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碩帶着不耐煩的心情將王琳送到了家,直接把人粗暴的丟在沙發上,就再也不管了。王琳試着像其他女生一樣撒嬌想喝水,卻換來韓碩一張黑得不能再黑的臉。
“不要得寸進尺!”韓碩何嘗不知道王琳三分醉七分裝,把人送到家只是不想給歹人可乘之機,無關情愛,任何一個認識的朋友喝醉了,有需要的話,他都會這麼做。可這不代表,韓碩願意縱容王琳一再提出要求。
當王琳拉住他的手時,韓碩冷漠的抽走了自己的手。
“適可而止!喝水這種事你自己可以做到,也不要說什麼你害怕這種可笑的話。如果實在害怕,我現在就給你父母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接你回去住。”
王琳大學後就沒有和家裡人住在一起,這棟複式樓是上大學時父母送給她的開學禮物,就在學校不遠的地方,方便她去學校上課,當然,這也給了王琳足夠的私人空間,只不過,這種 方便卻放縱了王琳。無人管束,有些事,只要她想做,就沒人能攔着。
她也並不想同學們看到的那樣規矩,在沒有人的時候,她也是會放縱自己的。王琳聽說,在喜歡的人面前,應該讓他看到自己的真性情,所以,她試着在韓碩面前撒嬌,只是,現在看來,效果甚微,他好像還生氣了。
王琳心中萬般苦澀,諷刺的笑道:“如果,今天換成是江雲歌一個人坐在這裡,你還會這麼冷漠嗎?我想,就算江雲歌沒有撒嬌,你也會毫不猶豫留下陪在她身邊吧!韓碩,我就真的那麼差勁嗎?”
韓碩雙手微顫,也在心裡問自己,如果今天換成江雲歌在自己面前撒嬌,他會不會用同樣的態度對江雲歌。他潛意識的回答是不會。連他自己都知道,江雲歌在自己心裡已經成了不一樣的存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也許,在食堂裡第一次見到那個傲慢的身影時,他的心就已經丟了吧!
“不要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早點休息,我走了。”韓碩沒有回頭看王琳,他不想看到王琳那副受傷的樣子。王琳看着韓碩離開,冷漠的背影在她心上又澆了一盆冷水,門關上的那一刻,王琳 再也崩不住,將茶几上的東西一口氣全掃落在地,哪怕是這樣,她好像還覺得不解氣,又將旁邊的抱枕全部丟在地上,屋子裡傳來王琳幾乎瘋狂的吼聲。要不是這裡的房子隔音效果特別好,周圍的鄰居肯定能聽到王琳的吼聲。
韓碩一路來到停車場,腦海裡一直迴盪着王琳剛纔說過的那些話,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江雲歌從不曾對自己有過那份心思,他這份真心,真的要錯付了嗎?
他摸出手機,給江雲歌發了信息過去:照片的事,陳瀾沒有爲難你吧?
他們現在是合作伙伴,作爲夥伴,一句友好的關心,不違規吧!
不一會,韓碩收到了四個字:謝謝!沒事。
精簡的四個字,卻讓韓碩看了很久,彷彿怎麼看都不夠。想起她對君衍的笑容,韓碩心裡生出了不甘。君衍不過是家世背景好一些,沒有君家的光環,他什麼都不是。江雲歌也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怎麼就對一個病怏怏的男人如此死心塌地?
就因爲,他們有一本結婚證?
緣分就是一個可笑的東西,她明明有大好年華,可以去認識更多的人,從中挑選更優秀的,怎麼就吊死在君衍這顆病歪歪的樹上了?
江雲歌自然知道,韓碩在找機會和自己聊天。這四個字,是江雲歌故意回覆的,客氣又疏離,就是想讓韓碩明白,他們之間是合作關係,可也只是合作關係,他不該有其他的想法。
君衍就在江雲歌身邊,剛洗完澡的他身上還帶着淡淡的清香,他一隻手擦着頭髮上的水,一眼瞥見韓碩發來的信息,故意酸溜溜說道:“這位韓少,心裡肯定很不甘心。這是特地在向你示好啊!我沒記錯的話,韓碩的家境也是不錯的,韓家在京都,也算是很有地位的家族了。”
江雲歌沒好氣看着他:“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他這麼關心你?你們又不是同班同學。”
江雲歌笑了,原來是某人的醋罈子打翻了。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韓碩勾住了細腰帶入懷中,兩個人緊緊相擁,江雲歌用食指輕輕戳了戳君衍的胸口:“他是學生會的副會長,我是他的助理。而且,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
“合作,所以,他就能理所當然關心你了?他喜歡你!”他肯定的看着江雲歌,男人的直覺告訴君衍,像這樣的男人,接近江雲歌,絕對是有目的的。
“你在擔心什麼?我人都在你懷裡,你還擔心我會被別人給騙走不成?君家三少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了?”
“在你面前,我不得不把自己的信心收起來。你在學校,風雲人物,那麼多人關注你,我能不緊張嗎?不都說,同行會更有共同話題嗎?”
“糾正一下,我可不是韓碩的同行,在不久前,我們還是敵人。”
這些君衍當然知道,可是,他還是不喜歡有異性向自己的老婆獻殷勤。
“那我不管!畢竟,我現在已經不是龍華集團的執行總裁了,以後,我的地位可是一落千丈啊!外面那些人還不知道會怎麼看我,到時候,他們都會覺得,我配不上你了,尤其是那些對你存着念想的人。”
看着君衍自怨自艾,江雲歌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今天這個戲就很假了,多少走點心,行不行?剛纔在爺爺面前,你還不是自信滿滿,放開了膽子和兩位長輩立下賭約嗎?現在怎麼,是後悔了?”
君衍嘆了口氣:“後悔倒是不至於,就是擔心,接下來的這三個月裡,你會暫時嫌棄我。”
江雲歌不樂意了,皺緊了眉頭:“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你不是說,你一直都是膚淺的人嗎?所以,我得努力,伺候好我老婆,讓老婆大人滿意。”他笑着,一把將人抱起,兩人一起往牀上倒去,一個響指,房間的燈也被關上了,天上一輪明月,似是有些羞澀,也躲進了雲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