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狂名上了十五層時,那裡只有齊司樊。師狂名問了一句:“齊總,李亦然又沒來?”
齊司樊放下自己手裡的東西看師狂名:“是啊,孟又衣病了,他不能不在家裡照顧她,不過沒關係,他在哪裡辦公都一樣。來十五層不過是爲了多喝公司的酒。說不定他在家裡辦公效率會更高。”
師狂名靠近了齊司樊,他看看齊司樊,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齊司樊扭了身子一本正經地看師狂名:“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師狂名垂了一下頭,又將頭擡了起來:“齊總……鬱天雪在十六層呢!”
齊司樊雖說面無表情,眸子卻是閃了一下,明顯,他不知道這件事情。師狂名就感覺有些奇怪了,鬱天雪去十六層,齊司樊不知道,這就說明鬱天雪不用聽齊司樊指揮,那她就是董事長的人嘍。
“齊總,你不感覺鬱天雪在齊氏的存在很尷尬麼?她倒是站在誰那一邊的?”
師狂名還是第一次在職場裡遇到鬱天雪這個位子這樣尷尬的情況,他看着齊司樊,齊司樊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說:“這個麼……我也說不清楚。”
“齊總,你每天去辦公室的時候看着鬱天雪不彆扭麼?聽說沈總一心想你和她……是吧。”
齊司樊皺了眉頭看師狂名:“你還關心起我的私事來了?”
“表示表示麼,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齊總,李亦然和我,咱們兩個人是公司的鐵三角,嗯哼?”
齊司樊瞧着師狂名半開玩笑的臉就嘆了一口氣:“對於鬱天雪,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師狂名同意地點頭,正說着,艾琳的內線電話來了。
“齊總,鬱助理找您有事兒。”
齊司樊瞧了一眼電話,李亦然這裡的電話都是自動播報的。齊司樊將視線移回到了師狂名這裡,他看着師狂名有些徵求他意見的意思。
師狂名用手抵着沙發往後坐了兩步,齊司樊擰着眉頭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師狂名說。
“不是……師狂名,助理有時候也是要作爲老闆的擋箭牌的,你不懂?你情商不是一向很麼?”
齊司樊打算以上級的身份壓師狂名了,師狂名忙衝齊司樊擺了擺手說:“齊總,那得分是什麼事兒,這種事兒我要不敢強出頭,那邊可是董事長和沈總,我哪一個得罪的起?”
“那你的意思是,你就得罪的起我?”
“不是,齊總,您自己的桃花劫,別人破不了。這個叫什麼,解鈴還需繫鈴人?你實在不願意見鬱天你可以讓桂媛見啊!”
齊司樊瞪着師狂名沒說話。
師狂名嘿嘿笑兩聲,也不說話了。齊司樊沒有辦法了,他只好簡單收拾了一下往外走了。師狂名目送齊司樊到了走廊裡,他突然想着,自己老闆這個緊要關頭,自己可不能不在他身邊啊!這樣想着,師狂名也跟着出去了。反正他本來的辦公地點就是十六層。
齊司樊上來就直奔總裁辦公室,而師狂名則是輕手輕腳過來坐在了艾琳的對面。他衝艾琳吹了一下口哨,艾琳瞪了師狂名一眼,沒有再理會他。
鬱天雪擡頭,見齊司樊進來時她衝齊司樊一笑,齊司樊也笑笑,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你找我?”齊司樊問。
“哦,也不是我找你,是姑媽找你。”鬱天雪單純地道。
齊司樊將胳膊肘抵在桌子上揉了揉眉心,他本來就不願意見鬱天雪,這下好了,鬱天雪卻說他要去見沈如心,那他還不如和鬱天雪說話呢。
“她找我什麼事?”齊司樊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問姑媽吧。”鬱天雪說。
“她怎麼說的?”
“說今天下了班讓我們兩個去她那裡吃飯。”
齊司樊答應了一聲,他又起身往外面去了。他這一走,師狂名也忙跟上了。鬱天雪也出了總裁辦公室,她問了艾琳一句:“這個新來的倒是有意思。”
“嗯?”艾琳沒聽明白。
“他怎麼像條狗一樣,司樊走到哪時他就走到哪裡?哪怕是討好司樊也不用這樣吧?”
鬱天雪是按自己的心意說的,艾琳卻是不高興了。當然了,如果鬱天雪知道艾琳與師狂名的關係她是不會這樣說的。
艾琳冷冷一笑道:“李亦然也這樣啊。”
“李亦然不一樣啊,他和司樊是搭檔。”
“李亦然不也是從師狂名這個階段過來的麼?再說了,平時師狂名不跟着齊總下來了,恐怕是齊總想讓他作擋箭牌,後來發現不能了吧。”
艾琳的話鬱天雪是聽明白了。她是在諷刺自己呢。鬱天雪便一本正經地道:“司樊怎麼會拿師狂名作擋箭牌呢?他就有那麼討厭我麼?”
艾琳雖說不喜歡鬱天雪,但不至於想得罪她,於是她就笑着說:“鬱助理,這件事兒挺明顯的,誰都看出來。我只是針對事兒,不是針對鬱助理你的。”
鬱天雪看看艾琳,她沒有說話轉進了辦公室。在她心裡,艾琳不知道她與齊司樊青梅竹馬,她也不知道沈如心多麼想自己嫁給齊司樊,所以她不用和她計較。
齊司樊一上了十五層就仰在了沙發裡,他冷哼:“這下好了,本來是以爲是應付小公主,沒想到卻要會一會老狐狸了。”
對於這件事情,師狂名不想發表自己的意見。不是他不關心齊司樊,而是因爲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是李亦然,他若許還有些辦法,但是他不行,是徹底不行。
齊司樊看師狂名一句話也不說便盯着他看,然後他發現師狂名好像比自己還爲難的樣子。
“你在想什麼?”
“齊總……這事兒,我是真忙不上你的忙。”
“我知道。”
“……”
齊司樊又嘆了一口氣,一言不發了,師狂名想了想,他去了李亦然的位子看起文件來了。齊司樊瞄了師狂名一眼,無奈地笑了。
這一天說慢也慢,說快也快。下班的鈴聲一向,鬱天雪就立刻提交文件起身了。她用內線電話打給齊司樊,齊司樊下來的倒也及時。
齊司樊出現在電梯門口時,鬱天雪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姑母今天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吧。”齊司樊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和鬱天雪一起進了電梯裡。
驅車半個小時,齊司樊和鬱天雪一起到了沈如心的家門口。鬱天雪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長髮,她上前敲沈如心的門,沈如心開門看到鬱天雪與齊司樊站在一起時,她笑得也很開心。
鬱天雪和齊司樊往裡面走,沈如心就說:“你們兩個啊,這樣般配,要是在大街上走一圈,回頭率一定特別高。”
“姑媽,你又笑話我了。”鬱天雪嘴上這樣說着,心裡卻是高興極了。
齊司樊坐在沙發上看着這娘倆一唱一喝的,他有一種看現場直播現代豪門大戲的錯覺。
“司樊,你在想什麼呢?怎麼坐在那裡不說話?”沈如心問了一句。
“你們講就好了,我聽着。有人說話總得有人聽吧,再說了,女人本來就比男人話多。”
“你看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
“姑媽,這裡又沒有外人,你不要怪司樊了。”
沈如心瞪了齊司樊一眼,然後說:“你看看人家天雪,多爲你說話,你就不知道爲天雪着想。”
齊司樊點頭認錯。
沈如心也就會蒸個米飯,菜都是叫的。沈如心往桌子上端菜的時候就說:“唉,我年輕的時候也沒有學做菜,現在特別後悔,天雪啊,做飯,哪怕是一兩個家常菜,你也一定要學一點兒啊。”
“我記住你的話了姑母。”鬱天雪倒是聽話。
“司樊,過來吃飯。”沈如心又叫着齊司樊。
沈如心開了一瓶紅酒,吃飯的時候也就沈如心和鬱天雪聊啊聊的,齊司樊是一句嘴也插不上,而且他也不想插嘴,只管悶頭吃飯。
沈如心讓鬱天雪和齊司樊碰個杯,齊司樊答應着,伸手與鬱天雪碰了杯,將半杯紅酒飲盡了。一頓飯吃下來,齊司樊就是個托兒。
等沈如心和鬱天雪收拾完了以後,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不過就是把剩飯剩菜丟掉,換一個乾淨的桌布而已。齊司樊回了自己的房間裡看平板電腦。外面的沈如心和鬱天雪還在聊天。
齊司樊想給李亦然打個電話問問他孟又衣身體怎麼樣了,他拾起自己的電話就看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顫抖。他的眉心立刻擰了起來。
沈如心喜歡喝一種“調和酒”,那裡面會有一些興奮劑的成份,齊司樊的身體很敏感,他知道自己一沾這種東西手就會不聽使喚的顫抖,而且如果他不去看自己的手,他自己根本發現不了。
今天晚上恐怕有情況了。
齊司樊將電話收了回去,他從門縫裡往外看,發現沈如心與鬱天雪還是坐在沙發上說話。不同的是,鬱天雪換了一身很性感的衣服。那種衣服別恐怕就是家居穿也會不大好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