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 折服張靈甫

正在說話的時候,火車減速通過溝幫子火車站,在站內,有一列軍列在待避從後面追上來的專列。

有人喊了聲:“軍列!是肖柏部的軍列!”

衆人紛紛向窗外看去,只見那列軍列,是一列客貨混合列車,平板車上,有威風凜凜的重型坦克,那些坦克,可是張靈甫等人從來都沒見過的坦克!

“這種坦克好大啊!”李天霞感嘆道。

王耀武道:“這是東北新產的一種新式坦克,是四四式坦克,但這種坦克,還只是一種中型坦克而已!因爲這是一種需要大批量生產的坦克,不可能太大!”

接下來,王耀武又介紹了這種坦克的性能:車重43噸,裝備有一門70倍75毫米炮,發動機功率高達700馬力,最大速度可達55公里的時速!當今世界上,還沒有一種坦克可以經得起這種坦克一炮的!

“那麼大的坦克,只是中型坦克,難道還有更大的坦克?”李天霞問道。

“有!當然有了!四五式坦克,比這個威力更大!車重達到五十四噸,使用的是八十八毫米口徑的火炮!”

李天霞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天啊!那樣的坦克,有多厲害啊!”

火車通過溝幫子火車站,繼續行駛在沈山鐵路上。這時候,有一段公路同鐵路平行,張靈甫看到窗外,一支龐大的車隊通過,車上搭載着裝備精良的士兵。車隊遇到了準備出關前往東北謀生的難民,卡車停下來,戰士們紛紛下車,給老百姓分發食物、淡水和藥品,還有的士兵抱起了孩子……

張靈甫望着窗外那些威風凜凜的部隊,還有成羣結隊,從關內趕往關外的難民,心中暗暗感嘆,他一度動搖了自己的理念,認爲自己到底應該爲誰服務才正確呢?但是忠君愛國的觀念,又讓張靈甫壓下了“大逆不道”的想法。

“我只是來東北看看,最終還是要回去效忠校長的,就算是校長最終要失敗,我寧可當一個殺身成仁的忠臣,也不肯當貳臣!”張靈甫斬釘截鐵的說道。

王耀武聽了此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轉過頭去,同李天霞等人交談。

李天霞自然是不用說了,看到路上的場景,他就已經認定了肖柏是“明君”,而跟着蔣介石沒有什麼前途。別的不說,就看到那麼多人進入東北,東北富裕的條件,精良的武器,蔣介石註定要失敗。

至於陳明仁,也不是一個愚忠之人,看到這一幕,他已經暗下決心,要同蔣介石決裂,因爲中央軍要同肖柏部隊作戰,可以說是沒有一點贏的希望!

其實這些名將沒有一個是傻子,在剛剛上火車的時候,所有人都發現了,這車上的士兵所裝備的槍是一種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槍。那種槍,說是衝鋒槍吧,但又比衝鋒槍長了許多。說是步槍吧,但是有長長的彈匣,而且看槍機的構造,明顯就是一種自動武器!陳明仁留了一份心,曾經同士兵交談過,士兵告訴他,這種槍,在東北正在普及,只需要一年的時間,所有的部隊都能實現換裝!

陳明仁在心裡暗暗算一筆賬:校長要打內戰,首先是剿共。三個月內只能是把兵力剛剛佈置到位。兵力佈置到位之後,要剿滅共軍,估計沒有半年的時間根本辦不到。等打完了內戰再回頭對付東北,那時候東北的軍隊已經成什麼樣子了?絲毫沒有勝算!

末了,還有一名參謀軍官告訴陳明仁說:“陳長官,如果您願意爲東北效力的話,那請不用擔心,您的家人我們會幫助安排去東北的!肖長官的特工一點不比軍統弱!”

這句話,打消了陳明仁最後的疑慮。

火車進入瀋陽火車站,以李宗仁爲首的一大羣東北軍政要員們,已經站在等候多時。見到王耀武從車上下來,李宗仁、馮玉祥、肖柏、白崇禧等人紛紛上前,一個個的同王耀武一幫人握手。

車隊進入了瀋陽國際大飯店,這是一座裝修豪華的新型大酒店。

張靈甫入住到一間豪華單人套間中,雖然是炎熱的夏天,但是酒店內卻開着冷氣,享受着只有上海洋人區纔有的待遇。酒店房間內的設備可以說是應有盡有,有電話、中央空調、大紅地毯、洗浴設備、豪華吊燈等。張靈甫還好奇的發現,在自己的房間內,居然擺着一臺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機器,那機器,是有玻璃屏幕。

張靈甫不知道那是何物,於是喊來勤務兵:“這是什麼東西?”

“回長官,這是電視機。”

勤務兵大吃一驚:“電視機?這有什麼用?”

服務員走到電視機跟前,選了一下旋鈕,屏幕上出現了畫面。

“這不是放電影嗎?”張靈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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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我們東北,一些有錢人可以在家裡不用出門,就能看到電視臺播放的電影了,是用電視機看的。”

如果說空調不算什麼,張靈甫在上海的時候,大光明電影院就有空調。可是這電視機,卻是稀罕物,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他禁不住感嘆了一句:“這東西,確實是先進啊!不過花那麼多錢造這種東西,那也太浪費了!”

“長官,這電視機目前只是少批量生產。除了一部分賣給有錢人,另外一部分提供給酒店之外,大部分的熒光屏是提供給軍隊的。”

“軍隊也看電視?”

“不,他們不看電視,但雷達、聲納,還有以後的指揮系統,都要用到熒光屏。根據我們的長官說,以後是偵察機在天上飛,拍攝下來的圖像,能夠送到我們長官的指揮部,這樣長官就不需要走上陣地,即可對戰局瞭如指掌!”

張靈甫倒抽了一口冷氣,心裡暗道:這樣的仗,校長還怎麼打?

但是他還是不肯放棄對校長的忠誠。

接下來的幾天之內,肖柏倒也沒有讓這次前來東北的各位將領加入自己,只是把整編第74師改編成輕步兵第11師,隸屬於第5軍,第5軍軍長一職由王耀武擔任,並由王耀武兼任輕步兵第11師師長一職。

事實上,肖柏是把整編第74師改成的第11師師長一職留給張靈甫。

李天霞卻迫不及待的要求加入肖柏的部隊,並希望能擔任輕步兵第11師師長。但是肖柏卻讓李天霞不要着急,先去東北參觀幾天再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張靈甫跟着王耀武等人,在東北參觀。在這裡,他看到老百姓安居樂業,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即使是那些剛剛出關的難民,他們馬上就被分配到各個工地、工廠上班。有技術的人,當上了產業工人;沒有技術的,擔任建築工人。而他們的子女,都被送到學校去。

到了東北的所有難民,都分配到了房子,以及足夠的糧食和副食品,讓他們能夠維持在第一個月工資發下來之前的生活。

參謀軍官列出了數據:東北在一年之內,一共實現了移民2000萬,也就是說有2000萬關外的老百姓進入東北。

王耀武問道:“那麼多人進來,都要吃飯,不會影響到東北經濟嗎?”

“不會!我們現在缺的不是錢,而是人!只有把賺到的錢儘快花光,才能把錢變成軍事力量!否則那些錢是死錢,是沒用的。”

肖柏還帶着衆人蔘觀了東北的兵工廠、飛機制造廠等。

在瀋陽飛機制造廠,最新式的噴氣式戰鬥機已經走下生產線。肖柏告訴大家,最新的飛機已經在試飛。同時,配套的導彈也已經生產出來。目前東北已經可以仿製德國最新式的空對空導彈,不久之後,反艦導彈也能研製成功。

“鍾麟,你是否考慮一下吧!只要你願意,你的舊部,也就是現在的輕步兵第十一師師長一職,就由你來擔任!”肖柏突然說了句。

張靈甫卻搖了搖頭:“肖長官,多謝您的好意!但是我不能背叛校長!雖然我知道,最終您和校長之間終有一戰,而且校長必敗,但我張靈甫寧可當一名殺身成仁的忠臣,也不願意當背叛校長的貳臣!”

肖柏還沒有說話,一旁的李天霞卻怒道:“張鍾麟!你別不識擡舉!肖長官是一番好心,你卻不領情!”

說完,李天霞又轉頭對肖柏說:“肖長官,那整編第七十四師,也是我的舊部。鍾麟不肯任職,這師長一職,您看是不是……”

“我說話你別插話!”肖柏喝住了李天霞。

李天霞無奈,只好閉上嘴巴。

肖柏並沒有直接去說服張靈甫,而是問道:“鍾麟,你當兵打仗,爲的是什麼?”

“是效忠國家!”

“既然如此,你又何苦死心塌地跟着委員長一條路走到黑呢?”

“校長是我們國家的領袖!所以說我效忠校長,就是效忠我們的國家!如果現在有人要反對我們的領袖,就是反對我們的國家!”

肖柏笑着問:“但是如果這個領袖目前所做的事情,是對我們的國家和民族有危害,那你還效忠這個領袖嗎?”

“不可能的!校長不是那樣的人!”張靈甫回答的聲音雖大,但他卻沒有底氣。

“鍾麟啊,你可知道,我們中華民族最大的敵人是什麼?”

“日本帝國主義!”

“對!現在我厲兵秣馬,就是爲了徹底消滅這個對我們中華民族威脅最大的敵人!給南京大屠殺中遇難的同胞們報仇!給抗日戰爭中犧牲的軍民報仇!可是有人卻不想要找日本帝國主義報仇,卻想爲了自己的私利去打內戰,這算不算是危害了國家和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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