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然已經走了,與其想他們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存在離開,不如想想怎麼應付眼前的切爾曼。
DGS這個改造人頭領的厲害當日進攻新友會時他已經充分見識過了,可不敢託大認爲自己隨身帶着槍就能拿切爾曼怎樣。
厲害到那個程度,除非出其不意的狙擊或者動用大殺傷力的***才能傷得了他。
金幸樹面色凝重的時候,切爾曼卻是臉色微訝看了一眼他身後,什麼都沒說徑自走了。
切爾曼反常的反應叫金幸樹心下一咯噔,轉瞬間滿腦子都被韓彩琳的安危佔據,他驚慌失措返回去找韓彩琳,卻與張毅迎面碰個正着。
張毅的到來還要從韓彩琳發現被陳仲元跟蹤說起,既然明知道自己被跟蹤,韓彩琳沒有選擇繼續去找金幸樹,反而走到走廊拐角的洗手間,單獨給自家人發了個報位置的信息。
也就在附近的新友會成員焦急趕來時,張毅看到他們的行動聯想到韓彩琳兩人出事,想都不想就跟了過來。
在外面他看到了提着黑皮箱形跡可疑的陳仲元,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他剛想現身給陳仲元沉重的打擊,好拖回去作爲下一個突破口,陳仲元自己就忽然涌上一陣強烈的心悸,好像暗地裡被野獸盯上,處境十分危險。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饒是不甘韓彩琳近在眼前,哪怕她喊了幫手過來,憑藉他的能力也不是不可以對付。
危險信號一直在大腦中瘋狂迴響,實在沒辦法陳仲元選擇了撤退。
沒了陳仲元的阻礙,新友會衆人很快跟他們的老大韓彩琳碰頭,韓彩琳看到絲毫不加掩飾自己身影的張毅,急忙拜託他去救金幸樹。
切爾曼方纔瞧見的就是張毅的身影,當他看到張毅,立時就明白陳仲元中途撤退了,儘管不忿他臨陣退縮,但放着切爾曼一個人面對張毅,連續兩次手下敗將的經歷還是令他記憶猶新,他放不下那個臉繼續跟張毅纏鬥。
切爾曼匆匆離去,金幸樹終於能鬆一口氣。
跟切爾曼對峙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宛若在面對一個不可逾越的高峰,不知道爲什麼明明都是改造人,張哥給他的威懾卻沒有那麼嚴重。
金幸樹就這個問題衝張毅不恥下問,張毅好笑地道:“你是我兄弟,對戰斧自家人我要那麼重的威嚴做什麼?你們又沒犯錯。”
張毅管理手下人往往都是恩威並施,反正黑臉他知道有老托爾扮演了,白臉也有自家玥扮演,自己這個首領的角色反而不需要固定臉譜化。
他只要做戰斧上下心中的那根永遠屹立不倒的定海神針即可,別的時間大傢俬下還是可以親如一家和樂融融。
“果然還是張哥御人有術,我真心佩服。”
金幸樹聯想到江門派剩下的小部分頑抗分子,傷透了腦筋。
正嘆氣的時候,韓彩琳也屏退新友會的人追了上來,看到金幸樹沒事時她也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你沒事就好,不過話說回來幸樹你做事實在太魯莽了!怎麼能在毫無準備下跟蹤那些人,萬一他們發現你對你不利……”
“知道,我心裡有數,我不會做勉強自己的事,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彩琳你放心吧。”
金幸樹雙目炯亮,看在韓彩琳眼裡,她勉強地勾起一絲微笑,看得出對金幸樹的成長欣慰又無比歉疚。
張毅的目光在這對癡男怨女之間來回,猛然發現兩人感情外露的情況完全顛倒了個個,原本是金幸樹過於戀愛腦,現在看來,韓彩琳泥足深陷幸樹卻有疏達放開的意思。
搖搖頭,張毅不想介入兩人的恩怨糾葛中,他只想知道金幸樹都看到了什麼。
“我爸曾經在外包養了個外室,也就是我剛剛在鄭光勇身邊看到的女人,我沒記錯的話她叫安秀媛。我爸在世期間難得對此女很是關愛,我一度年輕氣盛爲此女跟我爸起了好幾次衝突,所以對她印象極其深刻。
我發現那女人時一路尾隨她來到這邊包廂,就看到鄭光勇與DGS頭領把酒言歡順便商量着什麼事的樣子,再就一晃神的功夫他們都消失不見了,我懷疑那時他們也發現了我。對了彩琳,你剛剛怎麼沒跟上來,莫非也是被他們發現了?”
韓彩琳跟張毅對視一眼,神色凝重地點點頭,“我原本是要去追你,不想中途察覺被跟蹤,我只好隨便找個洗手間發求援信息,正好張哥趕到,嚇走跟蹤者幫我解圍。”
“那跟蹤者是誰!?DGS的人嗎!還是鄭光勇的手下?”
金幸樹一陣後怕,萬一他不知道的時候彩琳差點遇險,那真是他的過錯。
張毅沉聲道:“ 是目前跟戰斧作對的第三方勢力,那個提着黑皮箱的男人屬於如意教,應該還是如意教中的骨幹,我們早就對他們暗中和鄭光勇以及DGS勾結有想法,沒曾想這次真在這兒抓他們個正着。”
“可惜功虧一簣被發現,下次他們再自動露出馬腳也難了。”金幸樹說這話的時候臉色也很難看,完全是出於做事衝動不經大腦的後悔。
倘若他沒有打草驚蛇,及時叫張哥過來,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
張毅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關你事,這三方勢力碰頭背後意義非同小可,我們光是要針對他們都得從長計議,遑論這些人原本就謹慎小心,你光是通知我,他們若在此地發現情況,若無其事的你們八成也會懷疑目的,一樣都會驚動他們。”
金幸樹兩人都能聽出張毅的好意,相視苦笑一聲不再說話。
張毅打算過後哪一天在這兒摸點,看下次鄭光勇等人還怎麼從他眼皮底下逃跑。
金幸樹只好祝他馬到成功。
張毅撤回戰斧據點以後,直接找傑夫等人來,針對那家茶寮嚴密佈控,就等三方勢力他們失去警惕再主動撞到他手上。
然而張毅想的好,鄭光勇等人卻未必沒有防備。
一天,傑夫敏銳地發現有鄭光勇三方勢力聚頭的跡象,他們趕緊把消息彙報給張毅,張毅直接前往茶寮一探。
哪知去了茶寮迎接他的就是一個徐娘半老、風姿綽約的美女的投懷送抱。
張毅吃驚之餘,還是穩穩招架住了此女如狼似虎般的攻勢。
擋住女人媚眼如絲下的撩陰手,張毅挑眉戲謔地道:“你是安秀媛?曾經金虎的情人,現在跟了鄭光勇,手段不一般啊。”
“可你若是想拿對付那些老頭子的招數對付我,那可大錯特錯了……因爲我這人面對美女蛇的時候從來不知道憐香惜玉!”
說完,張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給安秀媛放倒,令她震驚不已。
安秀媛不是單純揹負任務來誘惑張毅的,她是想試探張毅對三方勢力的情況瞭解多少,哪知張毅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放倒了她,張毅目標明確直奔之前三方勢力碰頭的包廂,一路上不時有人出手攔截他,然而張毅愣是像一個橫衝直撞的殺神,一路肆無忌憚地走來,但凡攔着他的人都被揍得不能自理,徒留一地鬼哭狼嚎。
“嗯?人呢?”張毅還以爲自己來得夠快,三方勢力就算想撤離,有傑夫他們提前在外面攔截,怎麼都該被堵在這裡進退不得纔是。
可爲什麼他闖入以後放眼所見,竟壓根就沒有三方勢力頭目的影子。
什麼鄭光勇,什麼切爾曼,什麼提着黑皮箱的男子,根本統統都是泡沫!
糟糕!
中計了!
或許鄭光勇他們就是藉此刻意對戰斧的一次試探,張毅他們越是躁進,他們越是能篤定三方碰頭地點信息已經被戰斧所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