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將陸瑤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這會兒是午休時間,辦公室裡的人早都已經走光了,而且這裡又是醫院裡的偏角,沒幾個人會光顧這裡,所以較爲清靜。
關上房門,葉寒任憑陸瑤坐在那裡啼哭,也不去安慰。他知道,這個時候,他的任何安慰的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不如讓陸瑤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以宣泄她內心的痛苦的情緒。
陸瑤坐在辦公室裡,眼淚如同泉涌,父親的去世,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在她幼小的心靈上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葉寒坐在陸瑤的邊上,不斷的將紙巾遞上去,有時候也會幫助陸瑤擦拭眼淚,看着眼前已經哭成淚人的陸瑤,葉寒的心裡也不好受,也回想起自己的父母來,心中也多了一些傷感。
漸漸的,陸瑤止住了哭泣,望着坐在她身邊的葉寒,輕聲說道:“葉大哥,我……我……”
葉寒見陸瑤傷心的說不出話來,便安慰的說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一切都明白,人死不能復生,你再這樣下去,也無濟於事。不如放鬆心情,畢竟以後的路還要長着呢,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雖然你的父親用這種方式結束了他的生命,但你想想,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就是不想因爲他拖累你們……”
“我也知道我不應該哭,我要堅強,可是我就是忍不住,一想起這件事,我的心就像刀絞了一樣,很疼很疼。葉大哥,你能體會我現在的感受嗎?”陸瑤道。
葉寒點了點頭,說道:“我能體會,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就因病去世了,是我的媽媽把我和妹妹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本來我想以後賺了錢來好好的孝敬我媽媽,可誰知道,我卻進了監獄。等我出來的時候,再次回到家鄉,我的母親已經過世了,而我的妹妹也失蹤了……”
說到這裡,葉寒的臉上也頓時隴上了一層陰雲,他話鋒一轉,又說道:“所以,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十有,沒有人能夠永遠的一帆風順,挫折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挫折擊倒之後,再也爬不起來。人之所以堅強,是在承受一次次挫折之後才變得堅強,我希望你變得堅強起來,想開一些,這樣心裡就會好受一些。”
陸瑤聽到葉寒的勸解,也連連點頭,可是眼淚卻時不時的從眼眶裡掉出來。
葉寒一邊擦拭着陸瑤臉上的眼淚,一邊問道:“叔叔去世,是一件大事,你應該回一趟家,安慰安慰你的媽媽,我想,阿姨一定比你更難受。”
“我也想回去,可是我……”
“錢的問題不用擔心,我這裡有。如果你決定回家一趟的話,我和你一起回去,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畢竟你一個人我不怎麼放心。”葉寒道。
陸瑤深情款款的望着葉寒,心裡的感激之情無法言表。
“好了,就這樣決定了,我可以幫你請假。對了,我一直沒有問過你,你家是哪裡的?”
“我家在湖北房縣。葉大哥,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嗯,你一個人在路上我不放心啊。”
“可是……我家住在山上,山路不是很好走,我怕你……”
“呵呵,巧了,我老家也在山區裡,所以,你不用擔心我走不好山路了。一會兒你回去收拾收拾,今晚好好的休息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走,好不好?”
“嗯。葉大哥,你對我真好。”
葉寒笑了笑,又安慰了陸瑤一會兒,然後親自將陸瑤送出醫院,讓她打的回去,先休息休息,明天等她的好消息。之後,葉寒開始向院長請假,包括陸瑤的假期一起請下來了。院長沒有反對,直接同意了,葉寒這纔回到診所,準備收拾行李,跟陸瑤一起回趟老家。
剛出醫院,葉寒便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他按了一下接聽鍵,便道:“喂!”
“好久不見啊……”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是華聘婷。
“是好久不見,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情嗎?”葉寒冷笑了一聲,問道。
“當然有事情了,沒事的話,我纔不會打電話給你呢。你小子也瀟灑了一段時間了,秘要默寫的怎麼樣了?”
“最近忙,沒怎麼默寫。”
“我就知道。不過你也用不着默寫了,你現在趕緊來我這裡一趟,哦,對了,記得帶上沈全安給你的神針秘要。”
葉寒眉頭一皺,心想,華聘婷是怎麼知道沈全安把神針秘要給自己的?
不等他發問,電話那頭的華聘婷便格格笑道:“怎麼?很奇怪是嗎?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麼知道沈全安把神針秘要交給你的,對嗎?”
“嗯。”葉寒如實的回答道。
“很簡單,因爲我抓了沈全安。”
“呵呵,你不是開玩笑的吧?就憑你,也能抓住沈老?”葉寒笑道。
“嘖嘖嘖嘖……你別太看不起我了,我要抓他,簡直易如反掌。你不信是吧,那你要不要聽聽他的聲音?”
葉寒突然覺得有一些不妙,問道:“你讓沈老說話。”
很快,電話那頭便傳出來了沈全安的聲音:“葉寒,你別管我,帶上秘要趕緊離開這座城市,躲得越遠越好……”
不等沈全安把話說完,華聘婷便將電話給奪了下來,罵道:“老不死的,那麼多廢話?”
葉寒聽的真真切切的,那聲音的確是沈全安的,沒有一點錯,而且他還聽到電話那頭傳出來毆打沈全安的聲音。他急忙道:“華聘婷,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你心裡明白。我只要秘要,沈全安的那本你給帶過來,你自己的也要默寫出來,就這些。”
“好!你在家裡等着,千萬別傷害沈老,我現在就趕過去,要是你敢傷害他,我就跟你們來個魚死網破!”葉寒狠狠的說道。
“呵呵,很好,我只要秘要,不圖財,也不害命,我等你。”
葉寒掛了電話,急衝衝的走到了醫院的門口,正準備攔下一輛的士,一輛車子突然就停在了他的身邊,玻璃窗搖下去之後,從裡面露出來一個人來,正是王坤。
“上車!”王坤不冷不熱的衝葉寒喊了一聲。
葉寒拉開車門,直接坐進了車裡,問道:“沈老被抓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是我和華聘婷一起抓的。”
“什麼?”葉寒大吃一驚。
“華國安已經識破了我的身份,我無能爲力。而且,華國安只想要那兩本秘要,不會傷害沈老的。現在,我和你去拿秘要,然後帶你去華國安那裡。”
“你怎麼突然很聽令於華國安了?”
“因爲,我以前誤會他了。”
葉寒不再說話了,王坤開車到診所裡,葉寒很快便取出神針秘要,帶上車便走,朝着華氏莊園而去。
一路上,葉寒只想着用這本秘要救沈全安,而且有王坤跟着,他也無法耍什麼花招,畢竟他的國術功夫,都是王坤傳授給他的。
到了華氏莊園,葉寒和王坤並肩而行,很快便進入了那幢小別墅。
在客廳裡面,華國安、華聘婷都坐在那裡,見到葉寒出現後,臉上都浮現出來一絲喜悅。
“沈老呢?”葉寒掃視了一眼大廳,卻沒有見到沈全安的人影,便問道。
“啪啪啪!”
華國安拍了三聲掌,幾個保安便將沈全安給帶了出來,他看到沈全安被五花大綁着,臉上還有一些瘀傷,像是被毆打所致,便叫道:“沈老!”
“叫你別來,你就是不聽,我這一把老骨頭了,早死晚死都一樣。”
“放心,我沒有要殺你的意思,我的目的只在於那本神針秘要。老狐狸,你躲了我這麼多年,到最後,還不是落在我的手上嗎?如果你早就肯把那本神針秘要交出來的話,又何以至此?”華國安道。
“我是神針門的掌門,神針門絕對不能毀在我的手上!”
“神針門、神刀門、神丹門,都是華佗門下,同根同源,本就是一脈相承,我只是想將神針門、神刀門、神丹門重新合而爲一罷了,這又有什麼不對?千百年來,因爲門戶之見,三大流派爭鬥了許久,如果大家都視爲是華佗傳人,就不會鬧成今天這個地步。說不定,一早就能找出神農鼎的下落。”
“說到底,你還只是爲了神農鼎而已,你以爲找到神農鼎,就能煉製出來仙丹妙藥將你的雙腿治好嗎?”
“事在人爲。”華國安說完,便將目光移到了葉寒的身上,然後說道:“現在你可以把神針秘要交出來了吧?”
葉寒道:“你先把人放了,我再把神針秘要交給你!”
“呵呵,好吧。就算放了,你們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華國安擺擺手,示意幾個保安將沈全安給放了。
沈全安一經被鬆開,身子便癱軟在地上,顯得四肢無力。
葉寒見狀,急忙走到沈全安的身邊,扶住了沈全安,問道:“沈老,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