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桂媛懷孕後,原本只有一個寶貝瓷娃娃現在變成兩個,齊司樊比李亦然當初知道孟又衣懷孕還要緊張,僕人廚子請來一大堆,還專門讓兩個女僕一天二十四小時跟着藍桂媛,生怕她又個磕着碰着。
李亦然皺着齊司樊那欣喜又緊張的表情,在一邊說風涼話,“桂媛又不是沒有懷過,你這麼緊張,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你懷孕了,當初是在又衣懷孕的時候一臉淡定帝說什麼女人都會懷孕,沒什麼大不了這句話的。”
“生孩子那麼辛苦的事情,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替桂媛受過。”齊司樊深邃的眼眸裡泛起一絲心疼,語氣柔和的如一汪春水。
這貨沒救了!妻奴到這份上也是頭一份,李亦然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藍千燁湊到藍桂媛身邊,在她的小肚子瞅了一眼,又看看藍桂媛,再瞅瞅那還平坦的什麼都看不出的小腹,忽然嘆息一聲,酷小子一秒鐘變憂鬱系少年。
“少年,不要擔心,就算你嘴毒人又不可愛,但你還是媽媽最寶貝的孩子,不用擔心我有了小的就不再管你,或者你可以改變一下自己的畫風,變成一個可愛的小萌娃。”藍桂媛一手託着下巴,做了一個搞怪的動作。
藍千燁嫌棄地看看藍桂媛,“老媽,你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這麼俏皮的動作不適合你,老黃瓜刷上綠漆也不會變成嫩黃瓜的,你明白嗎?”
“臭小子,你媽我有那麼老嗎?”
一個枕頭從牀上飛過來,準確地砸在藍千燁地腦袋上,他接過枕頭隨手往牀上一扔,抱着腦袋坐過去,再次盯着肚子看,最後滿臉不可思議地表情,“生命果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事物,我居然是從在這個肚皮裡長大的。”
“所以呢,你有什麼想說的?”藍桂媛伸手在藍千燁的腦門上輕輕戳了一下。
“有啊!”藍千燁一臉鄭重做嚴肅狀:“老媽,孕婦這麼脆弱,你當初一個人懷着我背井離鄉一定很辛苦吧,老媽,感謝你給我的生命。”
“其實,我沒你說的那麼好啦。”兒子畫風轉變太快,藍桂媛有些不適應,她笑了笑,“這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在一定的情況下,想要活下去就會爆發巨大的潛力,就好像是你老媽我,爲了你可以健康成長,老媽當然要拼一把。”
藍千燁點點頭,隨後又快速搖搖頭,“這話不對啊!”
“哪裡不對?”
“根據生理學來講,人除了被逼出來的,還可以破腹產。”
“……”
孟又衣的肚子如吹氣球一樣漸漸長大,現在出門身邊也一樣是二十四小時跟着人,兩個孕婦閒來無事準備去逛街,等出門之後,看到身後跟着的保鏢僕人,還有自告奮勇要照顧她們的海燕和塞斯。
這種前呼後擁的感覺詭異地讓藍桂媛有種微服出訪的感覺,她微微一笑,伸手握着孟又衣的手,“愛妃,好久不出來逛街,你看着好山好水好風光,有何感想?”
“空氣太差!”孟又衣淡淡地做出評價,翹起蘭花指往海燕手上一撘,“小燕子,還不快扶着本宮過馬路,仔細我拔了你的皮。”
“娘娘,這裡是死衚衕,你確定要我扶你過去。”海燕涼涼地指着對面的巷子。
“切,沒一點幽默細胞,我們去歐亞看看,買些漂亮衣服。”孟又衣發話,一堆人披星拱月般的圍着兩人朝商場走去。
廣場上,巨大的LED屏幕,正在播放一則剪彩儀式,齊司樊站在人羣最前面,面帶微笑的說着話,他修長的身材在鏡頭下顯示的淋漓極致,不知道還以爲他是哪個大明星。
“齊氏財團旗下的珠寶行最近似乎挺火的,已經推廣出不少大師設計的首飾,在市場上賣的很好。”
“再好也沒有白龍吞雲賣的火,當初白龍吞雲火的時候,滿大街十個人裡有八個都戴着。”藍桂媛眼裡帶着戲謔的光,“那可是你和李亦然愛情的見證,當初是不是很感動。”
“騙小孩子的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孟又衣笑了笑。
“哎呦!”遠處傳來一聲痛呼。
藍桂媛和孟又衣同時回頭,就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腳,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藍桂媛連忙跑過,輕聲問道:“老爺爺,你還好吧?”
“腳抽筋,疼的厲害。”老頭子聽到有人問自己話,抱着腳一邊揉捏一邊回答道。
“抽筋啊!”藍桂媛伸手握在老頭子乾瘦的小腿上,“是這個位置嗎?我幫你揉揉。”
在國外的時候,曾經以爲懷孕的時候手腳抽筋的厲害,藍桂媛專門跟按摩師傅學過緩解抽筋的按摩手法,她,着老人的小腿,在幾個穴位上按摩了幾下,手上的力道不清不重。
“老爺爺,你這一大把年紀的,怎麼出門身邊連個人都沒有,這要是有個好歹怎麼辦?”藍桂媛一邊按摩一邊打量起面前的老人,精神矍鑠 ,紅光滿面,一雙眼睛透露着出和善的光。
“家裡人都忙,誰還記得我一個老頭子,今天明明是父親節,老頭子我準備了一桌子菜等大家回來,結果一個都沒有,氣死我了,我要離家出走。”老頭子撅起嘴,像是個老小孩一樣,一臉不高興。
藍桂媛和孟又衣頓時被逗笑了,“老爺爺,離家出走會讓家裡人擔心的,你要是覺得孤單,不如今天我們陪你,你就當我們是你的小輩怎麼樣?剛好我們也閒着。”
大概是腿上的疼痛感在藍桂媛手裡得到緩解,老頭子擡起頭看看藍桂媛,忽然伸出手使勁揉揉眼睛,隨後就一臉激動地望着藍桂媛,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藍桂媛沒有注意到,又按摩了一會兒,她對老頭子笑道:“好了,老爺爺,我扶你起來。”
“藍太太,你懷孕了還是我們來吧。”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將老頭子扶起來,老頭子目光在藍桂媛後面的人身上掃過,微微眯起眼睛。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老爺爺,我叫藍桂媛,你叫我桂媛就好。”藍桂媛笑了笑。
“姓藍啊?怎麼會姓藍呢?”老頭子一臉詫異,似乎是想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丫頭,你是不是改過姓?你以前是不是姓周?”
藍桂媛搖搖頭,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沒有啊,老爺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一直都姓藍,從小就沒有變過。”
“這樣啊!”老頭子眼裡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就消失,“丫頭你跟我年輕的時候認識的一位故人長的幾乎是一模一樣,剛纔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爲看到年輕時候的她。”
“真的一模一樣?”藍桂媛摸摸臉,好奇地問:“那你那位故人她現在在哪裡?說不定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
“她在最美好的年華就已經逝去!”老人語氣有些憂傷,又看了看藍桂媛,“我姓賈,丫頭你要是不嫌棄就叫我賈爺爺吧。”
“我怎麼會嫌棄,賈爺爺,我們要去商場裡,你跟我們一起去吧,等下我請你吃好吃的。”藍桂媛笑道。
“那好,我要吃蛋糕,慕斯蛋糕,水果蛋糕,好多好多,你們誰都不許跟我搶。”賈爺爺一臉護食的表情,看看衆人,那警惕的表情配上那嚴肅的臉看起來十分滑稽,又惹的藍桂媛和孟又衣大笑起來。
藍桂媛對賈老爺子說的那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很好奇,可惜賈老爺子跟他們去商場沒多久,就被一堆保鏢和一箇中年人接走,臨走時,那中年人看向藍桂媛的表情十分怪異,甚至還帶着警惕,就好像藍桂媛是什麼心懷不軌的人一樣。
這個插曲並沒有影響到藍桂媛的心情,她和孟又衣在外面晚到天黑纔回去,燈火輝煌的夜,一行人剛走到一個小巷子裡,藍桂媛剛要繼續走,忽然被塞斯攔住。
“怎麼了?”藍桂媛疑惑地問。
塞斯朝身後指了指,藍桂媛回頭一看,立刻瞪大了眼睛,身後的保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全都昏迷。
孟又衣緊張地抱着肚子後退幾步,藍桂媛拉住她的手,轉身問道:“怎麼回事?”
塞斯沒有說話,而是將海燕往後推了一把,他上前一步,站在最前面,那個動作將幾人保護在後面。
黑暗裡忽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緊接着響起陰鬱的聲音:“黑桃六,你果然背叛了組織!你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黑桃七,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塞斯手指一翻,一把薄入蟬翼的刀出現在手心,他又朝前走了一步,將目光鎖定在一顆大樹後面,忽然一躍而起,衝到大樹後面,拳腳相交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一個矯健的聲影從大樹後飛出來。
一襲血紅色的和服,正是禾子,她的匕首指着塞斯的心臟,還差一大截距離,而塞斯的刀片卻緊緊貼着她的大動脈,只要輕輕一劃,就會讓禾子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別以爲我想管你的破事,小王發來的絕殺令我想你已經看到了,現在你動手殺了藍桂媛,我就不向小王報告你最近的行蹤,也不追究你傷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