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喬萬山的這則聲明就發佈了出去——
“長白會外遭龐家無恥偷襲,內有叛賊齊賢裡應外合,現已岌岌可危。我喬萬山現宣佈齊賢謀篡會長之位的行爲無效,並宣告龐家爲長白會死敵。爲了進一步應對危局,我喬萬山願攜長白會與開元會合並,凝聚合力共御外敵!”
開元會也由陳琳同時發佈消息——
“開元會全力熱烈歡迎喬會長攜長白會全體同仁的加入,兩家合二爲一共創大業。現懇請喬會長擔任開元會榮譽會長之職,一切待遇與會長會長無異;原長白會理事,自動成爲開元會理事。”
兩道消息同時發佈了出去,頓時在圈子裡引發了劇烈震盪。一羣大佬們紛紛感慨,趙玄機和陳琳這些年輕人真能折騰,愣是將商盟圈子攪了個駭浪滔天。
原本燕雲會的崩潰已經算是大事了,現在時隔不久,沒想到燕雲會的老對手長白會也垮了。格局變化之快、之大,超乎了衆人想象。
當然這些商界大佬們也都清楚,現在喬萬山處在一個非常敏感的位置。權力目前完全被齊賢架空,而且自身家業都有些岌岌可危;但喬萬山依舊是長白會會員們心裡合法正當的會長,還擁有地位。
所以現在形勢還很微妙,不能說喬萬山的宣言沒有效力,但至少目前還無法真正將長白會歸入開元會之中。但只要開元會能幫着喬萬山奪回權位,那麼喬萬山的宣言就具備了實質意義。
那麼下一步,開元會勢必要幫助喬萬山重返王座了。
其實在龐家襲擊、齊賢篡位的事件爆發之後,不少商盟都已經蠢蠢欲動尋找機會。但直接進攻齊賢臨時掌管的長白會顯然不妥,這畢竟是長白會內部家務事。
而且當時受損的只是喬萬山自己一家,整個長白會的實力基本上得到完好保存。那麼擅自對長白會動手的話,這場商盟戰爭還是非常難打的,沒有仨月半年哪能倉促開戰。
所以當時明眼人都知道,唯一的抓手就是喬萬山!抓住了這個合法會長,就有理由打着他的名號對長白會展開行動。
就好像以前一些國家幫助另一個國家的流亡君主,重新登上原來的王座。
這麼幹就不是對整個長白會開戰,而只是對齊賢開戰。長白會大部分勢力都會選擇靜觀,甚至會暗中幫助喬萬山,所以相對於一場商盟戰爭而言,這種扶持代理人的戰爭就非常可控了,就算失敗也不至於損失太大。
只是當初事發之後,誰能找到喬萬山?連長白會的人都找不到。
所以說,趙玄策能提前將喬萬山救出並藏匿起來,無疑是一招神來之筆。其餘各家也都感慨陳琳等人的敏銳性太強了,竟然能在第一時間就拿下了勝負手,大局觀了得,果然成功不是偶然。
他們哪裡知道,陳琳現在多了一位軍師。
……
果然沒兩天,開元會就開始對長白會出手了,當然是選擇性的出手。他們所打擊的,是尾隨齊賢身邊造反的樑先森和包玉超等人。
此時陳琳跟張威聯繫,藉着上次張威主動聯繫她的緩和勁兒,以妥協換利益暫時達成了一份口頭和平協議。不但等於找到助力一同進攻長白會,同時還等於進一步推動和崑崙會的和平進程。
陳琳的提議很簡單——咱們都自詡爲燕雲會的繼承者,不是嗎?
張威點頭,這是當然。
那麼現在有個機會,咱們對曾經叛變燕雲會的那些叛將,不如來一次聯手出擊如何?
你張威從保寧方向出手對付樑先森,而我對付天河市以包玉超爲首的那些傢伙。事成之後,保寧北部的失地由你奪回,而天河市的失地由我接管。
其實這是在瓜分長白會的一些既得利益,但陳琳算是用利益換外援、換和平。再說一旦自己真正接管了長白會,樑先森和包玉超等人鐵定還是會造反。與其那時候再出手打擊,還不如現在先拿下。
到時候就算無法將喬萬山扶持回座位上,至少咱們得到一個天河市的盤口也不錯,這是基本所得。
而對於張威而言,能趁亂分一杯羹當然也是好事。跟崑崙會總部商議了之後,馬上形成了統一意見。
這倒好,崑崙會和開元會這對死敵竟然臨時聯手了!
這估計是最讓人掉眼珠子的事情,但也證明了那句話的真理性: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而且同時也證明了趙玄策的謀劃確實很大氣,擺脫了一時一地得失的觀念,想問題做事情直接從最大局入手,勢如破竹。
達成了簡單協議之後,崑崙會就開始對樑先森小團伙下手,而趙玄機他們則開始針對包玉超,痛打落水狗。
此前包玉超的舊案就被趙玄機搞得滿城風雨,而且他本人也一直在被警察觀察着,隨時需要配合調查。而這一次趙玄機找到實錘,策動當初被包玉超強迫的女教師報案,而且一下子找了三個女教師。
總之經不住警方的強大壓力,包玉超最終承認了自己的事情。這些惡事一旦交代出來就像是決堤的河口,再也無法收拾。一件件的供述,也不知道這傢伙最終會被判多少年。
包玉超是商盟在天河市的代表性人物,也是當初鄭鳳翔在天河市的代言人。一旦他倒下了,整個天河市的那些叛將六神無主。
而齊賢遠在呼蘭市焦頭爛額,甚至對即將到來的商盟戰爭——他以爲會是商盟級的——感到戰戰兢兢,哪有精力管這些叛將的事情。
於是陳琳竟然在趙玄機和喬萬山的陪同下,親自去了一場天河!
這可是直接深入對方腹地的行爲,在這種微妙時刻可謂是膽大至極。當然,更可以視爲入侵者以勝利的姿態站在了對方的土地上。
如女王巡行自己的領地。
趙玄機召集了天河市的那些商盟成員,現如今一個個不敢大喘氣地坐在桌前,猶如靜聽訓話的小學生。
反觀陳琳端坐在會議室中心,原本就有着女王範的她此時顯得更加高冷。趙玄機越來越覺得,這妞兒天生就該是端坐高位的主兒,坐得越高反倒越像那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