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江雲歌因爲實在太難受,大半夜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盯着自己的腳,欲哭無淚。君衍被驚醒,坐了起來,緊張的看着她:“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江雲歌委屈的指了指自己的腳背,無奈的嘆了口氣。
君衍微皺着眉頭:“很癢?”
江雲歌點點頭,就這麼看着自己的腳,也不說話,那樣子可把君衍心疼壞了。他也看到了,現在傷口正在脫皮,也就是最癢的時候,她必須忍住,若是動了傷口,在這個時候有個閃失,之前的治療都白費了。
他最擔心的是深度感染,若是連裡面都被感染,纔是最難辦的。
“這次,你是真的難倒我了。只有這個,我沒辦法幫你。要不,我幫你吹吹?”
江雲歌搖搖頭,她現在癢得話都不想說了,吹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不能在藥膏里加一點止癢的成分嗎?至少可以讓你好受一點。”
“止癢的成分多半會有薄荷,它會對傷口產生刺激,都是不能用的。啊!怎麼辦呀?我都快瘋了,阿衍,爲什麼還在癢?爲什麼還不好起來?我好煩!”江雲歌第一次暴躁起來,那樣子,就像是一個無辜的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無處訴苦。
君衍什麼都沒說,只是找來了扇子,坐在牀尾,替她扇起了風。江雲歌正想攔着他,君衍卻說道:“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這樣的確可以緩解雲歌的痛苦,沒過多久,她就睡着了。君衍看着她睡着時安靜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起來。她不該承受這些痛苦的,只不過是被一些歹毒的人給害了。他只希望雲歌的傷能夠快些好起來。
終於,最難熬的兩週過去了,江雲歌總算能觸碰新長出來的皮膚,雖然還是泛着紅色,看上去也很醜,江雲歌卻一點也不嫌棄。它還是有點癢,不過,江雲歌現在已經能摸摸它了,穿上襪子,不知道的人,根本不會猜到,她的腳上還有傷。
她覺得,自己已經好了,可以不用每天待在家裡。大半個月沒有去學校,她也該去露個面了。
江雲歌提出要出門的時候,君衍在第一時間拒絕了。
“你剛好,就要出去,不安全。”
“可是我已經悶在家裡大半個月了,再不去學校,同學們會以爲我人間蒸發的。”
“以前,我也沒發現你這麼喜歡去學校上課,你不是說,學校那些課程對你來說,都是小兒科嗎?”
江雲歌嘿嘿一笑,又找了另一個藉口:“圖書館的工作還是要繼續的,任重道遠,我也要儘快從中找到藥引子,不是嗎?”
陸鳴淵立即糾正道:“我可不希望你傷還沒好全就去投入事業當中,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你這腿留下暗傷,以後想恢復,可是很難的。你自己就是學醫的,不至於連這點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
江雲歌哀怨的看着外公,關鍵時候,沒想到連外公都不肯幫自己的忙,她實在太委屈了。
“我可不能拿你的未來冒險,在這件事上,不能承擔丁點風險。”
江雲歌不服氣:“沒有風險!哪兒來的風險,我現在活蹦亂跳的,一點都不影響。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氣,也沒其他目的,這也不行嗎?現在,學校還是安全的。”
君衍架不住江雲歌死纏爛打,最後,雙方各退一步,由君衍陪着她一起去學校。當然!他也是要提防着學校裡那些覬覦她的男人。好巧不巧,正當他們要出門的時候,周煜打來了電話,語氣還有些着急。
“三少,公司那邊,有點事情,恐怕需要你親自出面。你現在有時間嗎?”他也知道,現在君衍還陪在江雲歌身邊,他說過,沒有十萬火急的事,不要去找他。可這次,自己出面也擺不平,只能請他出馬了。
“你搞不定?”
“屬下無能,被二爺鑽了空子。現在,恐怕要你親自出面了。萬先生有些懷疑我,我不想這份懷疑慢慢擴大,這對我們是不利的。”
君衍沉默了一會:“我知道了。地點,我現在過來。”
周煜聽到這話,如獲大赦,立即發了定位過去。有三少親自出馬,他們的希望肯定會被破滅,自己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掛了電話,君衍正打算如何向雲歌解釋,雲歌已經笑眯眯對着他揮手:“你去忙你的吧!工作上的事情更重要,不能讓兩個跳樑小醜壞了你的大計劃。我這點小事,自己可以搞定。我讓司機送我去學校,再讓他接我回來,保證自己毫髮無傷。如果你還不放心,可以現在給二哥打電話,讓他在學校門口等着,全程陪護。”
“這個主意不錯。”
江雲歌頓時愣住了,她也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這人還怎麼就當真了呢?
此時,學校裡的人私底下都在議論紛紛,也不知道,這次芳華會最受矚目的兩個人,最後結果會怎麼樣。如果兩個人都不能參加第二輪的競選,豈不是便宜了其他人?所以說,運氣這種東西很重要,按照這個趨勢下去,等第二輪才藝比賽當天,江雲歌和江媛都不會出現。
大家本來還很期待這姐妹倆在舞臺上相愛相殺的場面,可誰知道,結果竟然是這樣。兩個人將面臨着,不戰而敗的結局,縱使心裡有萬般不願意,她們也沒有其他選擇。
江雲歌傷了腳,另外一個江媛更是嚴重,容貌都毀了。誰能在毀容後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恢復如初?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爲此,大家都私底下下賭注,江家姐妹究竟會不會在第二輪被刷下來。只有一些少數立場堅定的人,依舊支持她們。也就是在大家議論聲最大的時候,江雲歌高調的回到了學校,證明自己,能跑能跳,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看到江雲歌回學校的時候,不少人當時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只有顧良辰自信的笑了笑,上前相迎:“我以爲,你還會多休息兩天再來學校。”
江雲歌意有所指說道:“我如果再不來上課,恐怕,學校的人都要以爲,我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