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德志被他手下的幾名親兵帶去了天鎮縣城，投靠了叛軍？”李弘業臉色陰沉的對剛纔帶兵追擊的楊松詢問道。
“是的，大人，那李德志肯定早就跟姓秦的叛軍有勾結，今天晚上他們能如此順利的偷營，肯定也是李德志在搞鬼，他們內應外合。”楊松直接把屎盆子扣在李德志的頭上。
砰！
“可惡！”李弘業拍了一下桌子，大吼一聲：“我這就立刻上書朝廷。”
噔噔噔……
突然大帳外邊傳來急促的急步聲，隨後一名邊軍進入大帳之中，單膝跪下，說：“稟告總兵大人，派去大同城運送五門紅衣大炮的袁寧將軍在五里之外被殺了，同時五門紅衣大炮不知下落。”
“什麼？”李弘業聽到這個消息愣住了。
“大人，不用說，肯定又是李德志泄漏的消息。”楊松說道。
旁邊的衛所僉事，他是李德志的頂頭上司，不過此時他不敢說一句話，因爲李德志已經進入了天鎮縣城，這說明他成了叛軍，褲襠裡的黃東西不是屎也是屎了。
此時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明軍兵營裡反而靜了下來，因爲上半夜，被秦嶺帶着龍虎衛折騰了二個時辰，下半夜的時候，剛剛睡着，又發生了偷營的事情，所以幾乎整個晚上他們都沒有睡覺，此時火也滅了，武雲他們也退了，於是士兵們都開始進帳篷裡睡起覺來。
“大人，天色已亮，今天是否繼續攻城？”衛所這名僉事，看到天色大亮，於是開口對李弘業詢問道。
“攻，今天就是用人填，我也要把天鎮縣城給攻下來，攻下來之後，我要殺光裡邊的所有人！”李弘業怒吼道，隨後傳令全體士兵列隊集合。
三萬多邊軍，僅僅一個白天加一個晚上就死傷了數千人，所以士氣很低落，再加上都沒有睡好，所以集合的時候，個個都是哈欠連天，無精打采。
禁軍也好不到那裡去，本來李弘業帶了六千禁軍過來，此時僅僅只剩下三千多人，剩下的這不足四千名禁軍，更是垂頭喪氣，叫苦連天，心裡都後悔死了。如果還在京城的話，搞不好他們現在正在那個窯姐的牀上快活呢，現在跟着李弘業來到大同府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吃苦受罪，還有生命危險，反戰的情緒已經到達了極點。
“士兵們，叛軍不足九千人，都是一些流民組成的隊伍，而我們都是朝廷的精銳，難道我們三萬多人還攻不下一座小小的天鎮縣城？”李弘業對手下的士兵打氣道，可惜他的話，並沒有引起士兵任何的迴應。
他臉上有點掛不住，於是也不再說鼓勵的話，而是直接下達了命令。
“今天我們必須攻下天鎮縣城，我將帶着三千禁軍在後方督戰，誰若是膽敢畏懼不前，格殺勿論。”李弘業凶氣騰騰的說道，不過他的話剛說完，兵營裡就炸鍋了。
“什麼？讓我們邊軍去拼命，他帶着禁軍在後面督戰？憑什麼？”
“孃的，他現在是我們大同的總兵，已經不是禁軍的將領了，爲什麼還向着禁軍，把我們往火坑裡推啊！”
“我日，秦嶺是什麼人？帶幾百人就敢進草原的主，昨天連城牆都沒有靠近，就死了幾千名炮手，夜裡又被偷營，又死了上千人，今天讓我們去攻城，不是讓我們這三萬邊軍去送死嗎？”
……
“都給我安靜，你們想造反嗎？”李弘業臉色陰寒的吼道。
他這句話，果然還是很有震懾力，現場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這些邊軍，大部分人祖祖輩輩都是大明的邊軍，拖家帶口，真要讓他們當叛軍，他們還真不敢，因爲錯綜複雜的關係，一旦自己當了叛軍，有可能連累整個族的人。
當然也有少部人是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這種人就很容易造反當叛軍，不過這種人在邊軍之中只佔很小的一部分。
而人又是羣體動物，在大部分都聽命令的時候，這一小部分人也只能跟着大部隊走。
嗚……嗚……嗚……
突然遠處傳來號角的聲音，接着站在城門樓上的秦嶺，看到密密麻麻的明軍，拿着盾邊和木梯，還有巨大的撞木，朝着南城門攻來。
這一次李弘業沒有分兵，而是集中所有兵力，準備狂攻天鎮縣的南城門。
三萬邊軍，他一共分成了十波攻擊，每波攻擊三千人。
“讓武雲的三團馬上來南城門增援，馬凡的步兵二團，仍然堅守北城門，防止敵人聲東擊西。”秦嶺訊速下達了命令：“同時，讓龍虎衛的士兵，馬上在南城門內側集結。”
“是，大哥！”高元正大喊一聲，隨後噔噔噔……下了城門樓，翻身上馬，朝着城內的兵營飛馳而去。
此時南城牆上，只有炮團的三百門重型虎蹲炮，還有李子河的步兵一團。
“殺！”
“殺啊！”
“衝啊！”
……
三千人，雖然不能說密密麻麻，但是攻擊的氣勢和喊叫聲，離着很遠就傳到了秦嶺的耳朵裡。
“趙平，你的三百門重型虎蹲炮，必須在他們進入城牆低下之前，給我射擊二次。”秦嶺雙眼微眯，盯着越來越近的明軍，開口對趙平說道。
“大哥放心，我們平時訓練的時候，都可以做到。”趙平很自信的回答道。
當三千名明軍進入千步之內的時候，秦嶺對旁邊的趙平吼道：“紅衣大炮給我開火，先嚇嚇他們的狗膽。”
“是，大哥！”趙平回答道，隨後轉身吼道：“紅衣大炮，開炮！”
嗤嗤嗤……
五門紅衣大炮早已經裝好了彈藥，不過瞄準只是根據經驗，畢竟趙平等人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紅衣大炮。
轟！轟！轟！轟！轟！
五聲巨響，把秦嶺的耳朵震的翁翁響。
嗖嗖嗖……
五顆十公斤的石頭蛋蛋從黑洞洞的炮口射了出去。
其中一顆石頭蛋蛋直接砸中了一名明軍士兵的身上，瞬間這名明軍士兵的身體便被撕裂成了數塊，石頭蛋蛋巨大的衝擊力，直接讓在這名明軍士兵後面的七人也被眨眼間砸死。
而另一顆石頭蛋蛋更加致命，出炮口的時候，就出現了裂紋，落地的時候，瞬間爆開，嗖嗖嗖……小石頭子直接就將周圍的二十幾名明軍士兵全部的撂倒了。
第三顆石頭蛋蛋打死了五人。
不過剩下的二顆石頭蛋蛋卻打偏了，雖然聲勢嚇人，卻沒有砸到明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