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江媛感覺,她每一步都踩在了自己的心口,這是多麼緊張的一個晚上,眼看着,她離自己心愛的男人越來越近,看着兩邊鏡面上反射出來的自己的身影,她試圖讓自己更自信一些,一步步朝指定的包廂走去。
侍者替她敲了門:“三少,您的朋友來了。”
“讓她進來!”包廂裡傳來他清冷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江媛的心臟都跳漏了半拍,這一進去,她的人生就要發生極大的改變了。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的心情漸漸平復,穩穩的踩着高跟鞋,走了進去。
她以爲,包廂裡只有君衍一個人的,可誰曾想,她進去後才發現,除了君衍,包廂裡還坐着另外三個絕美的男人,他們風格各異,若是放在人羣中,個個都是最閃耀的存在。見到不認識的人,江媛多少有些侷促。
她禮貌的笑着:“三少,你這是?”
“他們是我的好兄弟。”
江媛恍然大悟,她還是做過功課的,知道君衍有三個特別好的兄弟,他們四個,被外面的人稱之爲:京都四少。沒想到,自己今天竟然有機會看到他們四個一起出現。眼前四個男人真的特別養眼,可君衍坐在那,還是最吸引人的。
她靦腆一笑,柔聲說道:“各位好!我是江媛,是三少的……”
君衍漫不經心說道:“她,就是剛纔說起的,雲歌同父異母的妹妹。”
林南嗤笑一聲,陰陽怪氣說道:“哦!原來,第三者的女兒,都長這樣啊!這也太……差強人意了吧!”他說着,還故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動作極爲浮誇。
別說現在的江媛已經很美,就算她真的不好看,林南出於禮貌,也不能當衆這麼說。他這麼做,自然是爲了給江媛難堪的。此時,江媛的臉色有些難看,站在原地,侷促極了,不知道該坐下,還是繼續站着。
唐卿這時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小林子,怎麼說話的?好歹,這也是雲歌的妹妹,雖然兩個人基因相差甚遠,可人家江小姐好歹,有鼻子有眼的,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不過,江小姐似乎不給老三你面子啊!出來見你,怎麼還穿得破破爛爛的。江家窮得連衣服都買不起了?”
江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這條法式長裙是她剛入手的新款,裙襬上有碎流蘇的設計,遠遠看去,有種毛茸茸的感覺,最適合在秋冬的時候打底穿,怎麼到了唐卿的嘴裡,就成了破爛?
她剛想解釋,可是一想,如果自己解釋了,豈不是在說唐卿不懂欣賞,品味有問題嗎?
江媛皺緊了眉頭,委屈的看了君衍一眼,還是嚥下這口氣,什麼都沒說。
秦曜笑了:“你懂什麼,這叫時尚。江小姐,是吧?”
江媛聽到秦曜給自己解圍,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無辜友好的目光,可誰知道,秦曜接下來的話,差點讓江媛氣得吐血。
“不過,江小姐,你這臉上是怎麼了?一團黑一團青的,尤其是你這個眼睛,黑眼圈這麼嚴重嗎?怎麼不處理一下?女孩子,這麼大了,基本的護膚還是要懂的。雲歌是個愛乾淨的人。你好歹不要給她丟臉,先把眼角的分泌物擦乾淨吧!”
江媛險些吐出血來了,本以爲秦曜會幫自己說話,哪裡知道,他在這等着自己。這可是她新學的心機妝,不是應該效果特別好嗎?怎麼在他們眼裡,就成了這樣?什麼眼睛裡的分泌物?這……這不是在羞辱她,又是什麼?
江媛頓時紅了眼眶,看向君衍:“三少,今晚是你約我過來的。我真不知道,你這幾位朋友,究竟是什麼意思?我自問,今天第一次見到他們,如果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請他們諒解。只是,我也有尊嚴,我來這裡,不是給他們羞辱的。好歹,我是你的朋友,他們這樣對我,可是絲毫不給你面子啊!”
好一個挑撥離間的女人,三個男人臉上的表情都亮了,沒想到,她還如此擅長破壞別人的關係,怪不得,都敢對自己的姐姐下手。
“你也會有尊嚴嗎?我以爲,你沒有。”
江媛一個趔趄,從話語中聽出了君衍的意思,看來,事情並不像她想的那樣,她滿心苦澀,從夢中醒來。她早該知道,君衍又怎麼可能突然親近自己呢?他把自己叫到這裡來,並非想和她親近,現在看,他只是想羞辱自己。
江媛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聲音說道:“三少,你這麼說,我就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了。平時,我們接觸的機會少之又少,我承認,自己一直愛慕着你,可我沒有做過過分的事,一直都只是遠遠看着。難道,這也錯了嗎?我不明白,三少今天爲什麼這麼做?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還希望,三少給我一個理由。”
“找我要理由,你配嗎?”君衍冷笑道:“你自己做過些什麼,心裡沒數?你不是很聰明嗎?那你就猜猜看,我爲什麼把你叫到這裡來?”
江媛啞然,最近出的事情,不就只有那麼一件嗎?難道君衍已經找到證據了?不可能的!劉珍自己都想不到是自己在背後推動整件事的發展,她怎麼可能供出自己呢?這麼一想,江媛決定,死活都不承認。
她理直氣壯看着他們四個:“我不知道三少在說些什麼,更不明白,我究竟做了什麼,讓幾位如此生氣。就算你們要對付我,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要殺我,好歹讓我死個明白吧!”
秦曜不禁拍手叫好:“江小姐這張嘴,還真是厲害,我們都要甘拜下風了。你坐了什麼,還需要我們來說嗎?”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你們這麼生氣,我每天不是上課就是在家裡,我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林南不想忍了,突然吼道:“你問心無愧,那我問你,我三嫂的傷怎麼來的?你可別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