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歌頓時大驚,她也不是很確定,一直到現在,都沒能找到古玉的線索,現在突然被君衍問起,江雲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個時候,他們並不認識,如果說不是,那就顯得有些假了。
她看着君衍,不想騙他。
“不錯!我是聽說,君家有古玉的線索,所以,當時我半推半就,答應了江宏義。我當時是想着,等找到了古玉的線索……”
“找到古玉後,就甩手離開?”
江雲歌連忙解釋:“阿衍,當時的情況,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想法。畢竟,我們不認識,我也……沒有想過,我們會產生感情。你……如果你生氣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君衍看着江雲歌,過了半響,這才露出笑意。
他溫柔的摸了摸江雲歌的頭,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爲,我們的緣分是早就註定的?”
江雲歌有些不解:“怎麼說?”
“你想在君家找古玉的線索,怎麼不直接問我?還在家庭聚餐上,旁敲側擊去試探些無關緊要的人。”
江雲歌想起,自己曾在餐桌上聊起關於玉器的事情,其中,大伯的兒子就是喜歡研究這些東西的。難道,那個時候,君衍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目的?
“我那不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麼?當時,我也擔心,我如果問了,你會生氣。”畢竟,那樣很容易被認爲是另有所圖。
君衍淡淡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塊方形白玉,這白玉通體透亮,毫無雜質,一看就知道是上乘物件。
“這……”
“年幼時,我體弱多病,爺爺替我尋來了它,從那時起,我就一直貼身戴着。”
“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你可還記得,我隨身戴着的護身符?”
江雲歌恍然大悟,原來,她要找的東西,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都說,玉能養人,從那以後,君衍的身體的確好了些,他就一直戴在身上。如果不是江雲歌說起,君衍還真不知道,她要的竟是這個。
君衍將古玉交到江雲歌手心裡,古玉還帶着君衍的體溫,她仔細瞧了瞧,這是一部分,也是一塊完整的玉佩,上面刻着的是一條青龍,青龍盤踞,有騰空而起之勢,雖然東西不大,可這青龍卻是栩栩如生。
這樣的好東西,放在市面上,絕對是無價之寶。
“我聽爺爺說過,這塊古玉,只是其中一塊。它本該有四塊的,而這四塊古玉,背後藏着一個大秘密。以前就有很多人試圖找到這四塊古玉,可惜,沒有一個人成功了。還有人說,這四塊古玉背後暗示着的,是永恆的生命。”
“永恆?你的意思,長生之術?”
君衍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坊間傳聞,說什麼的都有。而前不久,唐卿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我本來想帶你一起去看看的,可惜,那陣子發生太多事,也就擱置了。”
江雲歌眼前一亮,既然知道了,何不去看看?
君衍看到她一臉迫切,不由得笑道:“不管你想做什麼,我們都等你的傷好全了再說。現在,你最緊要的任務,就是把身體養好。”
江雲歌虛弱的笑着點頭:“對了!還有夏寧,她人呢?她也知道古玉的事,我們或許還能從她的口中知道些什麼。我感覺,她還藏着許多秘密,我們不能……不能放過了她。”
能夠上位成爲巫醫派的掌門人,她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
夏寧同樣被君衍打成重傷,現在被關在醫院裡,誰都不能靠近。有君衍的人盯着,夏寧又是重傷,想做什麼也沒有能力去做,成王敗寇,她也只能認命了。想起自己做過的種種,她便覺得可惜,只差一點,自己就能成功了。
如果沒有江雲歌,她肯定會成功的。
江雲歌的事還是傳開了,大家得知她受了傷,不少人要來看她,秦玉,韓碩等人都是要靠着江雲歌的,這些時間,江雲歌也讓他們心服口服,真心把江雲歌當成了朋友,現在她出事了,他們肯定放心不下。
只是,他們來到門口,卻被君衍的人給擋了回去,理由是,江雲歌現在需要靜養,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韓碩被攔住可以理解,可秦玉也被攔着了,她就不明白了。對此,周煜只能解釋,江雲歌傷得太重,是真的不適合見其他人,等她好了以後,他們有什麼事可以慢慢找江雲歌說。
見狀,兩人也只好作罷,提着的東西轉交給周煜,兩個人失落的離開了醫院。
陳瀾遠遠看着這一切,沒有上前。他們都沒能進去,自己去,只怕更會吃閉門羹。這個時候,她也未必想看見自己。
他高深莫測吸了口氣,夏寧玩了一手好牌,剛開始以師父的乾女兒進入門派,他們都沒有提防,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敢有這樣的野心,而且還做到了。他們這些弟子長時間不在師父身邊,即便師父出事,他們也不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陳瀾是在江雲歌回去鎮上之後才知道的消息,而那個時候,君衍也知道了。他本想等一個絕佳的時機,如果能利用這個機會得到江雲歌的心,那是最好的。所以,他遲遲沒有行動,誰知道,夏寧的動作居然這麼快,而他,也比君衍晚了那麼一會,做什麼都顯得刻意了。
他看了住院部大樓一眼,那個方向,正是夏寧所住的病房方向。半響,陳瀾回到車裡,揚長而去,沒人知道他曾來過醫院。
夜幕降臨,整個京都陷入了沉睡,一個黑影不知不覺潛入了住院部大樓,趁着病房門外的人上廁所的時間,從窗戶潛入病房當中。此時,夏寧正躺在牀上,像是難以入眠,正看着窗外的夜景發呆。
她似乎對來人並不意外,平靜的讓他隨便坐。
“你看到我,倒是一點不意外。”
“如果你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也做不了聖子。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只是沒想到,動作會這麼快。”
“快嗎?”黑影轉過身來,冰冷的月光映襯出陳瀾陰柔的側臉,他備背手而立,雙目泛着冷光:“夏寧,我實在讓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