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金花的士兵正在忙着生火做飯,晨曦之中突然冒出了一支軍隊。這支軍隊全是白衣白甲,不少的士兵身上的盔甲已經有破損的地方,不過他們倒是穿的精神抖擻。等到金花哨兵發現這支軍隊的時候,對方已經靠近到了離金花大營五里處的河邊平原上。霎時間,金花的大營哨聲一片,一陣雞飛狗跳之後,金花士兵總算是整理好了隊形,而火亮金也是匆匆忙忙的穿上盔甲來到了陣前。
“來的是哪方面的軍隊?白衣白甲,難道是宋君臨的白耳軍團去而復返?”火亮金疑惑的想到。一看見對方那白衣白甲的裝束,火亮金第一反應就是白耳軍團。如果真是白耳軍團,那麼這一仗可就不那麼輕鬆了。當日連邊一的三萬士兵是在白耳軍團的突襲之下彈指間便灰飛湮滅了。雖然自己自信比連邊一要強悍的多了,但是以五萬士兵對陣白耳軍團,還是需要後面的大將軍樸志成支援纔是。不過如果真是的白耳軍團,那麼這裡面絕對會有宋家的旗幟纔是,安兒對方的大軍之中,卻是一面鮮紅的鐵血山河旗和迎風招展的“獨孤”二字,這不禁讓火亮金好生的疑惑。
副將羅餘力也是一臉疑惑的說道:“末將也是一頭霧水。難道這支軍隊是河套的援軍,這面旗幟倒是和傳說中的河套的鐵血山河旗有些相似。不過根據情報,不是說他們現在正在理州艱難的前進嗎?他們要趕到景州,至少要三天的時間,怎麼來的這麼快?”他乃是金花王朝上將軍羅平江的兒子,只是由於才疏志大又整天走馬章臺,所以羅平江干脆將他送到好友火亮金這裡,希望能夠將他磨礪一番。
火亮金不屑一顧的一笑:“管他是誰的軍隊,既然敢前來挑釁,那就不用對他們客氣。白衣白甲,穿着一身喪服不就是來送死的嗎?不過如果真的是河套的軍隊,那本將軍倒是很佩服他們的勇氣,居然敢以不過萬人的軍隊來對抗本將軍擁有五萬大軍的大營。哈哈,也就讓本將軍來見識一下傳說中那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河套大軍的本事吧。羅餘力,傳本將軍命令,準備列陣迎戰!”
羅餘力連忙點了點頭:“將軍神武,這些宵小之輩自然難入將軍的法眼。不如就讓末將領兵,將他們全部格殺如何?”
火亮金哈哈大笑着說道:“那倒是不用。今天就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金花大軍的厲害。放心,我和你爹是一起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的老朋友,這軍功是少不了你的。不過還是要小心提防一下,對方既然敢來挑戰,那麼自然是有所恃。說不定客水族的那羣兔子就跟在他們的身後。這羣膽量比老鼠都還不如的東西,雖然正面戰場不行,但是在後面搗亂還是很有一手的。”
“將軍英明。”羅餘力大喜說道,連忙調集大軍開出大營。本來還算寬敞的大營之外,登時就被金花大軍所鋪滿。
看見金花大軍的佈局,河套大軍之中,周季龍冷笑着說道:“原來只是一羣不知死活的白癡,今日一戰,我們必勝無疑。”
“哦,怎麼這麼說?”獨孤饒有興趣的說道。
“大哥你看。”周季龍指着金花大軍說道:“排兵佈陣,步兵當據險而戰,而騎兵則是居闊而攻。對方的騎兵不僅又矮又醜,而且居然佈置在河岸之上,而步兵則是隊伍凌亂。不僅隊伍鬆散無法形成有效的戰鬥力,而且也擠壓掉了騎兵的衝刺空間,這完全就是死局嘛。”
“你這小子還有些眼光。”獨孤讚賞的點了點頭:這才說道“不過你也就是這點眼光了。火亮金的大軍整整五萬,這前面的,也就是三萬左右。況且我們的騎兵並沒有擺出來,他們的騎兵就算是孱弱,但是速度怎麼說也比步兵跑的快吧?對方雖然是一個膿包,但是你這小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周季龍若有所悟的說道:“大哥,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有埋伏?”
“還有個屁的埋伏,以五萬對一萬,對方還需要有埋伏嗎?僅僅是兵力上的雄厚,就足以讓我們喝一壺了。給老子滾開,你還是去指揮騎兵,別他媽的在這裡礙眼。”獨孤毫不客氣地說道。這次南下,考慮到滇南路的情況,因此只有兩萬騎兵隨行。而獨孤的先鋒,只是攜帶了一千騎兵。作爲以前白耳軍團的絕對主力,獨孤雖然步戰無雙,但是對指揮騎兵卻是有所欠缺。而周季龍在馬背上的功夫雖然連河套的李孝司徒列等人都有所不如,但是畢竟比自己強多了。況且這小子心思靈活,在這一羣人之中還算的上是得力人選。
回過頭來,看着身後的九千不動如山的河套精銳。獨孤微微昂起了頭。他這次從戰略上來說是不得不戰,火亮金的大軍明顯是不日之後就準備進攻景州。而根據昨天晚上獨孤的觀察,客水族中不少的子民都是已經做好了隨時撤退的準備。客水族明顯是覺得自己不是金花王朝的對手,所以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決戰。如果金花大軍真的是直接開向南平,獨孤實在不敢保證水正會不會立刻率領着客水族的人躲進叢林之中。而到時候沒有了這些地頭蛇的支持,河套十萬大軍就算能夠在這裡站穩腳,但是後勤物資這些找誰要去?歐陽老公爺那裡雖然可以拿一點,但是絕對不會太多。而且,這樣也不符合河套的利益。所以,獨孤必須先取得一場勝利,以安撫客水族的人心。
想到這裡,獨孤又看向了這些目光犀利神情堅毅的河套大軍,手中的雁翎刀重重的一揮,中氣十足的大聲吼道:“弟兄們,今天是我們走出河套之後的第一戰!其重要性,本帥就不再多說了。本帥今天就只想說一句話:我們戰過鐵鷹,打過秋明,鬥過柔然,拼過卡辛巴斯,弟兄們沒有一個是孬種!而今天,本帥不希望任何一個人給我河套丟臉,明不明白!”
“明白!”九千步兵齊聲吼道。其聲勢之雄壯,居然壓下了整個戰場上的所有雜音。
“好!來人,爲本帥和弟兄們擂鼓!”獨孤大聲吼道。而麾下的九千將士也是齊聲咆哮,伴隨着熱血激昂的鼓聲,殺氣騰騰的踏上了戰場。
“殺!”兩支大軍彷彿是兩道洪流,狠狠的對撞在了一起。只是金花大軍無論是在士氣和戰鬥力上和河套相比都差了不是一個檔次。獨孤率領着九千士兵,彷彿是一柄巨大的鐵錘,重重的錘擊在了金花大軍的陣型之上,然後金花大軍就彷彿是海綿一般,頓時就凹了進去。
“金花這羣猴子怎麼這麼不禁打?”所有的河套士兵都是一陣疑惑。原以爲金花王朝能夠將滇南五族壓得喘不過氣來,並且打的宋君臨灰溜溜的逃竄,能夠一直牽制住西江防線上的歐陽靖忠部二十萬大軍,戰鬥力應該很不錯纔是。再不濟,也應該是帝國正規軍團的水準吧。獨孤甚至還調高了一下對方的實力,將他們定性爲只是稍遜於東北三國那樣的強者。哪知道這真刀真槍的一比劃,居然也就是和帝國的地方駐軍一樣的水準。想到這裡,河套將士們都是一陣憤怒。就這個水準,居然還讓自己養精蓄銳了一個晚上。早知道昨天晚上就應該在跑上二十里地,一口氣宰了這羣猴子之後再回去睡一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