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和柳依依吃完午飯後,便直接去了東海市人民醫院,去找當年成功做了Batista手術的人。
兩個人滿懷希望的來到了東海市人民醫院,葉寒來到醫院前臺,詢問了一下那個人,結果得到的答案卻讓他們吃了一驚,那個醫生竟然在一年前去世了。
重新回到停車場,柳依依坐進了車裡,一臉的沮喪。
葉寒見後,安慰的說道:“別會心,這世上會做Batista手術的人並不止一個,我雖然是助手,但也親眼目睹了那場手術,大致知道該怎麼做,只要稍微研究下細節,我大概就能夠掌握Batista手術,到時候幫你完成這篇論文也不是什麼難事。”
“真的嗎?”柳依依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來了一絲喜悅,激動的望着葉寒,滿臉的期待。
葉寒重重的點了點頭。
重新回到東海大學第三附屬醫院時,一路上兩個人並沒有說話,快到目的地的時候,葉寒突然問道:“柳醫生,爲什麼你一定要寫關於Batista手術的論文呢?”
柳依依沒有回答,但是眉頭卻緊緊皺起,眼睛裡也多了一絲的哀愁。
葉寒沒有再追問,而是話鋒一轉:“你那裡應該有很多關於Batista手術的書籍吧?”
柳依依點了點頭。
“能不能借我幾本,我想研究一下這個手術,從中找出一些關鍵的細節,然後幫助你完成這篇論文。”
“一會兒到我的辦公室裡去拿,我的書全部都在那裡。”
不多時,兩個人便駛進了醫院的停車場,將車停好之後,柳依依便帶着葉寒來到了她的辦公室。
柳依依就職於心胸外科,可是她的辦公室卻與院長辦公室捱得很近,這讓葉寒感到有些奇怪。但仔細一想柳依依的背景,他叔叔是公安局的局長,父親是省公安廳的廳長,就足以讓柳依依有這個資本。看來,施文彬給了柳依依個特殊的待遇。
到了辦公室,葉寒赫然看到一個大大的書架,書架上面擺放着的都是醫學的經典著作,無論西醫還是中醫,應有盡有。
“你……還研究中醫?”葉寒看着這個年紀僅有二十六歲的柳依依,不禁狐疑的問道。
“中醫、西醫沒有什麼區別,都是救死扶傷的一種治療方法,如果在西醫治不了的病,我就會去翻看中醫的。不過,我對中醫只是略懂皮毛,談不上什麼研究,主攻的方向還是西醫。畢竟相比那些玄之又玄的中醫絕技,我更相信儀器。”柳依依走到書架前,隨手拿出了幾本書,然後放在了懷中。
“但是中醫之所以能夠傳承下來,肯定是有他的價值所在。”葉寒隨口說道。
柳依依一邊找着書籍,一邊說道:“我不會否認中醫的價值,但是相對來說,我更相信儀器的精準度。”
葉寒也不跟柳依依較真,畢竟他也是學西醫的,對中醫也只是懵懵懂懂而已。
他看着柳依依踮着腳,伸長了手臂,想要去拿位於書架最頂端的一本書,見柳依依有些吃力,便走了過去,準備幫助柳依依去拿那本書。
誰知,他剛走過去,柳依依向上跳了一下,拿到了那本書。可是在落地時,沒有站住腳,身子便朝後倒了過來。
葉寒見柳依依將要摔倒在地,急忙伸手攬住了柳依依的腰,來了一個標準的英雄救美,不致於讓柳依依摔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葉寒摟着柳依依的腰,一臉緊張的望着柳依依,問道。
柳依依與葉寒四目相接,轉瞬即逝,等到柳依依反應過來時,急忙一把推開了葉寒,似乎對身體接觸有着極大的抗拒。
她連連向後退,與葉寒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將手中的書放在了桌子上,道:“這些都是書上面有許多地方都記載着Batista手術的信息,你拿去看看吧。”
葉寒目光犀利,自然發現了柳依依的異常之處,而且柳依依臉上的神色也有了一些慌張。不過,他也沒有多想,拿了那幾本書,便立刻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柳依依的雙臂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體,眼眶裡泛起了晶瑩的淚光。長久一來,留在心中的陰影一直在折磨着她,只要一與人有過什麼身體接觸,那件事便會立刻浮現在腦海中,讓她的心裡有着一種莫名的恐懼。
黃豆般的眼淚順着臉頰墜落了下來,柳依依的腦海中又再一次浮現出來了那個人的面容來,讓他揮之不去,更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心痛。
……
下班之後,葉寒直接坐公交去了沈全安的家。
沈全安見葉寒如約而至,顯得很是欣慰,當即說道:“今天是你拜師後的第一天,我也將正式傳授給你鍼灸之術,你跟我進來。”
葉寒跟在沈全安的身後來到了一間屋子裡,展現在葉寒面前的是一個老中醫的世界,牆上掛着各種各樣的穴位圖,位於牆角那裡還擺放着幾個與他等高的人體模型,人體模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還有幾條紅線貫穿全身。
“中醫的世界與你所學的西醫大相徑庭,但也大差不差,畢竟都是救死扶傷的醫術。但是中醫要遠遠比西醫複雜的多,西醫可以藉助儀器來診查身體,但是中醫要診查身體只能靠你自己。所以,要學習中醫,首先要弄懂人體。”
沈全安一進入房間,便開始說道:“在這間房裡,可以幫你弄懂人體。要弄懂人體,首先要從瞭解人體的經絡開始。經絡是運行氣血、聯繫臟腑和體表及全身各部的通道,是人體功能的調控系統。經絡學也是人體鍼灸和按摩的基礎,是中醫學的重要組成部分。經絡學說更是祖國醫學基礎理論的核心之一,源於遠古,服務當今。在兩千多年的醫學長河中,一直爲保障中華民族的健康發揮着重要的作用。”
葉寒一邊聽着,一邊走到人體模型邊上,看到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寫的是一個個的穴位的名稱,而那紅線應該就是所謂的脈絡了。
他以前也曾經涉及過中醫,只是未能如此直觀的面對,看着人體模型,葉寒覺得人體的經絡歷歷在目,很容易讓他弄懂。
沈全安道:“好了,你在這裡好好的看,我先出去了,等你完全掌握了經絡,我再教你鍼灸之術。”
說完,沈全安便轉身出了房間,葉寒則開始研究人體的經絡。
兩個小時後,葉寒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對正在喝茶看報紙的沈全安說道:“沈老,我已經全部掌握住人體的經絡了,請教我鍼灸之術吧!”
“這麼快?”沈全安放下報紙,一臉的驚訝,“那我先考考你……”
於是,沈全安出了幾個偏僻的問題,葉寒都一一回答了上來。
沈全安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果真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如此最好。那好,我現在就教你鍼灸之術。”
沈全安起身取來了兩套銀針,然後緩緩的說道:“所謂的鍼灸,其實是針法和灸法的合稱。針法是把毫針按一定穴位刺入患者體內,運用捻轉與提插等針刺手法來治療疾病。灸法是把燃燒着的艾絨按一定穴位薰灼皮膚,利用熱的刺激來治療疾病。”
“鍼灸療法最早見於戰國時代問世的《黃帝內經》一書。《黃帝內經》說‘藏寒生滿病,其治宜灸’,便是指灸術,其中詳細描述了九針的形制,並大量記述了鍼灸的理論與技術。”
“同時,鍼灸是一種‘內病外治’的醫術。是通過經絡、腧穴的傳導作用,以及應用一定的操作法,來治療全身疾病的。關於鍼灸的具體理論知識,我就不一一對你進行闡述了,在我的書房裡,有許許多多關於鍼灸的中醫典籍,你有時間的話,可以慢慢去翻看。”
說到這裡,沈全安抽出了一根銀針,對葉寒說道:“今天,我就先教你如何施針,你一定要好好的學,因爲這是最爲基礎的東西,如果你學的好,那麼對於你以後運用鍼灸之術會有很大的幫助。”
葉寒重重的點了點頭。
沈全安道:“那好吧,你把衣服全脫了。”
“脫衣服?”葉寒吃了一驚。
“我要在你身上施針,只有如此,你才能夠親身感覺到施針的要領。”沈全安見葉寒一臉的驚訝,便笑道,“放心,扎不死人的,反而會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葉寒沒有拒絕,脫掉了衣服,只穿着內褲站在那裡。
沈全安於是提着一根針,開始扎向了葉寒腿上的一個穴道,一邊扎着,一邊解說着。
葉寒親身體驗,確實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他全神貫注的看着沈全安,細心的聽着沈全安的講解,並且用心將如何施針給記在了心裡。
一個多小時後,葉寒全身上下扎滿了銀針,像是一個刺蝟一樣,不僅沒有覺得疼痛,反而覺得身體十分的舒服。
“施針你已經學習的差不多,現在就是取針了。你可別小看取針,如果取不好,很可能會造成傷害,不但沒有達到鍼灸的作用,反而適得其反。”
沈全安的話音一落,便開始將銀針一根根的收回,仍舊是一邊取,一邊解說。
當最後一根銀針從葉寒的身上取下來之後,葉寒便開始追問心中的疑問,而沈全安也毫不隱瞞的進行解答。
師徒二人一直到午夜十二點才分開,葉寒回到診所時,已經是凌晨了,但是花都街附近卻依舊熱鬧非凡。這也難怪,這裡是最繁華的紅燈區,是女人的海洋,男人的天堂,夜生活也纔剛剛開始而已。而前幾天的那場娛樂場所爆炸失火的事情,似乎對這裡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霓虹燈下,葉寒赫然看到診所門口的臺階上坐着一個人,那身影非常的熟悉,正是陸瑤。他走到陸瑤的身邊,問道:“都這麼晚了,你怎麼坐在這裡?”
陸瑤見葉寒回來了,立刻站了起來,臉上有了些愁容,回答道:“葉大哥,我是在等你。”
“等我?”葉寒有些驚慌失措,急忙問道,“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