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人的雙眼眯了眯,她在心裡提醒着自己,那個男人就是齊勝基的兒子。自從她作了齊勝基的情人,她便極少在世人面前曝光自己。也因此,齊家的人除了齊勝基之外沒有人認識她。哪怕是姚玉藍,也只是與她見過兩面而已。所以,自己說話行事一定要小心些。
蕭玉人不是那種什麼生意都做的女人。尤其是在她的職業這方面,如果是別人,在給她打電話約她來這裡時,她會一口回絕,只是對方是沈驍驍。
她認識沈驍驍,沈驍驍是齊司樊的表妹,她自然也由她料到這件事與齊司樊有關。齊司樊與沈驍驍自然不認識蕭玉人,但蕭玉人卻是認得她們。
一行人入了屋子裡圍着一個大桌子坐了,氣氛還算融洽,服務員快速上了酒菜,退了出去。離門最近的艾琳起身將包間的門關上了。
沈驍驍感覺時間並不多了,便提議着:“我們這麼多人光吃飯也真沒意思,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
李亦然很是捧場地道:“什麼遊戲?”
“猜拳呀!贏的了要問輸了的一個問題,輸了的必須要回答,不能拒絕。”沈驍驍臉上全是計謀。
“這個也太沒意思了吧?”艾琳道了一句。
“我這個可是有新規則的哦,不同於舊的玩法。”沈驍驍看向了艾琳。
艾琳點點頭,作了一具“請”的手勢,示意沈驍驍接着說。
“我們一起玩,贏的只有一個,輸的則是剩下的所有人。贏得人問的可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哦!”沈驍驍得意地道。
這個還有點意思,說不定他們還能聽到自己平時聽不到的八卦呢!
一桌子人欣然同意,就連一向高冷的千燁也點頭表示自己感興趣。
只是大家想得是美好的,這個遊戲沈驍驍與蕭玉人早就設計好了。於是玩遊戲的結果是蕭玉人多數是贏,其他人有贏的也只是少數。
於是聚會就變成了蕭玉人的提問會。
“你是否喪失了對性的興趣?”蕭玉人的問題一問出口,一桌子人有的興奮,有的則是驚恐。
於是按照規則,從蕭玉人左手邊第一個人齊司樊回答開始,回答的人依次是:齊司樊、藍桂媛、歐陽娜娜,艾琳、李亦然。這種問題,作爲小孩子的沈驍驍和藍千燁當然就不必回答了。
“有一點。”
“沒有啊!”
“完全沒有,我期待的很。”
“我嘴脣豐滿,蕭姐你從我臉上就應該看得我,我這方面需求挺高的。”
“我當然也不會。不過最近有些累了。”
蕭玉人點點頭,又問出下一個問題:“你是否以爲自己已衰老或失去魅力?”
“有一點。”
“不會啊!我對我的新生活充滿憧憬!”
“我感覺我這輩子應該沒有老的機會吧。”
“我才三十不到,怎麼會說成是老了?”
“呃……好像是有一些。”
蕭玉人接着問題,一行人便挨個回答。最後大家乾脆也不猜拳了,就專門回答蕭玉人的問題。中途聊天的時候一桌子人發現蕭玉人是個心理醫生,問題完全是因爲職業病,大家反而挺感興趣的,於是這個遊戲接着往下進行。
順順利利地吃了飯,也順順利利地做完了測試,大家也累了,也困了,李亦然又安排房間讓大家午睡。
等到一切都安排好了,齊司樊與李亦然一起去了蕭玉人的房間裡。
蕭玉人在鍵盤上敲打着什麼,李亦然與齊司樊便在沙發上等着她。
好一會兒蕭玉人拿着一份單子放在了李亦然與齊司樊的面前,認真地道:“那三位小姐倒是沒有問題,不過兩位先生問題便有些大了。”
齊司樊與李亦然面面相覷,李亦然不可置信地問:“蕭姐,你說什麼?我們兩個有問題?”
“這不是我說的,這是你們的測試結果說的。齊先生是有輕度的抑鬱症,而李先生你,則是有中度的抑鬱症。”蕭玉人說。
齊司樊與李亦然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李亦然更問:“你在問我們問題的時候會不會有人說謊了?”
蕭玉人道:“我倒是沒有注意你和齊先生說沒說謊,不過那三小姐應該都沒說謊,這一點我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
“不是吧……”李亦然驚地合不上嘴了。
這次出行本來是想看看三位女生有沒有病的,沒想到他們兩個卻是有病了。
“如果兩位先生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蕭玉人本來是想說爲他們準備了一套治療的方案的,只是沒想到齊司樊與李亦然一聽她這話立刻出門往外走,再也沒有在這裡停一秒鐘。
蕭玉人沒有攔下李亦然與齊司樊,在他們離開之後便反鎖了房間的門。
齊司樊走到了走廊的盡頭,他回頭看了一眼李亦然,李亦然快步跟了上來。
“盯着這個蕭玉人,她好像對我很感覺興趣。”齊司樊道。
“是,老闆,我早就看出來了。”李亦然又露出他那招牌笑容。
開玩笑,哪怕是齊勝基有抑鬱症他們兩個也不會有。
“下午回去,等他們幾個睡醒了我們就出發。”齊司樊又道。
李亦然點點頭又道:“對了,老闆,蕭玉人的房間裡的監控你要不要看一眼?”
“走。”齊司樊往下走,李亦然也忙跟上了。
蕭玉人的房間裡,她正在打電話。而她打電話的對象,自然是何心憐。
“是心憐嗎?”
“玉人,是我。”
“我今天見到齊司樊了。”
“怎麼?你以前沒有見他?”
“並沒有。”
“他找上你做什麼?”
“因爲你的繼女,藍桂媛。”
齊司樊的房裡,他看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臉上帶着冷笑。
“嗯……這個蕭玉人……她是怎麼想的,居然會爲了何心憐去得罪齊家?這說不通啊!”李亦然滿腹的疑問。
“要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恐怕就得問姚玉藍了。”齊司樊沒有再看下去的興趣了。他將筆記本關掉,躺在沙發裡眯上了眼睛。
李亦然看看自家老闆,眼裡一片深意。看來他接下來不光要應付生意上的事,他還要幫着他老闆應付家事了。
另一邊,何子豪揹着包往一間舞蹈工作室走去。
他最近的心態有些變化,與姚玉藍相處兩三個月下來,他對自己的將來還是一片迷茫。再加上與何心憐見過蕭玉人之後,他突然醒悟了。折騰半天,他還得靠自己。靠別人的下場就是被別人牽着鼻子走。
舞蹈工作室裡有一羣年輕人正在練習舞蹈,何子豪將揹包放在休息椅上坐下了看着對面鏡子裡那羣人練習。
這時一個大卷發的女孩子看到了何子豪,她忙從人羣裡出來往何子豪這邊走來。
“這不是何大公子麼?你怎麼來了?你爸不逼着你做生意了?還有啊,你是不是和你的那個小女朋友分手了?我最近有見過她,她可是又交上新的富二代男朋友了。”女孩挑着眉毛道。
何子豪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我算是明白了,當你喜歡上一匹野馬時,最好不要去追它。”
“你在說什麼?失戀了?”女孩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何子豪。
何子豪沒有理會女孩,他接着道:“我應該建造自己的這一片草原,到時候來的不光是馬,興許連蝴蝶蜜蜂都來了。”
“喂!你到底怎麼了?”女孩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感覺何子豪現在不正常極了。
“凌靈,你收留我吧……”何子豪哀怨地看向了女孩。
凌靈愣了足足有半分鐘,她小聲問他:“你到底怎麼了嗎?你不是最看不起我們這種草根的麼?”
何子豪冷笑一聲道:“我可從來沒有看不起你,只不過我爸原來不讓我交你這種朋友而已。何家生意失敗了,我傍上了一個富婆求改變,然後發現這條道路行不通。既然是這樣,那不如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好了!我還不至於要飯,而且我的心態比我爸可要好多了。”
凌靈怔怔地看着何子豪,末了,她才認認真真地道:“你打算跟着我當伴舞啊?你家人會讓你這樣拋頭露面的麼?而且,做這個雖說光鮮了不少,可是,也要吃不少苦。”
“眼下我也不想那麼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現在可是處於迷茫期……”何子豪道。
凌靈嘆了口氣,她眼裡露出了對何子豪的無限心疼:“既然你自己決定了,那我盡我最大的努力幫你吧。”
何子豪感激地看了凌靈一眼,扯了扯嘴角,沒有多話。
“我前不久剛接了一份合同,是爲一檔綜藝節目跳開場舞,如果你想來的話,我和劉哥說一下,爭取讓你上場,不過我不敢保證一定。”凌靈嘆了口氣。
何子豪垂下了眼垂,他輕聲笑道:“活了快三十年了,我這才發現,凌靈你是我唯一個靠得住的朋友。”
凌靈苦笑起來:“你別這麼說,誰讓我底善良呢!”
兩個人相視而笑,眼裡透露着不言而喻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