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面爲了照顧她的體質,歐少宸早就吩咐下人鋪就了一層軟墊,因此人倚靠着既覺舒服也不會感到太硬邦邦的硌人。
“什麼都不幹居然還敢引‘誘’我,你勾引爲夫也就算了,竟還要復婚!”他蹲在妻子身邊,側過臉在她耳邊吹着曖昧**頗濃的氣息,手指甚至爲了懲罰她的調皮而撓向腋窩,“你說自己是不是不乖?是不是得寸進尺的過分?”
“啊哈哈。”珞藍大笑到眼角溢出水液,整張臉也因氣血奮騰而紅彤彤一片,她努力壓住丈夫戲‘弄’的大掌,爾後在其止住動作後凝神問道,“你的意思只要我肯讓你解渴,咱們就復婚。”
“先解再說。”歐少宸跨在妻子身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中閃過壞壞的笑意,接着附‘脣’在她耳邊輕聲說着:“丫頭,這可是你自找的!”
聽得那一聲意味甚濃的言語,珞藍微微提氣,左臂按住椅子扶手,右手搭在‘胸’前,靜視着他‘露’出的那一大片古銅‘色’的肌膚,在泳池水平面的反‘射’光芒映襯下,渾身的‘色’澤更是健美無比。
就在一陣讓人喘不過氣來的親‘吻’和糾纏之後,珞藍突然眼珠瞪大,表情兇狠,面部的青筋凸起,原本帶着柔意的手掌猛地伸到她的脖子邊,死命掐住,整個人完全像瘋子般失去了意識。
起初時珞藍以爲意‘亂’情‘迷’的他在和自己開玩笑也便沒有抗拒,隨着頸上窒息感的加劇,剎那間,意識到不妙的她驚恐地開始掙扎,她拾目凝視着恍如換了一個人般的男人,艱難地呼叫着:“咳咳,阿宸,你快,快掐死,死我啦!”
可珞藍的叫喊根本不起作用,情急之下,她擡手給了神智‘混’‘亂’的人一個響脆的耳光,他被打偏了頭,動作定格,眼睛死死目視着身下做掙扎狀的‘女’人,神情裡飛涌着濃焰烈火,他的‘脣’角扯起絲縷邪魅笑意,大掌瞬時還擊到她的俏臉之上。
“讓你打我,簡直膽大妄爲,臭‘女’人。”歐少宸見她仍然是那樣拼命地掙扎,眼眸裡撲閃着的是冰涼徹骨的冷笑,他卡在喉口的手掌挪開,但是施加在她臉部、身軀上面的暴力殘打卻越來越大力和兇狠。
“痛。”不知爲何他驟然變了‘性’情,珞藍感覺身體的痛感就想要裂開血痕一樣,她拼力抵抗,可無奈自己身子嬌小,而他身高體健,所以即便使勁氣力也無濟於事,自此唯有緊咬住嘴‘脣’,忍受着他的肆虐。
不可以!不能讓他這樣活活打死自己!頃刻間,珞藍仿若聽到了一陣嬰兒啼哭的聲響,她逐漸消極沉淪的意志陡地覺醒。
她必須反抗,必須成功解脫他的桎梏,她上齒緊咬下‘脣’,心裡默唸着阿拉伯數字,當意念喊道“3”時,全身的細胞都開始發揮力量,終於成功把他推倒在地,而她的身心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徜徉。
在珞藍光顧着嗅息新鮮的空氣時,卻驚覺被自己推倒在地的丈夫側躺在泳池邊,昏睡過去。
她先是幫自己穿好衣服,隨後探至他的身邊,卻不敢離他太近,唯恐剛纔的驚險一幕再次上演。
“阿宸。”隔着一小段距離呼喚着丈夫,卻絲毫的不到迴應,珞藍裝着膽,伸出食指放在他的鼻孔處,好在喘息依舊,人無大礙,可是他爲什麼會昏厥。
帶着疑問,珞藍四處奔走,叫來幫手,把歐少宸扶進臥房,等到他躺在舒服軟適的‘牀’上時,卻察覺到昏‘迷’中的他眉心緊鎖,表情似乎極爲壓抑和痛苦,便問向負手站在一旁的管家:“劉伯,你說阿宸這是怎麼啦?”
劉管家還沒張口回答,就發現了‘女’主人臉上的淤青和脖頸處的紅指印,面現擔憂道:“少‘奶’‘奶’,你這副樣子,難道被少爺打了嗎?”
儘管她沒有直接作出回答,但劉管家卻遲疑着,不知該不該開口把心裡知悉的實情告訴她,但如若不講擱着又憋屈得很,而且還未她的遭遇感到不忍和憐惜,良久,在一番權衡後,他終於說道:“少爺他患了狂躁症,隨時隨地都會發作。”
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回想起泳池邊發生的兇險場幕,珞藍忽然釋然:原來他對自己痛下狠手是發了病,並非有意爲之。
雖然這樣思索着,但珞藍又覺奇怪:“怎麼沒聽阿宸提起過?這種症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延續的?”
“就是此次醒來後,他不說就是不想您擔心。”劉管家輕聲嘆着氣又補充一聲,“你一直想要與少爺復婚,但他卻怕自己不知何時會發病,會傷及您,所以不捨且不忍許下諾言,其實他潛意識裡還是非常想與您再走到一起。”
獲知實情的珞藍雙眼空‘洞’的望着陽臺,望着外面照舊明媚燦爛的光亮,她卻想指天問地,究竟他們夫妻還要遭受多少不可預測的艱難困阻纔可以重見光明,才能夠風雨無阻。
待到夜幕睜開睡眼時,歐少宸也慢慢清醒過來,他下意識的翻身調整躺姿,明眸聚焦到一張嫺婉可人的俏臉,她微閉的眼瞼正對着自己的臉,那傷痕密佈的手裡甚至還舉着湯匙。
見此光景,他英俊的臉龐噙起幾絲感傷:即便小心翼翼不想傷害她,可還是虐待得遍體鱗傷。
想着,歐少宸本想在不驚動妻子的情況下,把她手裡的負重物取下,誰知還是將其驚醒,她張開惺‘蒙’的眼睛,發覺他已然甦醒,遂展‘露’笑珞輕聲說道:“醒啦!餓了麼?我給你熬了小米粥。”
話一出口,她便默默的端起暫擱在‘牀’頭几上的粥碗,翻攪着裡面黃燦燦的黏稠之物,爾後勺了一口送到歐少宸嘴邊,‘欲’喂其喝下。
聞着鼻際間香甜甜滋滋的味道,歐少宸瞅了鎮靜的嬌妻一眼,順從的將那口粥含入口中,使其順着食道滑進胃裡,等到舒服感流遍全身時,猛然握住她又一次勺粥的舉動,哀傷道:“藍,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聞言,她低頭望了望身上狼藉的青紫‘色’,感悟着皮膚處傳來的陣陣疼痛,聯想起下午時光自己與丈夫的貼身‘肉’搏,卻淡淡一笑道:“值不值得我自己明白,無需你多費‘脣’舌。”
外面的樹葉被微風一吹,發出沙沙的響聲,從房間極目向遠處觀看,那副風景好像大海起伏時的‘波’濤一樣宏偉壯觀。
他翻身下‘牀’,走到櫃子裡取出一個備用‘藥’箱,接着又吩咐僕人送上來些許冰塊,在沙發上就輕輕在其臉上推移着,生怕‘弄’疼她,會讓她的痛感更強烈。
冰塊傳達出的透涼觸感,果然減輕了淤青帶來的灼燒刺感,珞藍任由丈夫小心謹慎地補救着自己的過失引致的惡果,心裡猶如涓流淌過,暖意畢現。
隨着手裡的冰塊逐漸化成一滴滴清液,歐少宸從‘藥’箱裡取出消除‘藥’水在她頰邊、胳膊上,手肘處,但凡受了傷的地方逐一上着‘藥’,他深邃的眼眸裡的心疼意韻分外明然於心。
待得檢查完所有的傷口,望着那大大小小的淤青腫塊,他的心痛和自責毫不少於珞藍所受的痛楚,這景象真應了那句老話“打在愛人身,疼在自己心”。
珞藍捕捉到丈夫神情裡的愧疚,揚起微笑勸道:“幹嘛一副難過的樣子啊,你又不是故意的啦!”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可不可以嚴肅點。”她越是極力擠出微笑,越如手執藤條鞭笞着自己的心。
“我是受害者哎,你的態度可不可以溫柔點啊?”珞藍嬌聲說道,繼而伸出手指撫在他擰成結的眉宇處,一遍遍按摩着,彷彿想抹去他的憂傷,失去他的不安,“阿宸,我真的沒事呀!想當初我們剛確定契約關係時,你也常使冷暴力呢!”
她的話使得歐少宸一時語塞,剎那間,他頓感自己當真屬於肆奪暴虐者,而珞藍在他的身邊遭受體驗的都是無言無盡的折磨與煎熬。
他眸中的歉意不消反增,珞藍恍然意識到自己講錯了話,可及時補救只怕會有種‘欲’蓋彌彰之態,遂沉默着不再開口,腦子裡努力蒐羅着可以讓他重新開心的方法,可嘆的是頭腦就像生鏽了般拐不過彎。
“怎麼不說話啦?你不是超能講的嗎?”感受到妻子的緘默,歐少宸隱忍道,“現在清楚了我的病情,你還要一直催着我和你復婚嗎?”
“阿宸,小小的曲折根本難不倒我,你別指望用病做藉口把我甩開。”珞藍靜視着丈夫幽深的眼底摻雜着無奈和悲哀,即想用自己的真心暖化他那顆躁動不已的心房。
“丫頭。”歐少宸輕喚一聲,厚‘脣’微啓,可當對視上她那雙清澈純真的眼神時,又一派‘欲’言又止的表情。
見勢,珞藍纔不願意去揣摩他內心此刻的想法,自顧說道:“以後不管是什麼事,你都必須讓我知道,凡是被你‘蒙’在鼓裡,並不是一種保護我的方式,你記住啦,如有食言,我決不輕饒。”
丈夫的寵愛全寫在臉上,珞藍亦想讓其知曉她希望融入他的身心深處,分擔所有的喜怒哀樂及酸甜苦辣。
全副心思皆放在家庭愛情婚姻之中的珞藍完全沒有發覺,其實他不願複合的背後還有其它無法說出口的因由。
她低眸瞅着自己身上紫‘藥’水覆就的斑點,笑得天真無邪:“我素來喜歡紫‘色’,一直想把這種珞‘色’的一切有關物品掛在身上,沒想到今天卻也如此特別的形式圓了自己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