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人散會以後,羅玉鳳被江雅扶着在花園裡走走,只見她連連嘆氣,眼眶泛紅。江雅不忍心看着母親這樣,關切的問道:“媽,你這是怎麼了?爸和姐姐不是好好的嗎?你怎麼突然哭起來了?”
“他們這哪裡是好好的,你沒看見,他們有多害怕得罪了王琳嗎?我甚至都能看見,他們爲了那顆藥,恐怕什麼都做得出來。我都不敢想,以後該怎麼辦。”
江雅頓了頓,母親說的這個事,的確麻煩。姐姐和父親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一開始,王琳也說過,越是到後來,想換藥,條件會越苛刻。那麼,這就意味着,父親和姐姐以後都會爲了藥聽命於王琳,這樣的江家,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羅玉鳳悔不當初:“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讓你父親吃下那顆藥啊!如果你父親不吃,你姐姐也不會跟着一起吃。現在,我們說什麼都沒用了。”
“可是,父親如果不吃,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躺在病牀上?母親,你自然是不會爲了這件事去求江雲歌的。父親癱瘓一輩子,這也是你不願意看到的,是嗎?”
羅玉鳳僵住了,當時,她真的沒辦法選擇。可是現在,她後悔了。她寧願自己去向江雲歌低頭認輸,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女兒一輩子都受人擺佈。她再蠢也不至於不知道,這樣下去,絕不會有好下場的。他們遲早死要被王琳害死的!
“我現在該怎麼辦?小雅,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才能救他們父女倆啊?”
江雅皺緊了眉頭,辦法也不是真的沒有,只是,這個法子,母親恐怕是不會用的。
“媽,你先冷靜一下,或許,還有其他辦法解決。”
“你沒看到嗎?他們都已經這樣了,以後,恐怕更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他們的意識裡,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不能影響他們去拿藥。小雅,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早知道這樣,我是絕不會讓你姐姐也陷進去的。”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江雅看着母親如此痛苦,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如果,媽,你實在擔心的話,還是有人可以徹底根治爸爸和姐姐的問題,只是,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江雅這麼一說,羅玉鳳就明白了女兒的意思。她靜靜的看着江雅,眼睛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那個人,她也想過了。可是……
“你說的,可是江雲歌?”
江雅點點頭:“不錯!我說的就是她。媽,你要相信江雲歌的能力,既然巫醫派的藥有毒,她就一定有法子可解。只是,當初她尚且提出如此苛刻的條件,現在,就算我們上門去求,她也未必會答應幫忙了。她曾說過,機會就這麼一次,要是錯過了,想再有,就很難了。”
“我們已經錯過了最合適的機會,現在要我去求她?”羅玉鳳一想到,到時候江雲歌得意又囂張的樣子,又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行!我不能去求她。一定還會有其他的辦法,我們只要用心去找,肯定會有法子的。他們父女不是脾氣暴躁,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嗎?要不,我去找老中醫幫忙抓點凝神靜氣的藥讓他們喝下去,再配合香薰,讓他們靜下心來,好好調整一下,肯定會有用的。”
江雅看着母親,無奈極了。她們都知道,那些法子治標不治本,說來,還是沒有辦法徹底解決這個問題。父親和姐姐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嚴重,到時候,這些淺顯的方法肯定會失效的。
“媽,這些法子,不是長久之計。”
“就算不是長久之計,那就等以後實在沒辦法了再說吧!現在,我……我不能去求江雲歌。你不明白,我不能去求江雲歌。我去求她,就等於我低頭認輸了。江雲歌,她不會放過我的。你難道想讓我死嗎?”
江雅不懂,母親爲什麼把話說得這麼嚴重。江雲歌是恨母親,可也不至於要了她的性命吧!
江雲歌的確不會要了羅玉鳳的命,她只會讓羅玉鳳,生不如死。就好比現在,還沒多久,她已經開始擔心起自己女兒的未來,而以江媛的性子,她是絕對不會向自己低頭的。
這就是一個死局,無法可解。
學校競選的事正如火如荼進行着,眼看報名時間還剩下最後四天,樑玉每天都在問江雲歌同一個問題:你真的不去嗎?
而今天,學校突然冒出另外一陣風,聲稱,江雲歌是心虛了,害怕輸給江媛,乾脆不參加。畢竟,在臺上輸給自己的妹妹,那可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江雲歌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如人,不會跳出來丟人現眼。
那些捧高踩低的,紛紛附和,一時間,學校瘋傳,江雲歌技不如人又膽小,連競選都不敢參加。平時拽七拽八的,關鍵時候卻是個慫貨,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醫聖的徒弟,真是玷污了醫聖的名聲。
江雲歌看到這些流言,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些人的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什麼都想得出來,竟然會覺得,自己害怕江媛,不敢對賭。
也不知道是誰,竟然八卦出來兩個人的身世,還將髒水潑到了陸蘭的身上。陸蘭作爲前妻被拋棄,羅玉鳳是後來者居上,看來,兩個人孰勝孰負,已經在長輩身上就有了定論。有人直說,肯定是羅玉鳳比陸蘭貌美,不然,江宏義怎麼會放棄原配妻子,離了婚又和現在的羅玉鳳在一起?
所以,江雲歌不敢參加競選,是有原因的。母親都比不過,做女兒的,更比不過了。
看到這裡,江雲歌心裡有些不痛快了。是哪個狗崽子竟然敢說,她的母親不如羅玉鳳的?
她本來不想攤這趟渾水,現在很顯然,有人故意想讓她參與其中,自己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了。既然這樣,那她就讓這些人睜大狗眼看清楚了,輸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競選報名的最後一天,江雲歌拿着報名表不緊不慢走了過來,上面已經湊齊了五十個人的簽名,她正要交表,當時,江媛就在其中,看到江雲歌來交表,忍不住譏諷了兩句:“姐姐,那些人都說你不敢來參加芳華會,我差一點就要信以爲真了。”
“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來交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