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集團在顧客心裡的惡劣印象並未根深蒂固,換句話說,要想挽救公司名聲爲時還不晚。”江承陌娓娓敘述着自己的見解,其後他轉向歐少宸又問道,“你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想好怎麼挽救局面了嗎?”
“以前我做慈善事業是低調行之,現在爲了提高知信度,我不得不做次虛僞小人了。”顯而易見,歐少宸早就想好了計策。
“呵呵,高調參與慈善也是光明正大的行事風格,豈能因爲將自己的善心公佈於衆就自嘲是僞君子呢?”江承陌對歐少宸剖析自己時頗具譏諷的措辭着實無可奈何。
隨後他輕牽笑紋說道:“後天的慈善晚會舉辦的相當契合時機,到時我陪你一起面對。”
看到江承陌自有一種爲故友兩肋‘插’刀的風度,歐少宸也不推辭,只心懷感‘激’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這次的困難若能使我順利度過,我請你喝一個月的藍山咖啡。”
耳聽到歐少宸的饋報,江承陌哭笑啼非道:“雖然沒想過索要回報,但見你這麼熱情,拒絕就太不給面子了,那好,咱們就一言爲定。”
三天後的慈善晚會,作爲舉辦方代表的Morre應歐少宸的要求將其置辦在世錦酒店。
那一日富賈雲集,接到風聲的記者們更是濟濟一堂,而晚會上的風雲人物莫過於近期被流言蜚語以及惡劣影響纏身的集團的大Boss。
酒會上瀰漫着濃郁的詭譎氣息,記者們將歐少宸圍成一圈,舉着話筒湊近他的嘴邊,迫不及待地想獲得第一手的消息。
“歐總裁,集團面臨信譽危機,你擔不擔心這樣情況維持越久越會導致公司走向瀕危境狀呢?”
“您現在身處風口‘浪’尖,要是旁人必然退避三舍,你卻迎難而上現身公衆場所,歐少,你此種作爲到底是想增加自己的曝光度,還是準備憑藉慈善行爲補救公司日漸下滑的公信力?”
“請問楚總,您是一直積極投身於慈善事業,還是最近遭受了許多艱難坤阻後才幡然醒悟覺得要將自己已獲的利益回饋一部分給貧苦大衆?”
“人在做天在看,你今天的捐贈行爲折‘射’到他人眼裡或許會以爲你慈悲的行徑是假,藉此樹立公司良好形象纔是你真正的意圖,對外界這樣的猜測你有沒有顧慮?”
記者的問題堪稱犀利,歐少宸的黑眸迅速掃視四周的人頭,整個人依舊保持着安然自若的做派。
他鎮定地說道:“雖然我不會自詡爲慈善家,但毋庸置疑的是長期以來我都沒有脫離過慈善行列。”
看到記者‘交’頭接耳的畫面,他的濃眉微揚,語氣冷凜道:“即便我不偉大,但也絕對不是你們口中的道貌岸然者,我是一介公衆人物,自然備受大家的關注,至於你們怎麼看待和評價我,我無法掌控。”
就在記者羣‘亂’哄哄時,Morre穿着禮裙,扭着柳腰鑽至歐少宸身旁,她轉動着手裡的注着黃‘色’香液的高腳杯,一雙瞳仁‘射’出‘精’明的光芒。
她遍掃一貫喜歡揪住某件小事就大肆宣張的狗仔們,揚聲說道:“歐總裁是個名符其實的慈善家,他素來低調行事纔會讓諸位質疑他的人格。不管是他冷酷示人的面貌,還是AES旗下的產品質量出現問題,這些都不足以影響他的品格。”
由於Morre是娛記圈獨當一面的一姐,這一刻她覺得如若不借此機會整肅後輩們信口雌黃的歪風,那人們對記者的壞印象更會喧囂塵上,於是警戒道:“身爲你們的前輩,我覺得有必要警示各位,採訪時要留點口德。”
“Morre小姐,你身爲著名的慈善人士從來皆以‘兩耳不聞窗外事’自居,爲何今天甘願爲歐少‘挺’身而出呢?”一個扎着馬尾,剛涉身新聞圈的‘女’記者將話筒轉向Morre,言辭敏銳地問道,“你們的關係是不是非比尋常?”
慈善晚會上,Morre一頭黃‘色’短髮在燈光下越發顯得刺目,她冷靜地凝視着朝自己提問且稚氣未脫的年輕‘女’生,那乾淨清秀的臉上洋溢着一份清高的傲氣。
只聽她嫣‘脣’微啓:“依你所言,既然我都站了出來,就表示你們這幫人的說辭過於偏離事實。”
察覺到‘女’記者臉上現出些許難堪之‘色’,Morre表現得落落大方之餘又帶着幾許匡扶正義之感。
她的聲音‘激’昂高亢:“在娛記行當裡,我尤其看不慣某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種羣,請各位切記,今天是爲先天‘性’心臟病兒童募集的捐款晚會,你們的採訪焦點背離本次活動的軌道,如果你們繼續無法無天,就別怪我逐人。”
一個身着工作服的男人慢慢靠近Morre身邊,貼耳輕聲提醒道:“Morre姐,募捐活動可以開始了。”
在Morre優雅轉身登上主持臺的空際,一個‘混’跡採訪圈多年的中年記者悄悄對剛纔表現大膽的‘女’同事說道:“我真敬佩你的勇氣,你居然敢頂撞咱們行業裡的一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啊?你不早說。”‘女’記者吐了吐舌頭,回想起剛纔的一幕不覺心有餘悸,遂訥然道,“我惹禍了,可主編不至於會因爲這個炒我魷魚吧?我好不容易找到這份工作,真不想莫名其妙離職。”
在大家紛紛圍向主席臺的時候,中年記者又補充一句:“那倒也不至於,但是你千萬記住咱們今天是應Morre姐的邀請來捧場的,你待會機靈些,別節外生枝,免得到時主編怪罪下來,我也救不了你。”
“感謝大家從百忙之中‘抽’取時間參加本次的慈善活動,在此我代表數以萬計的心臟病兒童對諸位表示誠摯的感‘激’。”Morre站在主席臺上,盡力主持着募捐會,“下面晚會正式開始,請有志捐贈的企業家按座次就位。”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着,等到歐少宸手拿支票站在捐助箱前時,Morre手指麥克風,凝視着一臉寧和的男人詢問道:“在活動開始前歐總裁可謂是記者眼裡的話題人物,儘管剛纔我阻止了同事們的採訪,但有幾個疑‘惑’我急需你做出解答。”
望着底下蠢蠢‘欲’動的人們,歐少宸的嘴角扯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他迎視着身旁的‘女’人淡然道:“我願意解答Morre小姐的所有困‘惑’。”
“據目前楚氏集團的境遇來看,它陷入了窮途末路的窘迫狀態內,既然你手內資金拮据,爲何還要參與這一次的捐款活動?”Morre的提問正是許多人頗爲好奇的問題。
“習慣成自然,慈善事業我一直盡着心,如今孩子們需要幫助,我實在不忍心爲了一己之‘私’遺忘他們。”歐少宸的措辭裡充滿愛心。
轉而他又輕輕搖着頭臉帶抱歉之‘色’道:“但鑑於公司眼下的處境,我真的掏不出足夠多的捐助金,所以你可以看到我的支票上後面的零頭有限,我只是盡己之力付出些微薄的力量。”
聽完歐少宸的解釋,Morre嫣然一笑並沒有給予評價,這時,那位中年記者開口道:“從歐先生的行爲不難看出您是個責任心極強的人,但令我非常不解的是你怎麼能夠容許自己公司的產品出現質量問題,甚至危及消費者的健康呢?”
“我是個要求很高的人,這在我爲人處世和管理公司事務上均可以折‘射’出來,我能夠以自己的人格保證AES旗下的產品沒有任何質量疑問,而此次的事故根本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說出這句話時,歐少宸毫無躲閃,講得格外豪邁。
“您這麼說有證據嗎?前段時間AES與翔藝集團的官司鬧得沸沸揚揚,這之間有關聯嗎?”中年記者執着地追問道,而旁邊的記者們恍若被人施了咒語定住了般不再嘈舌不已,整個採訪場皆由首當其衝的人掌握着。
“當然有!”歐少宸的回覆被一聲悅耳的‘女’音阻隔在喉口,大家同時循聲看去,便發現一個穿着典雅大方的‘女’人領着一位腰闊膀圓的黃‘毛’男人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
突然現身的‘女’人就是葉蓓琪,而她帶來的男人則是上回在商場叫囂衛歌的領頭推‘波’助瀾者。
他們的到來賺足了眼球,葉蓓琪踏上主持臺,一雙紫魅瞳眸看向下面的人羣,以撥‘亂’反正的語調說道:“集團在商界滾‘摸’打爬了這麼多年,費盡心力才樹立起了良好的品牌形象,他們何苦要自毀產品質量,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晚會裡的人細量之後覺得臺上的‘女’人言之有理,而初涉娛記行業的‘女’記者探究心只盛不衰,她面向黃‘毛’男人問道:“先生,你受何人挑唆陷害楚氏?”
聽到記者將槍口對準自己,黃‘毛’男人將眼睛落在葉蓓琪身上,他低聲說道:“葉律師,我們已經講好,我把實情講出來還AES清白,但關於幕後指使者的身份我絕對不會泄‘露’半句。”
“我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葉蓓琪語氣堅定,她好不容易找到能夠證明楚氏集團產品並非不堪一擊的目擊者,此時此刻就是要讓他不設心防安然完成自己的任務。
在葉律師的言辭鼓勵下,黃‘毛’男人將真相和盤脫出,在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時他又悄然退離了慈善會現場。
“各位請靜一靜。”眼見會場就像炸開的鍋般鬧騰,江承陌湊近歐少宸跟前,決定‘挺’好友一把,“我在此負責的講一句,我絕對相信在歐總裁掌管下的集團不是爲了牟取暴利而視消費者利益於不顧的無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