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舒是絕大多數豪門貴婦們羨慕的女人，有一個優秀的老公，還有兩個優秀的兒子。
夫妻和睦，母慈子孝。
這，能不讓人羨慕嗎？
尤其是他們家的大兒子，那簡直就是別人家孩子的典範，楷模。
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小孩子會這麼的讓人放在心上，也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小孩子，居然會這麼的有耐心，照顧另外一個。
明明年紀想差不了幾歲。可不管是什麼宴會，規模大小，所有人都能看到，莫家的大兒子，照顧着自家弟弟，非但不覺得厭煩，反而覺得這是一件很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賓客，沉默下來了。
看着自家招貓逗狗，貓嫌狗恨的熊孩子，他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真的是貨比貨得扔。
許多人都過來問顧望舒育兒心得，顧望舒被一羣貴夫人圍在中間，他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育兒心得？
她哪裡有什麼育兒心得？
還不是因爲孩子太省心，而且非常喜歡弟弟，自從有了弟弟之後就一門心思的要照顧他，不管誰說都沒有用，保姆阿姨就是個擺設，寶寶懂得比誰都多。
但是這種話能說出來嗎？
那當然是不能夠的，這話要是說出來，指不定人家就覺得顧望舒是在炫耀，天地良心，她自己都覺得寶寶對弟弟好的太過分了。
原因？
她哪裡知道什麼原因？
“也許是他們兄弟兩個，很有緣分吧。”顧望舒笑眯眯的開口。
看着不遠處的哥倆，只覺得頗爲感慨，兄弟倆的衣服是一模一樣的款式，只不過一個大，一個小。
已經十歲的寶寶，牽着比他小了一倍的弟弟，穿梭在宴會中央，比起一些爭奇鬥豔，花式炫耀兒子的。
顧望舒這裡，大概是一股清流。
她就眼睜睜的看着這兩個孩子滿場子亂竄，也沒別的，這倆孩子主要是爲了一口吃的。
顧望舒啞然失笑。
拒絕了貴夫人們讓寶寶表演才藝的提議。
他們兩個開心就好。
要不是因爲礙於禮數，顧望舒其實是連宴會都不想舉辦的。
說來上帝也很是公平的，兩個孩子分別繼承她和莫瑾瑜的天賦，一個有着絕對音感，另外一個，就是個音癡。
好在他們也沒有打算互相折磨，弟弟和莫瑾瑜兩個是音癡，每當顧望舒和寶寶去聽音樂會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堅決不會前往。
不管多麼愛老婆/哥哥。都沒有辦法去承受，因爲真的就聽不明白。
每當這個時候，弟弟就覺得，自己和爸爸有比較多的共同語言，媽媽和哥哥，實在是太奇怪了。
“爸爸，你說哥哥和媽媽到底在聽什麼？爲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弟弟有些茫然的看着莫瑾瑜，問出來的問題，卻讓莫瑾瑜根本招架不住。
老婆和大兒子在聽什麼？
當然是聽鋼琴曲……
普通人關心旋律好不好聽，他們倆在聽演奏技巧和意境，普通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
尤其是音癡父子倆，更加不可能知道。
“這是媽媽和哥哥的秘密。”莫瑾瑜毫不介意的開口糊弄小兒子，“就像你和爸爸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一樣。”
畢竟他們倆是家裡唯二的音癡。
“哥哥平日裡都是陪着你一起，難得哥哥有自己的時間，和媽媽做他想做的事情，弟弟要怎麼辦？”莫瑾瑜耐心的開口詢問。
好在弟弟也不是個熊孩子，只是對於哥哥，還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執着。
“讓哥哥去。”
“所以，我們就在這裡先吃飯，等他們過來。”莫瑾瑜和顧望舒一樣，單獨帶孩子的時間很少，通常弟弟的成長期有什麼疑問的時候，從來都是寶寶過來問他們。
然後得到答案了，再親自告訴弟弟。
顧望舒和莫瑾瑜不算是合格的父母，但是寶寶，肯定是一個合格的哥哥，而且比絕大多數的哥哥，都要做得好。
每當這個時候，顧望舒和莫瑾瑜都會想起自己做父母的的太失敗，可寶寶卻甘之如飴。
半點沒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顧望舒和寶寶一起坐在宴會廳裡，聽着臺上演奏的鋼琴曲，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專心致志的聽着。
畢竟他們自己在演奏曲子的時候，也不希望有人在底下竊竊私語，一曲終了，兩人鼓起了掌。
最後纔開始說話，“媽媽，我覺得，你彈的比他好聽。”
顧望舒啞然失笑，看着大兒子眼裡的認真，有些戲謔的開口，“你是在哄媽媽開心嗎？”
“不是的。”寶寶認認真真的開始分析，說來說去，他就是覺得情感不到位。
“因爲……媽媽有你和弟弟啊，所以媽媽覺得很幸福很幸福，所以每一次，演奏這一類曲子的時候，媽媽想到的就是你和弟弟，還有爸爸。”顧望舒輕輕的摟了摟寶寶的肩膀。
十歲的小男孩，並不是很願意和媽媽親近，也許心中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並不會表露出來。
“媽媽覺得，有你，有弟弟，有爸爸，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一件事。”顧望舒當真是這麼覺得。
有許多人都羨慕她，她以前從不知道，這是這麼讓人心情愉悅的一件事。
寶寶害羞的低下頭，勾了勾顧望舒的手指，“媽媽……能當你和爸爸的孩子……我也……很幸福。”
顧望舒笑着摸了摸他的頭髮，兩人誰都沒有在說話，而是安安靜靜的看着舞臺，這是屬於他們兩個的時間。
“不知道爸爸和弟弟怎麼樣了，這兩個人會不會吵起來。”寶寶憂心忡忡的開口，顧望舒聽到這裡簡直哭笑不得。
心說莫瑾瑜應該沒有這麼丟人，會和自己兒子吵架。
而且弟弟才五歲。
“應該不會吧？”顧望舒不太確定的開口，“寶寶，你要相信爸爸，爸爸不是這麼愛斤斤計較的人。”
“可是爸爸總不高興弟弟黏着你。”
顧望舒擡手扶額，覺得這件事情她有必要澄清一下，“弟弟是黏着我嗎？弟弟那是因爲你去上課，他沒有辦法，退而求其次才黏着我的。”
畢竟……
兩個孩子都挺好帶的，所以顧望舒也沒有請育兒嫂，都是自己親力親爲的照顧，寶寶幫了她很多。
莫瑾瑜也不是甩手掌櫃，週末的時候更是全家一起去老宅，有時候也會把兩個孩子留在老宅。
或者送去給顧清海。
所以，顧望舒帶孩子，真的沒有很累。
“是嗎？”寶寶還是不怎麼相信。
“可我就是覺得，爸爸總是和弟弟生氣。”寶寶莫名自信。
顧望舒：“……”
這種天然的敵對狀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顧望舒一想到這個，就覺得頭疼得不行。
“其實爸爸是很疼愛你和弟弟的。”顧望舒試着和寶寶談談心，“爸爸一直都很愛你和弟弟，他出差的時候，不是都一直想着給你們帶禮物嗎？”
莫寶寶歪着頭想了想，只覺得媽媽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可是我覺得，爸爸最愛的人是媽媽呀。”莫寶寶語出驚人。
小孩子的想法總是單純天真的。
莫寶寶覺得莫瑾瑜最愛的人是顧望舒，那是因爲在莫寶寶的記憶裡面，爸爸對待媽媽總是溫溫柔柔的。
不管媽媽做了什麼，爸爸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
但是到了他和弟弟這裡，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只要他和弟弟一不小心惹了禍。
就會被爸爸教訓。所以他和弟弟很早就明白了，爸爸最愛的人是媽媽。
“寶寶以後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和寶寶相伴一生的，就像爸爸和媽媽一樣，到了那個時候寶寶最愛的人，就是她了呢。”顧望舒從前還會覺得有點失落。
可是隨着年齡的增長，她就明白了一件事，她的孩子，遲早是要長大的。
也遲早是會遇到自己命中註定的哪個人。
“就像現在一樣，你最愛的人，是弟弟呀。”顧望舒笑眯眯的開口。
心中也絲毫沒有失落，若是非要吃醋，只怕這個醋，都是吃不完的。
莫寶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大概是明白了。
音樂會結束的時候，顧望舒牽着莫寶寶的手走出去，莫瑾瑜打過來電話，跟他們說訂了什麼地方的位置。
讓他們結束之後過去。
母子倆過去一看，就發現莫瑾瑜和小兒子坐在一起看書。
莫瑾瑜的聲線很是清冷，壓低着嗓子念童話故事的時候，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
顧望舒有些疑惑的走過去，“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
“媽媽，哥哥。”弟弟很高興的想從莫瑾瑜懷裡竄出去，卻被莫瑾瑜死死的按住。
“我們的故事還沒有看完，你還記不記得爸爸跟你說過什麼？做人要有始有終，你明白嗎？”莫瑾瑜的聲音有些冷。
弟弟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迫於淫·威只能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顧望舒拿起菜單來點菜。
點了一些自己喜歡吃的，兩個孩子也喜歡吃的東西。
另外一邊，父子倆的童話故事還在繼續。
這本書也不知是從什麼地方拿過來的，顧望舒無聊的打着哈欠，他們有過約定，陪孩子的時候是不能看手機的。
所以顧望舒也沒有看，就是看着父子倆在笑。
還是莫寶寶扯了扯她的衣服，小聲道：“媽媽，你不能嘲笑爸爸和弟弟的，雖然爸爸故事講得不好。”
顧望舒：“……”
正在一旁聚精會神講故事的莫瑾瑜：“……”
有什麼比被大兒子拆臺更尷尬的事嗎？
當然是有的，比如，小兒子也拆臺，“哥哥，你也知道爸爸講故事難聽嗎？”
顧望舒：“……”
莫瑾瑜：“……”
好在，資本家到底是資本家，你爸爸到底是你爸爸。
莫瑾瑜壓根就不理會兩個孩子的抗議，再是淡定不過的講故事，“好好聽着，等會兒要複述。”
弟弟聽到這句話，立馬開始愁眉苦臉，根本沒想到爸爸會這麼狠，可他也知道爸爸是說一不二的，沒有辦法只能老老實實的聽着。
顧望舒真的很想笑，卻也知道要給老公一點面子的，只是憋笑憋得實在是很辛苦。
好不容易等莫瑾瑜故事講完了，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都鬆了一口氣。
“吃飯吧。”莫瑾瑜淡淡開口。
兩個小崽子似乎早就餓了，也不等顧望舒在多說什麼，這兩人就開始努力扒飯。
什麼話都不說。
等到一頓飯吃完，顧望舒和莫瑾瑜把兩個孩子送到了老宅，爺爺正等着他們過週末。
莫寶寶和弟弟早就習慣週末是和太爺爺還有外公一起過的，乖巧的送爸爸媽媽離開。
“太爺爺，外公。”
兩個孩子大聲的打着招呼，老宅裡瀰漫着歡聲笑語。
這是屬於他們的天倫之樂。
莫瑾瑜親自開車帶着顧望舒會秀水公館收拾東西，他們打算自駕游去周邊的城市逛逛。
他看着顧望舒在收拾東西，想起這些年他們一家四口去旅行的時候，顧望舒永遠都可以把東西收拾的井井有條。
明明是不大不小的箱子，卻塞滿了東西，兩個孩子需要的，他需要的，她自己需要的。
更絕的是，她還能想方設法的，空出很多空間來，買上許多東西帶回家。
這能耐，一般人當真是辦不到的。
以至於莫瑾瑜從來都覺得顧望舒太可憐。
“你杵在哪兒幹什麼？還不過來幫忙？不過來幫忙就算了，別擋在面前礙眼。”顧望舒毫不猶豫的開口。
莫瑾瑜：“……”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之後，滿心滿眼都是孩子，老公什麼的都是浮雲。
以前，顧望舒從來都不會這麼跟他說話的。
只是現在……
莫瑾瑜非常哀怨，“行，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顧望舒：“……”
這是越活越回去了？
“舒舒，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莫瑾瑜非常認真地開口，顧望舒正在努力的搗鼓箱子，聽到這句話，也沒怎麼在乎。
隨口應道：“你問。”
“我講故事真的就這麼難聽嗎？”
莫瑾瑜想起從前大兒子嫌棄的表情，又聯想到今天，小兒子的嫌棄表情。
不由自主的開始發問。
顧望舒手裡的動作一僵，“這個……只能說你可能不擅長講故事，講的一點也不生動，乾巴巴的，小孩子當然不喜歡聽。”
顧望舒對自己的小時候已經沒有了什麼印象，但是也知道，莫瑾瑜講故事，非常非常的糟糕。
“是嗎？”
他的眼神有些危險，“真的這麼難聽？”
顧望舒：“……”
她停下手裡的動作，“你這是非要我說謊來哄你？”
莫瑾瑜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點備受打擊，“原來不僅僅是寶寶不喜歡聽，就連弟弟也不喜歡聽。”
顧望舒懶得搭理，“有些事情你放在心裡就好，何必說出來自取其辱？”
莫瑾瑜：“……”
這個家裡，可能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莫瑾瑜早該看明白的。
“我先出去了……”
“先等等，把這個行李箱拿下去。”
莫瑾瑜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地位，差不多就是個工具人，她坐在梳妝檯前描眉，卻被莫瑾瑜抓住了手。
“我幫你畫？”
顧望舒若有所思的看了莫瑾瑜一眼，“不要浪費時間。”
莫瑾瑜：“……”
他這是已經毫無地位了嗎？
“你以前還說讓我幫你畫眉毛的。”
“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我自己都不願意畫眉毛，難道還要你給我畫？”顧望舒一邊笑着一邊往自己的臉上抹粉。
歲月不饒人啊。
她最近總覺得自己憔悴蒼老了不少。
“生了兩個孩子，有些事情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辦法避免的呢，比如衰老……比如…皺紋。”
顧望舒有些傷感的開口。
莫瑾瑜倒是很瞭解的打開手機，“要多少。”
顧望舒嗔怪的看他一眼，“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這麼勢力嗎？”
“想買什麼？”
“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難道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顧望舒嗔怪的看着他，“在你的眼裡，我算什麼？”
莫瑾瑜開始求饒，“你說吧，想我怎麼做？”
“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顧望舒打開手機，唰唰的發過去幾個鏈接，“還有，這個月你還沒給我生活費呢。”
“我的卡都在你手裡，你在這兒管我要生活費？”莫瑾瑜只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顧望舒瞪大眼睛，“怎麼了嗎？贍養老人，照顧妻兒，不是你的責任嗎？”
莫瑾瑜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連企業的股份都轉讓給顧望舒了，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
像極了一個守財奴。
“舒舒，你不是自己有錢嗎？”
“你不要胡說，我沒有，我怎麼會有錢？我沒有錢的。”顧望舒飛快的反駁，莫瑾瑜無奈至極的按住自己的額頭。
熟門熟路的打開對話框，找出這些鏈接，刷刷刷的付款，“以後可以直接代付。”
“還有這樣的功能？”顧望舒是真的不知道。
“對，還有這樣的功能，就是專門用來滿足你這種守財奴的。”
顧望舒拿到了零花錢，也買了東西，自然不會和莫瑾瑜去計較，等兩人全部收拾好，已經過去了許久。
莫瑾瑜親自開車，來到臨城的一處民宿。
“這裡靠海。”
“你不都是在海邊長大的嗎？難道對於海，還有什麼特殊情結嗎？”顧望舒不過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他還真的有。
“這是我小的時候，我母親待我來的地方。”
莫瑾瑜很少提起自己的母親，一是因爲當年的自己，並沒有比弟弟大多少歲，畢竟他是一個普通人。
寶寶那麼聰明的孩子，小時候不也是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嗎，醫院裡到現在還有弟弟的病例。
什麼遺傳疾病，什麼軟骨病。
只有醫生想不到，沒有寶寶想不到的。
“婆婆？”
顧望舒見過公公和婆婆的照片，忽然能夠明白，莫瑾瑜爲什麼會長得那麼好看，主要是因爲基因的緣故。
公公婆婆俊男美女，站在一起，那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也不知道莫韻到底哪裡來的勇氣。
顧望舒也懶得提起莫韻，免得莫瑾瑜不開心。
“所以呢？”
“當時母親跟我說，以後每一年都會陪我來這裡，結果，他只陪伴了我三年。”這是莫瑾瑜心中的傷痛。
一直沒有告訴過別人。
所有人都以爲他當時是沒什麼記憶的，可是莫瑾瑜當時記得清清楚楚，沒有了爸爸媽媽。
他們一起離開了這個世界。
甚至連一句告別的話都來不及說，那麼的突然。那麼的猝不及防。
他滿心歡喜的期待着，卻只是等來冰冷的噩耗。
“以後，我陪你來呀。”顧望舒勾了勾莫瑾瑜的小拇指，似乎是在安慰他，“我會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我們還會在一起很久很久。”
莫瑾瑜輕輕的看了她一眼，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只是聲音太輕，顧望舒根本就沒有聽清楚。
“你說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莫瑾瑜坐在沙灘上面，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這時候太陽已經漸漸的下沉。
顧望舒看着明顯沉默下來的莫瑾瑜，輕輕的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你現在有我了。”
“嗯。”
“你以前有爺爺， 後來你有了我，然後我們有了寶寶，也有了弟弟。”
顧望舒一個一個的掰着手指頭開始算起來，“有這麼多這麼多的人陪着你，你難道還覺得不滿足嗎？”
顧望舒有些嫌棄的看着他，“我們都那麼多，那麼多人陪着你了呢。”
莫瑾瑜笑着攬着她的肩膀，“是啊，我有爺爺，有你，還有兩個孩子，你們這麼多人陪着我，我當真是應該滿足的。”
莫瑾瑜看着坐在一旁的顧望舒，忽然想起了十幾年前，那一場婚禮，那個時候，誰對那場婚禮都沒有期待。
誰都不知道他們可以走到最後。
他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因爲有了顧望舒而變得多姿多彩起來，“舒舒。”
“怎麼了？”
顧望舒忽然擡起頭來看向他，“有什麼事嗎？”
“沒有，只是忽然覺得，餘生有你，是我的幸運。”
莫瑾瑜當真是那麼想的。
只是顧望舒的迴應，總是那麼出人意料。
“好端端的，我怎麼感覺你忽然矯情起來了？”
莫瑾瑜：“……”
“算了算了，誰讓你是我老公呢。莫先生， 餘生有你，請多指教。”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