務必要保持安靜,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董事長。我家裡還有點事情,要回去一趟,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好,那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沈全安向着葉寒招了招手,兩個人便出了別墅,坐上接他們來的車子後,便駛出了別墅。這一次,司機心情大好,路上開的倒是穩妥了許多。
葉寒通過這幾天和沈全安的接觸,發現沈全安越來越神秘,便問道:“沈老,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貼身醫生。”
“貼身醫生?”葉寒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