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趙玄機卻覺得,張威應該沒有離開西京市纔對。
趙玄機:“原本咱們就推定,張威離開西京還需要幾天。只不過因爲寶力高的擅自行動而導致他今晚離開別墅,那麼他原本準備轉移的人員和物資並沒有做好準備。”
所以張威現在應該只是自己躲了起來,等待所需要轉移的人員物資全部到位了纔好。
當然經過這場變故,他已經不便再出面。寶力高會到處找他,而警方更是已經將他的別墅包圍搜查,他本人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外鬆內緊地加緊封鎖吧,並且查扣張威的企業,凍結他的資金——橫豎已經把事件公開了。當然,包括牛化麟和林雨夕的產業也都全部管制起來!
就說你涉嫌勾結了境外反動勢力,怎麼着吧。反正只是“涉嫌”,你們可以來爭辯,真理越辯越明嘛。要是你們一直賴在國外不回來,呵呵,那怪誰?官方又不是不給你們機會,一直等着你們呢。
當然,四位會長被控制了仨,剩下一個寶力高估計也會誠惶誠恐吧?他只是想打一個商盟戰爭罷了,怎麼會想到兵馬未動,自己一方全都栽了?
難道中南會的勢力這麼大?不可能吧,這是他們崑崙會的地盤啊。到時候寶力高會動用崑崙會的強大人脈資源,但他會悲哀的發現,以前任何交好的政商資源估計都不好使。
畢竟牛化麟他們乾的事兒太大了,只要警方高層打個招呼,就沒人願意趟這個渾水,更何況牛化麟等人都成功逃了,用不着大家去營救挖人。
沒多久,警方已經又有了線索。根據那個司機的交代,警方反覆調查比對之後,發現有一輛黑色大衆車出現在了張威逃離的路段。只不過就像趙玄策猜測的那樣,這輛黑色大衆並未繼續出城,反倒是悄悄返回了城內。
果然,所有需要轉移的東西尚未妥當,當然那時候還不知道警方的高壓態勢會這麼兇殘,因此他選擇了回城潛伏。
其實黑色大衆車非常多,很難確認。估計張威也正是出於這個目的,所以才調遣了這麼一輛最容易跟別人混淆的車來接應。而且這輛車還罩住了車牌,連送張威的司機都不知道是啥牌子。反正是在夜裡,罩着車牌一般也不會有警察盤問。
但是那個被塗抹了開塞露的司機經過仔細思索,硬是想到了一個細節。他說那輛黑色大衆車的司機似乎穿着一件休閒西服,裡面是一個花格子襯衣。這,也是他能記起唯一的特徵了。
而經過經過的一連番比對,加上現在攝像頭的驚人分辨率,最終隱約找到了一輛黑色大衆的司機穿着花格子襯衣、淡灰色西裝。加之又是夜裡,而且出現在可疑路段,車型又差不多,所以基本可以斷定這就是張威乘坐的那輛車了。
“趙先生猜得不錯,張威確實回城了!”那位分管副局長有點興奮。這次是警方最高層直接指定的大案要案啊,剛剛半天過去就有了重大進展,相當不錯。
趙玄機:“但根據我對張威這頭老狐狸的瞭解,他的後手肯定不會只有這一個。繼續查吧,指不定還會出現什麼妖蛾子。”
趙玄機跟張威打交道可不少,知道張威的花花腸子多得是。
結果沒過十分鐘,就有一份彙報到了這位副局長這裡——雖然那輛車確定了,最終經過多個路段的監控,也看到了車輛摘下罩牌後的車牌號。但是經過檢查,發現這是個套牌車。原車牌號屬於一輛紅色純國產,根本不是這輛。
我勒個去,果然妖蛾子挺多的,亂飛。這位副局長也訕訕的笑了笑,承認趙玄機果然又才準了。
再隨後,這輛車從南面又出了城,硬是穿越了整個西京市區。而南部就是山區了,進去之後兜兜轉轉不說,好多地方可都是沒有監控的。最終在最後一個掌握的監控處進山之後,警方就失去了追蹤的線索。
那還等什麼,派警車進山去追啊。
只不過警察們的心裡都浮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因爲南部的山區屬於八百里西嶺山脈,進去之後羣山莽莽、植被蔥蔥,藏人簡直太容易了。
以往西京市一旦出了重大案子,警方最怕就是擔心罪犯向南逃進西嶺山脈,一旦進去之後,花費三倍五倍的警力也夠嗆能抓住別人。
趙玄機:“更何況‘刀神’範石溪是個雲遊天下的道人,而且曾定居深山古道觀十幾年,是非常熟悉山地環境的。”
那就更危險了。
“就怕連那些需要轉移的專家,也都藏在這裡面。”羅傑說,“那麼張威和他們一旦匯合了,隨時可以逃走了。”
警方那位姓劉的副局長卻說:“怎麼說呢,假如那批專家都在裡面的話,反倒是一件好事。”
“什麼意思?”吳建堂問。
這位劉副局長說:“西嶺山脈雖然號稱八百里鬱鬱蔥蔥,但其實出山口非常少。經過我們實際斷定的進出道路只有六條,而憑藉雙腿能夠攀爬翻越的小路又有那麼三條。只要抓捕沒有太多時間限制,遲早能困死他們。”
假如說只有張威和範石溪,想困死這倆人有點難,因爲範石溪的野外生存實力、特別是山區生存能力肯定很強。但要是加上一羣十來個知識分子,那可就不一樣了。一大堆知識分子吃喝拉撒的,能支撐幾天?
劉副局長說:“山外咱們查封了他們產業,山內堵住不讓那些科技人員離開,那麼時間就在咱們這邊了,想堵多久就堵多久。一邊在外面圍堵,一邊在裡面搜查。”
吳建堂點了點頭:“假如他們強行闖卡,也頂多張威和範石溪闖出去,但那些專家卻很難。而且闖卡的話,反倒會主動暴露他們的行跡。只不過這種圍堵比較耗費人力和時間,所以山內排查還是需要抓緊。”
羅傑:“可要是進山,那就危險了。別說地方上的一般同志了,就算是咱們進山,在山區裡頭若是遭遇了範石溪,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吧?範石溪這傢伙是個刀癡,雖然不曾有明確的犯案記錄,但很多無頭案據說都是他乾的,他是真的敢隨便殺人的。”
把一個殺人慣犯說得這麼輕鬆,劉副局長禁不住有點擔心,怕自己手下那些幹警們撐不住。
不過羅傑隨即笑了笑:“幸好把玄機老哥請了過來,嘿。”
“擦……”趙玄機沒好氣地哼哧了一聲,心道別說在山區了,就算在平地上遭遇範石溪,老子也是凶多吉少好不好。不過趙玄機腦袋一轉,馬上說,“也不能就我一個人涉險,我得喊個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