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 趙月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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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漢三的臉色也嚴肅了,他一指轎子邊的幾個人道:“報告首長,我前去調查的時候,一切秉公處理,沒有絲毫違反軍紀的地方。憲兵一直在邊上,他們可以證明。”
“報告首長,胡團長所說屬實。”康全安當時留在那裡的一班長,馬上舉手敬禮報告道。
偵察兵充當的憲兵,在叫天軍剛興起這會,沒有人敢當着胡廣的面撒謊,不管是任何原因。更何況是幾個憲兵都在場的情況,就更是不可能一起串通,或者被胡漢三威逼說服。
關於這一點,胡廣是有把握的,可圍觀的百姓代表卻不知道。特別是那些持有懷疑態度的人,更是不相信。雖然他們沒有勇氣站出來說話,不過躲在人堆中冷言冷語卻是在做了。
“說得真是好聽,一個女人家怎麼可能出來作證,還要說是自願的,這多丟臉!”
“對哦,搞不好就是個娼婦,收了錢過來作假證!”
“……”
如果是一般的賊軍,沒有任何人敢說這種話,敢唱反調。但叫天軍一直對普通老百姓表現得很友善,就給了這些人膽子了。
他們的聲音還不小,讓胡廣和胡漢三等人都能聽到。這一下,事情就有點難辦了。
就在這個當口,那轎子忽然有了動靜。讓在低聲說話的人都閉了嘴,擡頭看着那邊,有點驚訝。該不會是要出來吧。這一露相,那不是全城人都知道是誰被強上了?
他們沒有料錯,轎子的簾子被掀開,走出來一個穿着端莊,氣質雅緻的漂亮女子。
她的臉色有點蒼白。還有一絲緊張,緊呡着櫻桃小嘴,擡頭打量了下週圍的環境。
目光緩緩掃過,當她看到孫雲軒驚訝地看着自己,看到孫雲軒邊上的一地屍體時,稍微停頓了下。然後又看向別處。
最後,他回過頭,正面對着胡廣,略微低頭,福了福身子見了個禮後。擡頭看着胡廣,聲音不大,卻清脆悅耳地說道:“奴家趙月雅,乃保德州……保德州趙同知的女兒。委身……委身於他,一則爲了家裡人,二則也是……也是心中喜歡他,是爲自願。請首長知悉。懇請首長放了他。”
她開始說話時有點停頓,說到後來。卻是正常了。雖然臉色越加地白了,神情卻有點堅決起來。柔弱嬌小的她站在一堆兵士、戰馬之中,顯得格外的突出。
在她說完話後的一段時間內。廣場上靜悄悄的,就只有戰馬的噴鼻聲,還有風吹過時的旗幟烈烈之聲。
“你爲什麼出來?這樣對你不好!我死就死了,何必呢!”孫雲軒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大聲地說道。
趙月雅轉頭看着他,臉色沒有一絲波動。只是淡淡地說道:“奴家不想你就這麼死了!”
隨着他們的對話,被趙月雅震驚的那些普通老百姓回過神來。如果是普通女子。那是可能過來假冒做僞證,但堂堂州同知的千金小姐。卻不可能過來做這種僞證的。
這等事情竟然公之於衆,以後該怎麼辦?就是她父親,她家人,又如何能擡起頭來。她竟然爲了那個人拋頭露面了,這……這……
其實,趙月雅也是下了很大決心之後纔出來的。
原本她坐了轎子過來,是因爲胡漢三瞭解到事情的經過之後,對她說了叫天軍的政策,說了孫雲軒不少事情。
她到這時,才明白叫天軍原來和普通的賊人不一般。他們並不會濫殺無辜,那些憲兵的行爲已經能說明一切。
這麼一來,她心中略微有點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爲了家人主動說那番話,那個人可能也不會犯這個軍法。如果就這麼死了,良心上有點過不去。
另外自然也有一點,她當初說那番話的時候,與其想着最終被賊軍滅了門,自己也肯定會被侮辱,還不如趁他們兇性未發時,和這個長得帥的首領達成交易。
也是在胡漢三說了之後,她不再擔心其他家人,只擔心老父親還有性命之憂。便咬了牙,隨着胡漢三坐轎子出來,作一個證明。
渡過了最開始被叫天軍闖進家門時,女孩子天性害怕的那段時間,特別是知道了叫天軍是支什麼樣的軍隊後,她平時的聰明才智便回到了身上。
雖然胡漢三沒有說出口,但她這麼做了,胡漢三就算欠了她一個人情。不管如何,都會有利於救自己的父親。
剛到廣場上時,剛好聽到了孫雲軒的遺言,也聽到了這個人竟然是真心喜歡自己。他死都不怕,臨終卻還惦記自己的事情。
這一刻,趙麗雅終於對孫雲軒有了一絲好感。事已至此,自己除了委身於他,也沒有別的更好辦法。
也因此,在聽到那些老百姓的閒言碎語之後,她最終下定了決心,從轎子裡面站了出來,就算拋頭露面,也要救下他!
胡廣看着趙麗雅,心中滿是讚賞。看似柔弱的一個女子,卻有如此之大的勇氣,在如此之多的人前,也可以說是在全城人前露面說這個事情,真是難得!
雖然明末的風氣已經比明初開放很多,但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對於一名待字閨中的官府千金來說,確實需要莫大的勇氣。這樣的女子,真是非常少見的!
眼下既然苦主已經當衆做了說明,那孫雲軒的強上婦女之罪就不成立了!有這樣的結局,也是胡廣所願意的。
胡廣看向孫雲軒,臉色嚴肅,大聲地說道:“在戰事未完全結束之前,你做出這等事情,也是有違軍紀。革除你革命黨人的身份,重打五十軍棍,以示懲戒!”
不一會,啪啪的聲音響起,很快孫雲軒的屁股便開了花。在衆目睽睽之下,叫天軍將士也不可能留手,這頓軍棍,夠孫雲軒受了。
圍觀的百姓都安靜了,沒有人再說話。
接下來,是處置被集中押解在廣場上的那些朝廷官員。
就在點名的時候,忽然廣場上又響起了趙月雅的聲音:“敢問首長,您處置他們,是憑得什麼?是您的意志呢,還是大明律,又或者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