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什麼作風,簡直不拿教官當爺們兒!”趙玄機走出來正色道。當然心裡頭暗暗發麻,那十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站在門口像是參觀,這場景實在驚人。
甚至讓趙玄機爲之後怕的是,當時兩個女學員正準備爬上隔斷偷看呢。要不是隨後跟來的女教官喊停,那可真嚇人……
這個名叫吳晨月的女教官苦笑:“攔不住。咱們訓練基地的老規矩,任何男教官或男學員新來這裡,都有被女學員集體參觀一次的權利。誰叫你瞎大方,讓她們覺得你非常平易近人。”
我是平易近人啊,但不能這個“近”法兒。幸虧哥們兒剛纔沒拉粑粑,真被你們瞧見了那還了得。
趙玄機:“那麼女學員或女教官來了,我能參觀嗎?”
“流氓!副總教官真流氓啊!”
“簡直太沒羞沒臊了,哈哈!”
“可以參觀啊,歡迎歡迎,反正我們不是新學員。”
這羣妞兒果然可以。
趙玄機硬着頭皮走出廁所,後面跟着一幫花枝招展的女子,他本只是希望從這些女子身上打開突破口,讓自己儘快融入到基地隊伍之中。哪知道這些妞兒真熱情,有點收不住情緒。
而在不遠處,那些男學員也正有點不知所措。男人的立場觀一般較重,站錯隊往往會很倒黴,所以不便輕易表態。
但是大家卻也覺得,這位新來的副總教官是個人物。不但上頭和琳總是死黨,而且有自己的本事,同時又很容易相處,所以和這種新領導僵持着肯定不是最佳選擇。
趙玄機很清楚大家的心理,來到大家面前之後笑道:
“咱們先聲明一件事,那就是不要糾結!大家都是爲天和泰公司打工的,不是某個人的私家軍,所以也別覺得跟着誰、不跟着誰。你們是打工的,我和馮主任也是,職務不同但身份一樣。”
說起來很平易近人,但卻一下子拉開了和馮百年的距離,要知道馮百年的主人翁意識可太強了,一直把天和泰當成自家產業,也把那些保鏢學員當成自己的私人學員。究竟哪種關係更讓人舒坦,不言而喻。
“所以,以後大家只要各安其職就好。我教我的東西,你們訓練你們的,不用在意我和馮主任怎樣怎樣。那是我倆之間的事情,你們不要強迫自己站隊劃陣營,累。”
一羣人頓時輕鬆了下來。而且能把陰謀性質的語言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也是少見,大家覺得趙玄機這人真不錯,什麼都擺在明處,而且不讓大家爲難。
“大家本來的訓練課程就比較鬆散,自由支配的時間比較多。所以你們可以隨時和我切磋,或者三五人的小課,或者幾十人的大課都可以。但你們也隨時可以去聽馮主任的課,無所謂,我歡迎,畢竟博採衆家之長才能進步更快。”
這下大家更輕鬆了,連聽課都是自由的。要不然某些人聚集在馮百年這裡,某些人聚集在趙玄機身邊,就算不刻意劃分陣營,這陣營也自動分出來了不是。
“其實最重要的,是全體學員們的團結。大家將來出去執行任務,隨時可能將後背交給你身邊任何一位同事,因此咱們都是近乎戰友般的關係,劃分什麼陣營那是自毀長城。”
頓時大家都受到了鼓動,吳晨月首先帶頭鼓掌,隨後全場掌聲雷動。可以說,趙玄機的局面就在這一陣掌聲之中迅速打開了。
“這也算是一堂思想理論課吧,而且我認爲‘團結教育’也是最重要的一門課程。再加上剛纔的實戰教學,今天上午就不教別的了。咱們下面的時間相互認識一下,女士優先自我介紹……”
一個個盤膝坐下,交頭接耳其樂融融。
而當初沒有跟趙玄機對抗的三個精英學員最是暗幸,心道幸虧沒和這位招副總教官衝撞。劉俊凱那種下場先不說,至少得罪這樣一個良心教官顯然沒意義。
……
而在主辦公樓九樓那間副總裁辦公室裡,陳琳雙**疊放在桌面上,倚在寬大舒適的老闆椅之中,興致勃勃地觀看電腦屏幕。
按說這種姿態太不雅,可是那絲襪大長腿交疊平放,卻又展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特誘惑力,彰顯出一抹高冷又不失狂野的氣息。
在她身後,一左一右分別是葉赫和紫竹,同樣仔細觀看電腦屏幕。至於畫面內容,赫然是訓練場館裡的情景!
大家都不知道,甚至陳琳的哥哥都不知道,她在訓練場館的主場館裡安裝了監控竊聽設備,畫面聲音俱全。做保鏢行業,搞出這些竊聽監控手段其實不難。
當然,衛生間更衣室什麼的肯定不會監控,涉及隱私。陳琳只是要保證隨時看到大家的訓練情況、刻苦程度,由此讓自己對每個學員有一個更加確切的判斷。
當趙玄機進入場館,葉赫和紫竹就被陳琳喊來一同觀看,想看看趙玄機這傢伙究竟有多少斤兩,是不是值那三十萬的底薪。
哪知道剛一進去,竟然就看到一場全武行。事情起因很明確,顯然怪馮百年沒事找事,陳琳當時就很惱怒,甚至準備親自去一趟,假裝撞見了然後制止。可是葉赫說不用,因爲他知道趙玄機能應付,而且想再次看看趙玄機的出手,以便更準確的判斷。
隨後趙玄機一個人幹翻四個,動作瀟灑自如好似行雲流水,陳琳算是開了眼界了,連呼“買得值”。
而到後來趙玄機爲學員們上那場“思想理論課”的時候,陳琳就沉默了,事實上葉赫和紫竹也沉默了。
良久,陳琳收下雙腿緩緩坐直,簽字筆頭輕輕敲擊桌面,最終搖頭嘆道:“是啊,團結教育……對於我們保鏢行業這種高危行業而言,這一點纔是最重要的!連一個剛剛上班一天的教官都知道這些,可我們兄妹之間卻還爭來爭去……”
葉赫和紫竹都沒說話,現場沉默地難受。
最終陳琳輕輕吐了口氣,道:“算了,先不說這些。不管怎麼說,趙玄機這個副總教官是聘對了,只可惜這混蛋只答應做一年。”
就在她微微感慨的時候,忽然敲門聲響起。不等她同意進來,這門就被推開了。整個天和泰公司裡面,有資格這麼幹的只有陳泰雄和陳琨,而會這麼幹的就只有陳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