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王一淳看着王琳那雙眼睛,有那麼一瞬間,竟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盯着自己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冰冷恐怖的毒蛇。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讓她不寒而慄。
“你,願意嗎?”
“只要能救活我媽,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願意。”
王琳滿意的笑了:“先不着急答應我,我還沒說要你付出什麼。先帶我去醫院看看你母親,我若真的有把握,我們再詳談,也不遲。”
聽王琳這麼說,王一淳的心裡總算稍微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王琳的醫術如何,可是,她畢竟是京都醫科大學的高材生,又是學生會的秘書長,她的能力肯定在其他人之上。她也沒必要拿這件事來開玩笑逗自己玩。思量再三,王一淳決定相信王琳。
只是,現在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我現在中了江雲歌的銀針,整個右邊都是麻麻的使不上勁,連走路都成問題。”王一淳說着,着急得哭了起來:“我真沒用,沒能把江雲歌帶去救我媽,自己還搞成這樣。”
王琳笑了笑:“不用着急!這點小問題,我應該能幫你解決。”
她先是幫王一淳捏了捏,確定她失去知覺的程度,又得知江雲歌下手的位置,同樣用銀針在她身上紮了一下,又拿出一個淡綠色的小瓷瓶,放在王一淳面前讓她聞一聞。瓶子裡散發出一股很怪的味道,說不出是香是臭,她只覺得刺鼻辣眼睛,等她再次擡頭的時候,見王琳笑着看着自己,不由得驚住了。
之前發麻的部分,好像沒事了。
她震驚的看着自己,立即活動了一下手腳,又站起來,走了好幾步:“真的沒事了!王琳,你真的太厲害了。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我就直接找你了,也不會耽誤這麼多時間。真是太謝謝你了!你這麼厲害,怎麼別人都不知道?”
“我和江雲歌比不了,她有名師,也有從業資格,我還是一個沒有畢業的學生,怎麼能一樣?”
江媛笑道:“王琳可不是沒本事,只是爲人低調而已,不像江雲歌,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有點本事一樣。既然王琳這麼厲害,那我們就不用擔心了。趕緊去醫院看看伯母怎麼樣了,先把伯母的病治好了,我們再慢慢解決其他問題。”
事不宜遲,三人一同前往醫院,打算給王一淳的母親治病。
二人並未注意到,王琳眉眼間流露出的得意的笑容,本來,她還不想這麼快出手的,那樣顯得太突兀了。只是無意中聽到王一淳去而復返的消息,順便過來湊個熱鬧,沒想到看見這一幕,眼看着王一淳都陷入絕望了,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
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王琳心裡正得意着,她看中的獵物,還從來沒有逃掉的,這次也是一樣。
路上,王一淳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一淳,你在哪裡?你媽快不行了,你趕緊來醫院。再晚,你可就見不到她了。”
頓時,王一淳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往下掉,她掛了電話,催促着王琳開快一些,心慌意亂,連自己腦子裡想些什麼都不知道了。她只記得一件事,她不能讓自己的母親有事。
如果母親有事,她一定會和江雲歌死磕到底。
另一邊,還在學校的江雲歌正要去往圖書館,她答應的事情還沒有做到,圖書館裡的典籍太多了,那對她而言,都是寶藏。
顧良辰在這個時候追了上來,打算和她一起去圖書館。
“剛纔的事,鬧得挺大的。本來,我以爲你會去幫忙救人的。”顧良辰記得,江雲歌親口說過,醫者仁心。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她看起來有些冷漠。
“你來質問我?”
顧良辰連忙擺手:“你這麼做,肯定有你的理由。我都聽說了,王夫人在慈善晚宴上帶人故意刁難你,好在,你有能力保護自己,不然,真不知道後果會如何。”
江雲歌平靜的看着前方,問了一句:“不如你猜猜看,我和王夫人素昧平生,她明知道我的身份,爲何還要拿着幾張八卦照片,就要帶一團人來刁難我?”
顧良辰的眉頭微微一皺:“因爲……王一淳?”他試探性的看了一眼江雲歌,天底下的母親,若是說爲了誰會奮不顧身,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的孩子。他聽說過,王一淳也喜歡君衍,其實,很多人私底下對江雲歌嫁入君家的事頗有微詞。當然,這是在君衍的身體逐漸恢復之後。
如果君衍還是當初奄奄一息的樣子,想必,這些聲音根本不會出現。優秀的君衍在女人眼裡就是唐僧肉,沒有誰不想染指的,要問王一淳爲什麼會針對江雲歌,顧良辰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原因。
“聰明!既然你知道原因,那就應該明白,我爲什麼不出手了。慈善晚宴上,她出言不遜,我已經提醒過她,命不久矣。如果她不這麼自負,當時去找醫生看看,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這麼快就病危,一般的病症是不會這樣的。不是說,醫生專家也不知道是什麼嗎?”
“你我都是學醫的人,華夏這麼多年的歷史中,曾經就有一種職業,叫毒醫,專門用毒,在這些人手裡出現的毒,也是千奇百怪,什麼樣的都有。誰又敢說,那些東西放在現代,先進的科學技術一定能檢測出來?機器能檢測出來的,只有生命體徵。等一個人都表現出症狀了,再去做檢查,你覺得,還來得及嗎?”
顧良辰的臉色有些難看:“那你當時是……”
“她一個不正常的人,站在正常人當中,我要是看不出來,師父都要罰我了。氣色不好可以化妝掩飾,只有一個人的精氣神,是騙不了人的。所以,中醫提倡,望聞問切,這個望,就放在第一位。”
當然!江雲歌並不是憑空道出,只是從小在藥鋪跟着外公,後來又跟着師父,她見得太多,無師自通,也不需要那麼多繁瑣的證據。這就是那些老中醫總是喜歡說到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