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影一臉的竊笑:“三姐,我就說晉兒爲什麼這麼黏你,原來從小就喜歡你啊。”
唐劍貫之純和鬥光業也是一臉的笑意,英季兒的臉更紅了,恨不得地上有一條縫隙,自己好直接鑽進去。
“你這小子。”昊天無奈的一笑,這小子倒是聰明,知道將自己的孃親搬出來,再過一段時間,昊晉就五歲了。雖然年紀很小,不過昊晉兩兄弟懂事的都相當的早,只是自己根本沒想到,他居然懂事到了如此程度。也不知道是血統太優秀還是衆人教導有方。
衆人雖然已經止住了笑聲,不過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昊晉大怒,身子一扭,直接在英季兒的懷中轉了一個身,惡狠狠的說道:“我就喜歡我姐姐,關你們什麼事?昊安,你說對不對?”
昊安從獨孤的懷中伸出小腦袋,小手將堵在口中的一根肉骨頭拉了出來,晶瑩的口水頓時被拖成了幾條絲線,全部拖在獨孤的脖子上,用另一隻滿是油膩的小爪子擦了一下小嘴,昊安大聲說道:“就是,這是我哥哥的事情,不關你們的事。”
說完,小傢伙還轉過臉去,對着昊晉說道:“哥哥,你說對不對?”
“就是。”昊晉有人支持,表情頓時又高傲起來。
衆人本來就是好不容易纔忍住笑意,一聽見兩兄弟的對話,頓時都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昊天伸出手來,想要在昊安的小屁股上來上一巴掌,不過手都已經伸了出去,最終哈哈一笑,順勢在昊安的背上輕拍了一下。
張月婉抿嘴笑道:“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晉兒雖小,不過卻和他的老爹一樣,都是好色如命。”
仙戀塵雪傾城和秋沐三人同時心有慼慼的點頭,然後目光不停的在昊天的臉上打轉兒:“看來,我們以後不能讓晉兒和安兒跟夫君有太多接觸,不然誰知道兩個孩子會被夫君薰染成怎樣。”
昊天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不過主公的威嚴在這個時候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包括楚相成和駱祥在內,一個個都是開懷大笑起來。獨孤和江沉舟等人甚至還對着昊天指指點點,場面說不出的混亂。
高麗的傅一山等人原本對昊天還很是畏懼,不過看着衆人歡笑一堂的摸樣,終於忍不住也大笑了起來,不過心中卻有着一絲感慨,原來名動天下的昊天,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而且,還如此的隨和。
辛皎苦笑了一下,忍不住沉聲說道:“諸位,晉兒還小,不過是童言無忌,你看你們一個個笑成了哪副德行,傳了出去,豈不是丟了我們河套的臉面。”
說道這裡,辛皎頓了一下,對着昊晉說道:“晉兒,過來,讓姨娘抱。”
昊晉對於昊天毫不畏懼,不過對於辛皎倒還真有些懼意,扁着小嘴,很是不甘的任由辛皎將自己從小姐姐的懷中抱出,表情說不出的可憐。
“主母,既然弟弟喜歡呆在這裡,就讓我抱着他吧。”英季兒不忍心的道。
辛皎點頭道:“當然可以,不過血帥他們剛剛返回,晉兒作爲晚輩,自然應該先拜見他們纔是。禮不可廢,相信大姐在這裡也是如此。還有你們,一個個還不坐下?”
最後這一句卻是對着李孝江沉舟等人說的。
辛皎在河套向來低調,除了昊天的私人事務和兩個孩子的看管,基本上不參與河套的任何軍政事務。不過,作爲昊天排名第二的妻子,在天意走後,辛皎已經隱隱成爲河套的主母,在河套頗有威勢,連血殺駱祥等人對她都頗爲敬重,衆人自然不敢再說什麼,都老老實實的坐下,不一會兒,宴席上又傳來了歡快的大小聲。
宴後,昊晉死活不願意在呆在昊天的懷中,徑直朝着英季兒撲去。昊天有些頭疼的拍了拍腦袋,最終只好默許。
“皎,你說昊晉這小子是真的喜歡季兒嗎?”當天晚上,昊天有些疑惑的問道。
辛皎還沒有說話,雪傾城已經率先發言了:“誰知道了,不過以前在河套的時候,晉兒除了大姐,確實最黏季兒。每次季兒從外面回來,都會給他們兩兄弟帶些小玩意兒。”
辛皎也笑着說道:“喜歡就喜歡吧,反正晉兒現在還小,說不定他只是覺得和季兒呆在一起相當的快樂,只是小孩子單純的喜歡罷了。”
昊天一想覺得也是:“不過這小子纔多大,居然就想這些了。要是他真的是喜歡季兒,倒還真有些麻煩。”
雪傾城撇了撇嘴道:“有什麼好麻煩的,如果季兒也喜歡他,那麼不就是皆大歡喜嗎?你是不是擔心兩人的年齡相差較大,你和皎的差距不是一樣很大嗎?”
昊天爲之一窒,辛皎也是臉帶笑意。她的身份早已經是衆人皆知,不過雪傾城這句話絕對不含任何的侮辱之意,姐妹情深,辛皎自然不會介意,於是也笑着說道:“就是,只要他們兩廂情願,又有何不可。”
昊天嘆了口氣:“我不是擔心這個,只是,誰知道昊晉這小子是不是真正的喜歡季兒,要他真是小孩子的喜歡,那麼季兒礙於他的身份,肯定無法出嫁,而等她等候了十多年後,昊晉突然對她說,我以前只是把你當成姐姐,並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你說季兒到時候該如此相處?我是擔心誤了季兒啊。一邊是我兒子,一邊是我義女,想想都頭疼。”
辛皎等人一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輕嘆了口氣,辛皎這才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又何必想的太多,晉兒可是你自己的兒子,你對自己兒子應該有些信心纔是啊。”
遠征軍的歸來,河套在大河以南再次佔據了絕對的軍事主導地位。
河套南下大軍總編制六十五萬,加上橫輝和劉智崖從幽雲十六州南下的十萬騎兵,總兵力高達七十五萬。因此,即便是在遠征軍渡海遠征之後,留守大河以南的河套嫡系也有四十萬大軍。
不過,總兵力雖然高達四十萬,但河套方面面對的問題依然不少。首先是兵力分散,剿滅極樂聖教教徒的行動已經進入尾聲,揚州路的駐軍開始逐步返回天都聖京,不過在這之前,僅僅是揚州路,就集中了河套至少二十萬嫡系精銳。而當時的天都聖京之中,總兵力才十五萬左右,也正因爲如此,淮水張家當時才膽大包天的有些奇怪的想法。
其次就是內部不穩定,益州宋家被滅了九族,可是宋君臨和宋正春叔侄卻逃走了,而且還帶走了宋家積累百年的大部分財寶。對於河套來說,宋君臨叔侄雖然才疏志大,但畢竟是一根刺,不將他們挖出來,那麼益州宋家就絕對不可能完全穩定。
秦川李家的蠢蠢欲動河套並非毫無知覺,不過由於李蕭漠的合作,因此河套方面並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動作,當然,在李蕭漠的約束之下,秦川李家也老實了很多。
其實在整個大河以南,至少昊天對於秦川李家是很有些警惕的。雖然李家在陰風古堡和菜子壩之戰中損失慘重,但是,由於李蕭漠的識時務,秦川李家依然保存了大量的兵力,並且家族人員基本上都健在,如果李家存心不軌的話,恐怕還真有些麻煩。
然後就是淮水張家,張月婉歸來之後,不由分說的,直接以家主的名義清洗了家族內部至少上百人員,而且大多數都是張蒼梧一系的鐵桿支持者。張蒼梧乃是張蒼雄的胞弟,而張濟世在很多年前便被立爲張家的世子,因此在淮水內部也很有些勢力。不過張月婉這次卻是準備將其連根拔起,因此造成了不小的混亂。不過好在攝於河套的威勢,因此張家一直沒有異動,倒是讓昊天鬆了口氣。
算起來,真正讓昊天安心的,倒是歐陽靖忠鎮守的江南三路,憑藉着多年的威望,歐陽靖忠牢牢的將這片土地掌控在了手中,定南軍團的組建也進行的有條不紊。爲了穩定大湖路的局勢,昊天已經將逐鹿軍團和破立軍團調入了大湖,以防金花三越偷襲。
最後,其實河套這段時間最大的麻煩,主要還是在於大量軍隊將領的離開。遠征東倭,一雪神州千百年來的恥辱,這樣的榮耀,自然是每一個軍人的嚮往,因此,但凡被選中的將領,全部都是興高采烈。
此次遠征,河套南下的軍團,全部都有參與,而這些領兵遠征的將領,絕大部分都是軍團長級別,除了虎賁軍團只有軍團長之外,其餘軍團的主要干將幾乎都走了個乾乾淨淨,因此,河套這段時間根本沒有發動任何的攻擊,主要原因便是由於軍中骨幹離開,河套大軍的指揮有些鬆散。
現在,既然遠征軍已經回來,那麼河套蓄謀已久的大戰和對大河以南的治理,也即將揭開序幕。
帝國暫設左右二相,左相理政,右相治軍。左相自然是楚相成,右相乃是駱祥。由於玄機的極力推辭,因此並沒有擔任任何職務,依舊是領着軍師的名銜。
由於天下未定,因此暫時不設置其他其機構,除了律法方面有之前便被任命爲大理寺寺卿的帥康寧,協助帥康寧掌管律法的少卿馬丹,總軍法官代煌,其餘的全部和在河套時一摸一樣。
不過河套當時的格局畢竟還小,而神州的地盤,至少是四五個河套三路的面積,因此,在昊天的特許之下,除了魏鶴、夏侯名和鄭承恩三人協助楚相成總攬全局,佟秀和刁餘闕依舊擔任楚相成的幕僚,協助楚相成處理相關的事務。
至於軍隊方面,並沒有做出太大的調整,只是順應軍心的冊封了血殺、獨孤、邊重行、奉敬和信刻五人爲帥,特授予開府建帳緊急情況下可以節制地方的權利。
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後,政治嗅覺敏銳的張月婉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就是說,血殺五人如果不出意外,恐怕又是五個新的世家。加上享有同樣權利的駱祥楚相成和玄機三人,昊天帝國的世家,恐怕就多了。
開府建帳,這意味着自己可以單獨的招募幕僚和親兵,開府所在之地,一般是以州爲單位,所有的稅收都不在上繳國庫。至於節制地方,更是可以將自己手從軍隊之中伸向地方行政系統。當年的清風三大世家,無一不是通過這樣的道路發展起來的,最終尾大不掉,成爲清風帝國的心腹之患。
不過,奉敬等人對昊天忠心耿耿,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張月婉如此的關心這個問題,很大程度上是由於張家自己的原因。如果河套真正允許世家的存在,並且一口氣增加了這麼多個潛在的世家,那麼張家只要小心翼翼,未必不能容於河套。
地方的行政大員,河套也有一定的調整。
原安西路西州知府黃志遊,遷揚州路太守;庫州知府劉復遷滇南路太守;泰州柴柯遷河西路太守,頂替魏鶴走後的空缺;木州李平升任安西路太守,接替夏侯名的職務;夏州嚴謹遷河套路太守,接替鄭承恩的位置。至於大湖路的太守,則是歐陽靖忠以前的幕僚顧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