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景園內，雲歌進門的時候，見君衍正坐在地板上看書，陽光透過窗落在他身上。那一刻，雲歌被他帥氣的側影迷住了。
如果只是這樣不說話，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裡，惡魔也是可以變成天使的。
此時的君衍，就是天使。
雲歌突然想，如果君衍能一直保持着這個狀態就好了。褪去那層冰冷，他看起來更迷人。
“看夠了嗎？”
她還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冰冷的聲音很快將她拉回了現實。雲歌猛地一驚，徹底清醒過來。君衍已經起身，那本書被他隨意拿着，他整個人都站在陽光裡，因爲角度關係，雲歌甚至看不清他臉上的面具，更看不到他冰冷的眼神。
只是那一個模糊的身影，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那個人，就是晨寒。
兩個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她迷茫了。
“好看嗎？”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雲歌終於徹底清醒，晨寒的影子消失，剩下的，只有君衍的模樣。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立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還不錯！”雖然有些心虛，她還是故作理直氣壯，希望君衍沒有看出破綻來。
屋內傳來君衍的輕笑聲，他大步流星走到江雲歌面前，看着她：“那不如再看清楚點。”
走近了，雲歌感受到他在氣場上的壓迫，尷尬地笑着往後退，整個人都貼在牆上，被迫擡頭看着他。君衍步步逼近，把她堵在了牆角。
四目相對，雲歌愣了愣。
這就是傳說中的壁咚嗎？可是爲什麼，和她想象中的有這麼大的差距？
君衍突然俯身，單手撐在牆上，將她圈在懷裡。
“既然你這麼癡迷，我滿足你。看夠了？”
離得這麼近，江雲歌被他這麼盯着，沒一會臉都紅了。她尷尬地別過臉去，哪裡還敢看他，只能默默點點頭。
君衍卻沒有走開的打算，趁着機會追問道：“今天去學校考試，結果如何？媽可還滿意？”
“滿分通過了，媽挺高興的。”只是，他們能不能不離這麼近說話呢？她真的會覺得很彆扭。雖然君衍戴着面具，可是，他難道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有一種與衆不同的魅力嗎？
最讓人頭疼的問題是，她看着君衍，腦子裡時常會浮現出另外一個人的身影。她越看越覺得，他們兩個有些地方很像。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嗎？身形相似，這應該也是很正常的事。
“這麼厲害？”他打量着江雲歌，似乎不太相信。
被君衍質疑，雲歌心裡有些不服氣，當即昂首挺胸，不服氣地說道：“那當然了！你不要小瞧我好不好？大學裡的那些人，還不一定有我厲害。”
君衍被她逗笑了：“你還挺自信。”
那一秒，雲歌被他的笑容驚豔了，雖然只是看到了上揚的嘴角，可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溫暖。
“原來，你也會笑啊！”
這話一說，君衍立馬變了臉：“多事！”
雲歌笑了起來：“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其實你彎起嘴角的樣子，更好看。人要多笑一笑，心情也會好一些的，知道嗎？”
君衍冷冷地說道：“這些話，你經常對別的男人說？”
“別的男人？什麼別的男人？”
君衍沒有說話，心裡卻在羅列出現在江雲歌身邊的男人，短短几天，他就看到了一個大夫溫淳，還有以病人身份出現的另外一個自己。他都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異性病人，也用過這樣的法子跟她套近乎。
這丫頭，是不是不懂得如何拒絕別人？
“這個，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
“可不就只有你一個嗎？哪裡還有別的男人。你這話說的，酸溜溜的，你該不會是，已經對我產生好感了吧！”
雲歌故意打趣，得到的卻是君衍認真嚴肅的表情。她立馬收斂了笑容，是自己這個玩笑開過頭了嗎？
“我不過是……”
看到君衍盯着自己，雲歌以爲，他真的生氣了。誰知道，他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
“滿分的獎勵！繼續努力。”
雲歌愣在了原地，看着君衍上樓，只給自己留下一個冷漠高傲的背影，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剛纔，君衍就是這樣，獎勵自己的。她能感受到，君衍動作中帶着的溫柔。
他這是在鼓勵自己嗎？
雲歌的心裡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有一絲驚訝，一絲喜悅。
吳叔出來時，看見江雲歌上揚着嘴角愣在樓梯口，不知道她怎麼了。
“少奶奶，您這是……怎麼了？遇到了什麼特別高興的事嗎？”
林悅回過神，尷尬地笑了笑：“嗯！還好吧！就是，今天考試比較順利而已，入學手續已經辦妥了，明天就可以去導師那報道。”
“這樣啊！這可是一件大喜事，夫人應該很高興的。難怪您這麼開心！”
雲歌靦腆一笑，把另外一個原因藏在了心裡。
大概因爲心情不錯，雲歌連上樓的腳步都輕快許多。躺在牀上，江雲歌想着，從明天開始就可以光明正大去學校，這就意味着，自己得到了自由。在外面的時間至少可以自由支配。師父肯定不會管她去什麼地方的，這纔是她選師父當導師的真正原因。
她一個人在房間裡暗自高興，不知，君衍已經爲她準備好了入學禮物。
叮！手機響了一下，君衍一看，是雲歌發來的信息，不過，是發給晨寒的。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入學考試通過了，明天就可以去京都醫科大上課。”
君衍笑着回覆：“恭喜你了！想要什麼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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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可以有禮物嗎？”江雲歌一下子就精神了，可是，她一想到自己應該和晨寒保持距離，想到了禮物又從腦海裡刪除，她暗自懊惱，自己怎麼就給他發信息了？
她怎麼就忘了，自己根本不該主動聯繫他的。
“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大家都是朋友，不用送禮物這麼麻煩。”她故意說出自己和晨寒的關係，既是提醒晨寒，也是在提醒自己。
君衍看到回覆的信息，微微皺起了眉頭，心情複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