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樊有些懊惱,他應該早就想到這一點的。他已經感覺他的身體在燥熱了,他必須立刻離開這裡,不過他離開必須要一個極好的理由。他要想一個什麼樣的理由呢……
兩分鐘後客廳裡的鬱天雪的電話響了,鬱天雪一看是秦將的電話。她咦了一聲,拾起了電話。沈如心也伸着脖子看過去,然後問:“秦將?他怎麼會給你打電話?”
鬱天雪搖了搖頭,她滑開了手機放在了耳邊。
“是天雪麼?”
“是。”
“我聽說司樊在你那裡,我打他手機不通,如果他在你身邊的話,麻煩你告訴他一聲,立刻到李亦然家裡來一趟,急事!”
鬱天雪沒有來得及回覆秦將就持了電話,沈如心皺了眉頭問:“去李亦然家裡?”
鬱天雪就向沈如心解釋:“這一陣子李亦然的女朋友病了,他一直在家裡辦公的,不會是……生意上出了什麼問題吧……”
“電話是秦將打的,不是李亦然打的,自然不會是生意上的問題,我看不是李亦然的女朋友有事,就是李亦然有事。”
“那也不一定哦姑媽,李亦然和司樊前一陣子不是出了一個兩個億的單子麼。”
沈如心突然不說話了。她在心裡埋怨死這個秦將了,他什麼時候打電話不好,偏偏要這個時候打,偏偏在今天打!
鬱天雪起身敲齊司樊的門去了,齊司樊一隻手插在口袋裡,一隻手開了門,聽了鬱天雪的話之後,他想也沒想,立刻往外面去了,甚至都沒有給沈如心打招呼。
沈如心在客廳裡道:“什麼事兒這是!這樣着急,連個再見都不和我說!”
“姑媽,你不要生氣了,興許真的是急事呢。”
沈如心看了鬱天雪一眼,沒有說話。
齊司樊出了門就打車往李亦然那裡去,他極力剋制着自己的呼吸,恐怕讓司機聽出來有什麼異樣。
這半個小時齊司樊真的是堅持的很辛苦,他進了李亦然的門便直奔藍桂媛的房間,李亦然看到他臉色漲紅,也想到了些什麼。因爲秦將那個電話就是齊司樊讓他給鬱天雪打的,這個時候秦將也趕到了李亦然這裡。
李亦然問秦將:“他從沈如心那裡來?”
秦將點頭。
“那邊還有鬱天雪?”
秦將又點頭。
“沈如心倒是什麼手段也使的出來。”
秦將瞄了李亦然一眼,這次他卻是沒有說話。
藍桂媛的屋子裡傳出來了些曖昧的動靜,李亦然看了秦將一眼說:“我們也回房吧,在這裡不大好。”
“好啊,我今天就睡這裡,明天收到化驗結果後直接可以出藥了。”
“上樓吧。”李亦然說着,先秦將一步走了。
第二天等李亦然和秦將下樓時,藍桂媛已經將早飯準備好了。不過桌子上只有早餐,沒有人。李亦然看看二樓上媛桂媛的房間,沒說話。
齊司樊擦着頭髮從浴室裡出來就看到了李亦然,他問了他一聲早,坐在了桌子邊上。
李亦然靠着齊司樊坐下,他問:“桂媛不出來吃飯了?”
“嗯。”齊司樊應了一聲,李亦然的眼光突然變得曖昧起來。
接着下來的人是秦將,他看到齊司樊比自己起的早,他也微微一怔:“早啊,兩位。”
李亦然沒有理會秦將,他問齊司樊:“昨天沈如心和鬱天雪對你動手了?按理說,你應該出不來啊?怎麼卻是到了我這裡?沈如心肯放你走?”
齊司樊瞪了李亦然一眼,他說:“鬱天雪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她的反應不像是知道情況的。而且如果她也知道,就正如你說的,我應該出不來。”
秦將笑了笑說:“你真應該防着你這個媽一點兒,她真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啊。”
“那又怎麼樣,我早就知道她的爲人,我不可能說什麼,她怎麼說也我的親媽,又自負,又專橫,她更不會感覺自己有錯。而鬱天雪,她不知道這件事,所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正說着,沈如心的電話打過來了。齊司樊不耐煩地將電話滑開,按下免提扔在了桌子上。
“司樊啊,你在哪裡啊?是不是在李亦然那裡啊?秦將昨天給你打電話是因爲什麼事情啊?”
秦將和李亦然同時看向了齊司樊,齊司樊卻是說:“秦將啊,你說吧,電話是你打的。”
秦將被點名,他指着自己怔了一下子,齊司樊卻是垂頭吃飯。電話那邊的沈如心又開口了:“哦,秦將也在啊?”
秦將這個時候才忙說:“是啊,沈阿姨,我在呢。李亦然病了,工作上出了些差錯,所以趕緊把司樊叫過來了。”
“哦,是這樣。”
“沈阿姨,我們在用早餐,你要不要也來一些?”秦將又笑眯眯地道。
那邊的沈如心也聽到了刀叉的響聲,她便笑着說:“你們吃飯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沈如心的電話掛了,齊司樊也鬆了一口氣。秦將扭頭看看齊司樊又看看李亦然,眼裡充滿了哀怨。
李亦然笑着說:“你怎麼一幅小媳婦的樣子,你自己要那樣說的,我們又沒有逼你。”
對於李亦然這樣不仗義,秦將便什麼也不能說了。
齊司樊喝了大半杯牛奶,他說:“接下來這一陣子我就在在李亦然這裡辦公了,讓師狂名也過來吧。”
李亦然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一本正經地說:“老闆,又衣需要靜養。”
“我們又不在屋子裡,我們去你的小閣樓裡啊。聽說那裡比這裡舒服多了。”
李亦然無語了,既然老闆都這樣說了,他當然不敢再說什麼了。
師狂名接到李亦然的電話時也是醉了,不過他很快就猜出是爲什麼來了。師狂名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當下便也收拾了東西往李亦然那裡去了。
宋家。
宋承憲這人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他從來不發脾氣。他有的是懲罰人的手段,生氣只是和自己過不去,宋承憲最是注重養生了,所以,他更不會生氣。
宋承憲坐在書桌裡面,對面的椅子上坐着宋力名。
“聽說你丟了一個一個億的單子,然後又被搶了一個一個億的單子,對吧?”宋承憲的語氣平淡的很,但是這讓宋力名聽着後背上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爸……我,我不是故意的。”宋力名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其實我的重點不是在生意上,而是在你做的事情上。你做了什麼,也應該向我親口說說吧?”宋承憲用眼角瞄了一眼宋力名。
宋力名苦桑着個臉將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點都不敢隱瞞。宋承憲聽到冷冷一笑,合上了自己手裡的書。
“爸……我就是一時糊塗,真的!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佘寒都躲了你了,你哪裡還有下回?”
宋力名只是垂着頭什麼也不敢說了。
宋承憲問宋力名:“你都是三十出頭的人了,你居然給我犯這種錯誤?你丟自己的臉也就行了,還在外面丟我的臉!”
“爸,我也不知道那個藍桂媛來的那樣及時啊!”
“你給我閉嘴!明明是你自己了錯,你卻怨被別人撞破?力名,你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宋承憲嘆了口氣,眼睛也眯了起來。
宋力名一看宋承憲這樣子就知道他對自己失望了,他一下子跪在了宋承憲的面前:“爸!是我不好!是我糊塗!是我犯混!”
“你怨人家藍桂媛什麼?她只不過就是送來了一份重新預算的文件。如果我沒有看這份文件,光憑理查德和宋家的交情,我一定不會駁他的面子,到時候他的面子是有了,可是我們宋家要吃好大一個虧了。你不懂?”
宋力名擡頭看看宋承憲,他忙說:“爸,哥哥這件事情我不知道啊!我如果知道我也會勸他的。”
“你不會勸他的。”宋承憲道。
宋力名“啊”了一聲,在接觸到宋承憲嚴厲的眼神時,又忙垂下了頭。
宋承憲陰着臉看着宋力名,他眯起的一雙眸子裡全是鄙視:“我給我們說過多少遍了,你們做什麼事情,我不會去管,也懶得管,但你們不能讓別人抓住把柄。你以爲我只是爲你丟掉生意而不高興?你錯了,我是在不高興你的無能!你懂不懂?”
“是,爸,是我無能,我當時也沒有考慮那麼多,這件事理查德做的很隱秘的,是……是我運氣不好!的確,是我運氣不好!”宋力名又將錯誤歸在了運氣上。
宋承憲看看自己這個兒子,他是徹底地失望了:“行了,你也受了一個不小的挫折,想着你的心情也不怎麼好。這樣吧,你也像佘寒一樣,請個長長的年假去放鬆一下吧。一年怎麼樣?好,就這樣吧。”
宋力名瞪大了眼睛,宋承憲這是要奪他手裡的股份啊,宋承憲想爲自己說句話,宋承憲冷冷地看着宋力名,宋力名開了只好說了一句:“爸,一年以後,我還可以回到宋氏麼?”
“到那個時候再說吧。”宋承憲揮揮手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