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悅華下去的時候,齊司樊正從一個黑衣人身上搜出鑰匙來。她緊緊的握住拳頭,絕對不可以,不可以。眼睛死死的盯着齊司樊手裡的鑰匙,看着他將鑰匙一點一點的塞進孔裡,然後門打開了。
齊司樊打開門,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那邊的藍桂媛,內心激動不已。他大步大步的走了過去,將愣愣的藍桂媛按在自己懷裡。感受着她的心跳,這些天的提心吊膽終於有了回報,就是看見她,能夠感受她的存在。
藍桂媛亦是如此,她終於等到了她。怎麼也忍不住心裡的開心,嘴角勾了起來,你終於來了,終於來了。
“齊總?”理查德突然開口。
齊司樊這纔看見房間的角落有一張牀,而理查德就半躺在上面,“你怎麼在這?”
理查德笑了笑,“我一直在這,這些天多虧了桂媛衣不解帶的照顧,不然我的腿真的就廢了。”
齊司樊的臉色立刻就僵了,拉着藍桂媛就往外走。
“你這是做什麼?”藍桂媛使勁的甩開他的手。
齊司樊冷冷的看着她,眼眸中一點感情也沒有。這些天來他通宵達旦的找線索,忙的焦頭爛額,四處打聽消息,就是爲了找到她,可是她卻好,和理查德一起待在這裡。
齊司樊氣的笑了起來,“怎麼?我打擾你們了?”
“你在說什麼?”藍桂媛皺起眉毛,現在他還同她說這些,那他和邵悅華呢,兩個人甜甜蜜蜜的擁抱算什麼。
齊司樊突然撇到什麼,他大步走了過去,彎腰將那幾張照片撿了起來。照片上的人物全是藍桂媛,笑着的,古靈精怪的,安靜的,“這是什麼?”
邵悅華此時也走了進來,“這不是桂媛的照片嗎?拍照的人真是用心。”
理查德順勢就接了話,“這是我拍給桂媛的。”
“看來真是我打擾你們了。”齊司樊冷哼的一聲,將那些照片狠狠的撕成兩半。他的那些苦心,擔心只不過是別人的一種消遣罷了,他們兩個人過得正得意呢。一想到這個齊司樊的怒火簡直如同滔滔不絕的江水一般,席捲了他的所有理智。
“你跟不跟我走?”齊司樊走過來,冷冷的對着她說道。
藍桂媛別開臉,“我不可能丟下理查德。”他是爲了救她才受傷的,無論如何她都不會丟下他。
齊司樊心下一冷,藍桂媛的這句話像是一把刀,她親手拿着那把刀捅了進去。他心裡越是痛,表面卻越是漫不經心,“那就隨便你。”
話音一落,齊司樊就轉身朝着門口走去,藍桂媛聽着他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心反而覺得越來越空蕩蕩的,突然她的手被人牽住了。
“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今天我一定要帶你走。”齊司樊不知道什麼時候折回來了,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眼眸裡卻蘊含着萬千情愫,就這麼一直看着她。
這時候邵悅華突然說道:“司樊……”
這句話像是點醒了藍桂媛一般,讓她毫不猶豫的甩開了齊司樊的手,他們明明那樣的親密,藍桂媛一想到那張照片,心就痛的快要窒息,於是她一字一頓的說:“你不能這麼霸道,我真的很討厭你這樣擅自做決定,我的事情和你無關,你應該好好照顧邵小姐纔是。”
齊司樊原本的勇氣瞬間分崩離析,理查德到底有什麼好,她偏要和他在一起。想到這裡他卻輕輕的笑了笑,“你那麼想我和邵悅華在一起?”爲了不打擾她和理查德在一起?明明她只要說清楚了,他就不會打擾他們。不對,齊司樊想了想自己的性子,還真不一定。
藍桂媛愣了一下,他們不是本來就在一起了嗎?難道現在纔來徵求她的同意,那麼她是什麼樣的身份去同意?他兒子的母親?藍桂媛越想心越冷,最後才艱難的吐出那個字,“嗯。”
“桂媛!”丹尼爾急的叫了一句。
藍桂媛卻沒理會他,只是轉身過去,將理查德從牀上扶了起來。齊司樊苦笑了兩聲,果然結果還是那樣,無論是一個月前,還是一個月後。他摸了摸包裡那枚藍寶石戒指,依舊是溫潤細膩的觸感。原本他帶着,是想和她求婚。只是他似乎再也不需要它了,因爲她不會接受這藍寶石戒指。
他轉過身,對着邵悅華道:“走。”
邵悅華愣愣的看着他,齊司樊真的要和她在一起了?幸福來的太快,她也不顧忌脖子上的傷口,狠狠的點了點頭。一直摸着腰上那把槍的鬆開了,她笑着挽上齊司樊的手。以後她再也不要放手了,絕不會給藍桂媛任何機會。
藍桂媛一直沒看他們,耳朵卻一直豎着,聽着兩個人的腳步聲慢慢的遠了,才深深的吸了口氣。邵悅華聰明,漂亮,家室好,配上齊家總比她好,以後齊氏也會越來越好。藍桂媛想笑一個,卻覺得無比的吃力。明明有許多理由說服自己,他們兩在一起是天作之合,只是怎麼也過不了自己的心。
胸膛裡的那顆心,在靜靜的跳動着。流淌着血液,無時無刻不在刺痛着。
“桂媛?”
藍桂媛愣愣的看着他,“怎麼了?”
“你自己看看。”丹尼爾朝她努努嘴,給藍千燁剝的瓜子,全被她仍在垃圾桶裡了,反而一堆瓜子殼被她放在小盤上了。藍桂媛剛剛回來就被告知,齊司樊和邵悅華已經回國了。之後就常常發愣。
明明那麼在乎,偏偏要發出狠話來,丹尼爾搖搖頭,實在不知道這些戀愛的人在搗什麼鬼,明明相愛,卻偏偏不願意低頭。藍桂媛是這樣的倔強,齊司樊亦是。
範少陵亦是,自從范增叫人把他送出來之後,就再也沒來看過他,大有任他自生自滅的意思。季菲菲來過兩次,送了一些衣服,做好的吃的。通通被範少陵扔進垃圾堆裡了,他的母親絕不可能是那個女子。
他還記得小的時候,母親陪着他放風箏。她是個嫺靜的人,只在一邊看着,連笑起來也是抿着嘴的。很少動鞭子,很多時候都是靜靜的同他講道理。那纔是他的母親,即便季菲菲生了他,但他的母親依舊不是她。
從範家出來,自然是有種種不便。每天上學要和人擠地鐵,上完課就老老實實的回來。以前喜歡去的地方,好似一夜之間統統知道了他被範家趕出來的消息,笑的一臉生疏的對着他說,“對不起,您沒有會員卡,不能進入。”
範少陵有一種心如死灰的平靜,他只是面無表情的轉身走了。沒有像身後那個胖子一樣撒潑耍賴,再說那樣low的行爲他也實在做不出來。即便他不是範家的小少爺,他還是範少陵。
只是他的心有一團火,燒的那樣的旺,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殆盡的感覺。然後他很快的學會了抽菸。
第二天有個長相清秀的女生,叫周藝。站在教室門口,像一隻兔子一樣,顫巍巍的看着他,用一雙未沾染過世俗的眼眸看着他,她說,“我喜歡你。”
臉就紅了,像一隻害羞的兔子。
範少陵抽着煙,說:“我也挺喜歡你。”
周藝傻傻的看着他,像一隻傻兔子,獵人只要稍稍拉動網,就能將她捕獲,“你這是答應要跟我在一起了?”
範少陵無所謂的擺擺手,“隨便你。”說這話的時候,他手裡還叼着一根菸,火星一明一滅,他想她不該喜歡上抽菸的男人。
韓迎知道這一切是在兩週之後,她平時有刻意避開和範少陵有關的東西,話題。室友都以爲她討厭範少陵,所以和範少陵有關的八卦,她們在她面前幾乎不提。
這天韓迎是食堂吃飯,偶然瞥到一個側臉,和範少陵極其的像。只是那人身邊還站了個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像只兔子。
這個時候室友荔枝八卦的對着她說:“看見沒,範大校草都名草有主了。”
“範少陵?”
荔枝神神秘秘的說:“是啊,兩個人可好了,每天都一起吃飯,一起自習。”
韓迎愣了一下,笑着說:“人家可能只是好朋友,你們別瞎說。”
“怎麼可能!你看他們都牽小手了。”荔枝指着一邊甜甜蜜蜜的兩個人,一邊羨慕的說:“哎……早知範大校草的要求也不高,我就去追他了。”
“迎迎,我比她好看多了吧?迎迎?迎迎?”
“啊?”韓迎一個勁的在看那兩個人,完全沒有注意室友說了什麼。
荔枝嘟着嘴,一會又笑了起來,“你不會也在打範大校草的注意吧?可惜現在高富帥變成高帥。”
韓迎直覺這之中有什麼事情發現了,“什麼意思?”
荔枝敲了敲她的腦袋,“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你真心是個學霸!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韓迎揉揉頭,她只不過是刻意避開了和他有關的那些消息罷了。
“範大校草被範家趕出來了,聽說他不是範家的人。”荔枝故意壓低了什麼。
“怎麼會?”
荔枝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你聲音小點,上次有幾個男生說這個,被範少陵揍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