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宏義以爲,君衍要一口答應自己的時候,君衍卻當着他的面,故意給江雲歌打了個電話過去。而且,還是視頻電話。
簡單吃了午飯回來辦公室準備午休的她,還沒躺下來,就看到君衍打來的視頻電話。
她險些以爲是自己看錯了!
難道是自己吃太撐,出現幻覺了?她今天中午沒吃多少啊!
電話鈴聲越發急促,她連忙整理了一下頭髮,這才接起來,並擺出標準的笑容:“午安!你……怎麼突然會給我打視頻電話?”
他該不會是……隨機查崗,看看自己在幹什麼吧!
江雲歌的念頭剛剛閃過,屏幕上就出現了江宏義討好的笑容,頓時,雲歌剛纔的所有念頭都煙消雲散了。這兩個人如果坐在了一起,江宏義還是這幅笑容,那一定不會有好事發生。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坐在一起?”
江宏義笑了笑:“這有什麼?我做岳父的,還不能找我自己的女婿吃頓飯嗎?雲歌,你這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能把君衍給吃了。”
“爸,有件事要當着你的面說。”君衍把手機放好,看了一眼江宏義,示意江宏義當着雲歌的面,把剛纔的話再說一次。
江宏義明白了君衍的意思,只是,他也瞭解雲歌的脾氣,如果自己就這麼說,她這個小暴脾氣,在電話那頭估計得跳起來。
他要不,換個委婉一點的方式說?
江宏義左思右想,這才勉強說道:“其實,就是因爲江家公司遇到的困難,我之前跟你提過的,你不肯向君衍開口。那隻能由我厚着臉皮來找君衍了。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互相幫襯一下,不會吃虧的。等公司賺了錢,我肯定不會虧待你們夫妻倆。君衍還是想看看你的意思!”
江宏義沒辦法,只好哄着江雲歌:“雲歌,這好歹是對江家好的事,你好好考慮一下。既然都說開了,你也別感覺有什麼不好意思。你和君衍是夫妻,你這樣,會讓他覺得,你還把他當成外人的。男人都會喜歡自己的妻子依靠自己。你信我!”
君衍靜靜的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從見到江宏義開始到現在,也只有剛纔這句話,君衍比較認同。
他的確覺得,江雲歌可以試着依靠自己。自己這麼大一座山放在這,還不夠她靠的嗎?
“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在說些什麼?”雲歌一聽,當時就氣得不輕。她知道江宏義臉皮厚,可她萬萬沒想到,他的臉皮居然可以厚到這種程度,繞過自己,直接找君衍提要求,還是打着自己的旗號。
他是怎麼做到的?
江宏義也顧不得這麼多,箭在弦上,話都已經說出來了,不可能再收回去。他費了這麼大的勁,可不能浪費了。
“我當然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這是我自己的女婿,我要他幫幫我,這有什麼不可以的?雲歌,江氏醫藥,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成立起來的。你想看着你母親當年的心血,就這樣慢慢被毀於一旦嗎?”
雲歌坐在辦公室裡,垂在兩邊的手暗自握緊成了拳頭。江宏義現在也只能拿這個來威脅自己,她明知道,這是自己唯一在意的東西。
“這麼大的公司,還不至於在你手裡玩不轉吧!這豈不是在說,你自己太廢?父親,我記得,你從小就教育我,不要總是想着依靠誰,就算遇到了麻煩,也應該想着自己去解決問題。怎麼到了現在,你就忘了?您是我的父親,不應該做個好榜樣嗎?”
江宏義目瞪口呆看着雲歌,他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不等江宏義說話,雲歌立即回絕了君衍。
“君衍,我父親不管和你說了什麼,你都不必當真,不用放在心上。全當他是在跟你開玩笑,幫忙這檔子事,從來都沒發生過。這事,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
不等江宏義再說什麼,雲歌已經掛斷了電話,絲毫不給江宏義辯駁的機會。
包廂裡,江宏義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家的女兒不是幫着自己的父親說話,想着孃家。可她倒好,自己都厚着臉皮向女婿開口了,大餐也準備了,只要她點個頭,這事不就成了嗎?這臭丫頭,竟然在關鍵時候給自己搗亂,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
她到底有沒有想過,自己這個長輩,在君衍面前怎麼做人。
江宏義回過頭看了君衍一眼,尷尬的笑了笑,本來還想在君衍面前爲自己爭取一點機會,可誰知道,君衍這個時候成了極爲聽話的丈夫。
他無辜的聳了聳肩:“本來,我是想幫您的。岳父大人!可是,剛纔你也聽到了,雲歌的態度這麼堅決。我們之間,結婚前就沒有多少感情基礎,如果這個時候我惹她不高興,這可是會影響到我們倆之間薄弱的感情。我病怏怏的,實在不敢冒險。”
君衍戲精上身,提到自己身體不好,還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嚇了江宏義一跳。
吃飯這麼長時間不都好好的嗎?怎麼一說自己身體不好就咳上了?
“你看看,我這個樣子,我是時刻提心吊膽的,就怕雲歌會嫌棄我。這不,我更不敢讓她不高興。既然這件事,雲歌堅持不肯讓我插手,那我實在是……沒得選擇了。岳父大人,要不,等什麼時候,你說服了雲歌改變主意,到時候再來跟我談這件事吧!”
君衍會這麼說,當然捏準了江雲歌不會改變主意。江家的事,他心裡清楚得很,江雲歌對江家人只剩下恨意,又怎麼可能讓他們如意?
這一步棋,直接把江宏義給將死了。如果江雲歌願意,自己又怎麼可能放下長輩的身份,在君衍面前低三下四說好話。這下可好,什麼都做了,換來一句愛莫能助。偏偏,君衍還一臉無辜看着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江宏義在欺負一個病人。
江宏義嘆了口氣:“你可能不知道,雲歌脾氣倔,未必會聽我的。”
“您是雲歌的生父,如果連你都說服不了,我就更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