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只是劉謀仁情急之下的自保手段,撒在江雲歌眼睛裡的,不過是些香灰,清洗乾淨就沒事了。可哪怕是這樣,溫淳也很心疼,他是捨不得江雲歌受半點傷的。
溫淳將氣全都撒在君衍身上,全然忘了君衍的身份,看他要跟着進來看江雲歌清洗眼睛,溫淳厲聲說道:“君少還杵在這幹什麼?我要替雲歌清洗眼睛,這裡不需要你的幫忙。像你這樣尊貴的身份,還是去會客室喝茶等着吧!”
溫淳的話陰陽怪氣,君衍懶得跟他計較,根本不聽他說什麼,依舊站在江雲歌身邊,緊握着她的手。
“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這裡不需要你!現在知道緊張有什麼用,早幹嘛去了?”君衍看了溫淳一眼,依舊沒有還嘴,只是眉頭皺得更緊了。
江雲歌有些聽不下去,無奈的說道:“師兄,我的眼睛跟君衍沒有關係,我說了,是他救了我。是我自己要一個人去找那個劉謀仁的,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我在做什麼。你應該明白,我們師門的事,我不會輕易透露。”
溫淳自知自己剛纔有些無理取鬧,他只是不喜歡君衍杵在這。
“他留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只是讓他出去,他在這,會妨礙到我。”
“溫醫生難道不習慣被人看着嗎?我以爲,溫醫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面。你替病人處理傷口的時候,難道都是把家屬趕出去嗎?雲歌是我妻子,這個時候,我應該陪在她身邊。”
他說得斬釘截鐵,那一刻,溫淳差點以爲,他們真的是恩愛夫妻。
君衍什麼時候對師妹這麼上心了?這個態度,好像有些不對勁。他還想說什麼,江雲歌已經替溫淳答應:“你留在這守着,省得你不放心。”
無奈之下,溫淳只能讓君衍留下,小心翼翼替江雲歌清洗眼睛。怕她會疼,溫淳的動作輕了很多,可在君衍看來,他還是有可能弄疼江雲歌。這清洗眼睛的時間硬生生被拉長了好久。
好不容易,江雲歌的眼睛清洗乾淨了,她試着睜開眼睛,一開始還有點不適應,倒是把兩個大男人緊張壞了。君衍還懷疑,是不是溫淳看錯了,劉謀仁會不會撒的不是香灰。他正想問溫淳,江雲歌已經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兩個大男人正目不轉睛盯着自己。
江雲歌不習慣被這樣看着,故意咳嗽了兩聲,提醒他們。
“我沒事了!你們,不必這麼認真的盯着我。這還不算什麼傷!”
溫淳不再怪君衍,反而自責起來:“雲歌,都怪我。這麼重要的事你應該告訴我的,我陪你一起去,你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你跟着去,劉謀仁纔不會上當。去月老廟的多半都是單身女性,我一個人去,纔不會引起懷疑。”
“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君衍的語氣中也透着自責,就好像,江雲歌受了很嚴重的傷。
她無奈的笑了:“我現在好得很,你們倆能不能別這樣看着我?還有,我的實力,足夠保護好我自己,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你們明白嗎?招惹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江雲歌語氣堅定,看了看溫淳,又看向君衍。她希望,這兩個人能夠明白,自己不是那種嬌滴滴的柔弱女生,更不會成爲誰的累贅。
君衍從她的眼神裡明白了江雲歌的意思,沒有再說話。倒是溫淳,根本不聽江雲歌說的這些,只當她是在逞能。
“你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可怕,你在老家呆習慣了,京都城可不是老家那邊,這裡的人,狠毒起來,什麼都做得出來。我還是不放心,以後不管有什麼事,你都不能單獨行動,必須叫上我。”
“師兄,如果你一定要這樣的話,我以後有什麼都不會告訴你了。我不是三歲的小女孩,我有能力自己去面對一些問題,如果解決不了,我自然會找你幫忙。”
溫淳皺起了眉頭,從江雲歌的語氣裡聽出了些許不耐煩,可是,自己只是關心她的安危。
“好了!我們不要再說這些。”她想起一件事,轉而看向君衍:“劉謀仁呢?你把他安置在什麼地方?可千萬別讓他跑了。”
君衍這會纔想起來,劉謀仁已經被他打暈,直接丟在後備箱裡了。這會,估計還沒醒呢!
“不會憋死吧?”江雲歌看着君衍,皺起了眉頭。兩個人反應過來,立即跑去停車場。劉謀仁還暈在後備箱裡,此時,他的身上佈滿了抓痕,那樣子,別提多狼狽了。
幸好,還有氣!
劉謀仁在昏睡中被人帶到了溫淳的辦公室,溫淳看着劉謀仁這幅德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這個樣子,能問出什麼嗎?不是說,他是外門弟子嗎?就算醒了,應該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吧?而且,雲歌,以我們現在的近況,如果背後牽扯出整個巫醫派,我是覺得,我們還是先不要招惹比較好。”
江雲歌有些詫異的看着溫淳,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師兄,或許當年的事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巫醫派的掌門當年差點要了我外公的命,事後,他養了很多年,才穩定下來。我是親眼看着他吃了多少苦頭的!現在,他們又出來害人,我們就不能怕事。”
“我不是怕事!只是,現在都是和平年代了,誰還會打打殺殺的?大家都是醫生,治病救人而已。用的方法不同罷了!”
“師兄,你這是什麼話?你根本不知道,巫醫派用的都是什麼手段?他們這根本不叫治病救人。”江雲歌聽到溫淳說的話,有些生氣,不想,他竟然會幫巫醫派說話,再也不想和他多說什麼。
她回頭看向君衍:“我的眼睛已經沒事了!我們不要打擾溫醫生開門做生意。走吧!”
溫淳想爲自己解釋,只是江雲歌脾氣有些衝,根本不給溫淳機會,他們兩個人,拎着劉謀仁這就離開了。
溫淳擔憂的看着江雲歌的背影,她這麼衝的性子,在京都城,如果不收斂些,遲早是要闖禍的。自己這麼做,還不都是爲了她着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