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歌到樑家的時候,樑玉早就等候多時了。確切的說,這些天,她每天都度日如年,越是臨近約定的時間,她就越是激動緊張。
“雲歌學妹,你總算來了。”
江雲歌看她呼吸比平時急促,笑了笑:“等得很着急?我說過,不必緊張,就和平常一樣。我真的不敢保證,一定不會有意外發生。”
樑玉長嘆了一聲:“如果真的出了意外的話,我也認了,那就是我的命。可我更相信你的醫術,如果你都治不好我的話,那我真的沒有救了。”
樑玉說着,把江雲歌帶進屋裡:“今天顧良辰突然說有急事,沒能過來。所以,只有我們兩個在這了。”
“沒關係!替你解毒,本來也只需要我一個人。”爲了突然有人闖入影響江雲歌的治療,進臥室以後,她就把門反鎖上了。
和平時一樣,她點上安神香,幫助樑玉平復心情,讓她躺在躺椅上,沒有着急治療,而是和樑玉聊天,等她完全放鬆下來,漸漸睡了過去,她這纔開始施針。
這次比以前所用的時間都要久一些,整整兩個多消失,江雲歌都站在樑玉身邊替她施針,開着空調,她的衣服也有些溼了,滿頭大汗。她一邊給自己擦汗,看着她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激烈的反應,將最後一根針紮在了她的頭上。
就在下針的那一刻,樑玉猛地突出一大口黑血,江雲歌用垃圾桶接住,親眼看見,黑血中混雜着一條十公分長的細線一樣的蟲子,它正在垃圾桶裡蠕動着自己的身體,像是要往什麼地方逃走。
江雲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另一個香爐,倒上高濃度的酒精,將那蟲子用鑷子夾起來丟了進去,幾乎同一時間,她劃燃火柴,丟進香爐裡。頃刻間,香爐裡全是明火,那蟲子在火焰中扭曲着掙扎了幾下,就沒了動靜,最終化成了灰燼。
屋子裡飄散着一股怪味,江雲歌打開窗戶,讓怪味散去,又點燃香薰蠟燭,去掉屋子裡的味道。嗅到熟悉的香味,江雲歌鬆了口氣,擡手一擦,滿手都是自己的汗水。這還是她第一次用這麼強勁的法子幫人逼出腦袋裡的毒物,現在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只差拔針了。
拔針很快,只要看好樑玉的情況,放慢速度,就不會有事。約莫過了十來分鐘,江雲歌拔掉最後一根銀針,將東西收好,又替樑玉擦掉額頭上的汗,不一會,樑玉就醒了。
她睜開眼,第一時間問起江雲歌:“怎麼樣?我……”
看到江雲歌笑了,樑玉不敢相信,抓住了江雲歌的手:“你親口告訴我,我是不是……徹底解脫了?我的毒,沒有了?我不會再受以前的折磨了,是嗎?”
江雲歌點頭說道:“不錯!你已經好了,雖然時間久了一點,好在,一切順利。看起來,你應該沒有不適的地方。我想,這次解毒是非常成功的。恭喜你,你終於自由了。”
聽到這番話,樑玉激動得熱淚盈眶。自從進入學生會,掉進這個大坑裡,她就不敢去想,有朝一日自己還能從這個坑裡逃出來。她甚至想過,自己這輩子都要經受這種折磨。想要離開巫醫派,除非死。像她這種加入巫醫派的人,是不可能再活着離開的。
樑玉突然站起來,激動的抱緊了江雲歌:“江醫生,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從今以後,我樑玉的性命就是你的了。只要你有需要,只要不是作惡之事,我一定義不容辭,刀山火海,我都不會推辭。”
江雲歌被她的反應嚇了一大跳:“我可不需要你爲我做這些,你現在已經解毒,接下來需要的就是加強鍛鍊,提高自己的抵抗力,把身體養好。其他的,真有需要,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的。”
樑玉留江雲歌在家吃晚飯,或者外面吃飯也可以,被江雲歌婉拒了。
“我晚上有約,就不再耽擱時間了。你也在家好好休息,這兩天清淡飲食,先讓身體慢慢適應,不能吃太補的東西。我怕你會承受不住。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真的不吃晚飯了?”
“以後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吃晚飯。今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樑玉想想也是:“你說的不錯,以後的日子還長着,是我着急了。那你開車小心一點,注意安全。”
從樑家離開,江雲歌正打算開車去找君衍。樑家住的地方有些偏僻,她一路導航,在半路上遇到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有些狼狽站在路邊攔車,揹着一個大書包,看上去遇到了麻煩。
江雲歌的車被攔了下來,小姑娘上前甜甜叫了一聲:“這位漂亮的小姐姐,你能不能行行好,送我一程。我是來找朋友玩的,可是來到這才發現自己找錯了地方,現在手機也沒電了,聯繫不到我的朋友,又叫不到車。你如果去市區,能不能帶我一段。謝謝你了!好心的姐姐。”
江雲歌沒有多想,看她挺狼狽的,膝蓋也摔破了,大概是走路摔了一跤,鞋子也被磨破了。
“你把我送到市區,我會很感激你的。”
“上來吧!”她想,小姑娘一個人在這樣的地方,要是遇不上她,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看她磨破了腳,江雲歌順手將自己備用的創可貼遞給了她。
“自己簡單處理一下,小心感染。”
“謝謝!”她笑着接受江雲歌的好意,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瓶噴霧:“姐姐,你幫我聞聞看,這個味道怎麼樣?”江雲歌毫無防備,只感覺一陣古怪的香味迎面撲來,看見那小姑娘笑着,她強撐着,感覺頭暈目眩。
“你……你到底是誰?”
“小姐姐,你可別怪我,有老闆點名要你,我拿錢辦事,只怪你自己倒黴,又比較笨。收工!”
江雲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這一刻,她腦海裡浮現出一句話,做人,果然不能太仁慈了。這次,她居然掉以輕心中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