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德仁學院。
張雲閒坐在課堂上,沒有看到劉愷。
他仔細想了一下,好像是從上週四開始,劉愷就沒有來,這都快一週時間了。
下課之後,張雲閒給他打了三通電話,奇怪的是,一直無人接聽。
劉愷不會遇到什麼事情了吧?
張雲閒有些擔心地想。
因爲劉愷這大學四年裡,逃課的次數屈指可數,雖然他的成績很一般,但跟那些經常翹課去打遊戲的同學們相比,他簡直就是一個模範生差不多。
正在張雲閒嘗試再次撥打劉愷的電話,方瑤卻突然出現在了他們教室的門口,頓時在班上引起了一陣騷亂。
“張雲閒,你出來,我有話給你說!”
於是,在班上男生們各種嫉妒羨慕恨的眼神中,張雲閒有些不太情願地從後排走了出去。
“你就是張雲閒?嗯,就說方瑤姐怎麼會動了凡心,你比視頻中看起來可帥多了!”
張雲閒這才注意到,方瑤的身旁還站着一位十分漂亮的女生。
女生一頭齊耳短髮,精緻的臉龐如鵝蛋一般嫩滑,最迷人的是她那一雙自帶笑意的眼睛,就像一對彎彎的月牙。
“這是寧夢!我上次跟你提過的!”方瑤指着女生對張雲閒介紹道。
張雲閒點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我們便走邊說吧!”
被來來往往的同學,圍觀在自己的教室門口,張雲閒總歸有些尷尬,他當然知道,這肯定是方瑤故意這麼做的。
“沒想到啊,姐夫你還會害羞呢?”寧夢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聲姐夫,喊得張雲閒剛邁出去的腳步,差點就直接踩空,從樓梯上給滾下去。
“咳咳……那個……寧夢學妹是吧,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的,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姐夫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咳……你可以叫我學長,也可以叫我張雲閒,姐夫這個稱呼,千萬不要亂叫!”張雲閒側頭看了一眼方瑤,悄悄給了她一個‘你管不管’的詢問眼神,沒想到方瑤給了他一記白眼,直接將他無視了。
寧夢“嘻嘻”一笑,有些大膽地上前兩步,一把拖住張雲閒的胳膊。
“你……你做什麼?”張雲閒看到她突然如此親密的舉動,被嚇了一跳。
因爲正好是下課的點,樓梯上上下下,到處都是學生,胳膊被寧夢這麼一抱,張雲閒頓時渾身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姐夫,你說這種話,難道是想對方瑤姐始亂終棄嗎?”
寧夢的個頭大約有一米七,她對張雲閒說話的時候,小嘴吐氣如蘭,幾乎是緊緊貼着張雲閒的耳根。
除了劉曉玫,張雲閒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跟哪個女生,有過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更何況寧夢還是萬里挑一的漂亮女生。
“咳……咳……學妹你說話就說話,不要……貼這麼近……”張雲閒臉上微微一紅,從寧夢的雙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快走了幾步,向方瑤的身旁靠了靠。
他覺的,還是方瑤安全一些,雖然會時不時地讓自己成爲校園焦點,但至少跟方瑤這個冰美人呆在一起,自己不用這麼拘謹。
寧夢,實在是有點太過熱情了!
“唉,方瑤姐,你看姐夫,像不像《西遊記》裡的唐僧,好正經的樣子,嘻嘻……”寧夢樂不可支地在兩人身後說道。
從五樓下到一樓,張雲閒生生有一種,彷佛走了一個世紀這麼漫長的煎熬感。
被學校兩大校花簇擁着,可想而知,其他男生們妒忌的眼光,如果能殺人的話,張雲閒恐怕早就死了幾千次了。
德仁校園之大,但是帶着這兩個女生,張雲閒覺的好像無論走到哪裡,都找不到一塊清靜點的角落。
“張雲閒,根據我們的協議,在畢業之前,你的身份,都是我的‘男朋友’,沒錯吧?”方瑤出聲問道。
張雲閒點點頭,表示同意。
“但是,我們並沒有提過見家長這麼一回事啊?”他說。
“姐夫,你的意思是,跟方瑤姐之間只談戀愛,不以結婚爲目的了?”寧夢聽到張雲閒說的話,在一旁氣呼呼地插嘴道,“虧方瑤姐對你一片真情,你竟然只是想逢場作戲?”
“打住!”張雲閒只要一聽寧夢說話,就感到一陣頭大。
“我跟方瑤之間,本來就是君子協定,我做她的擋箭牌,她也幫我一點小忙,僅此而已,學妹你明不明白?”
“可是……前段時間,校園裡瘋傳的那段視頻,你怎麼解釋?你對着所有同學,口口聲聲說方瑤是你的女朋友!”
“對呀,擋箭牌嘛!”張雲閒理所當然地說道。
“行了!”方瑤突然有些生氣,也不知道是因爲寧夢多嘴將這事告訴了族裡,族裡的長老們纔會給她這麼大的壓力,還是因爲張雲閒一而再、再而三地堅決否認和她之間的情侶關係,讓她感到有些莫名的煩躁。
“張雲閒,就算你是我的擋箭牌,這次跟我回族裡,再幫我擋一回,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回!”方瑤冰冷的聲音,讓寧夢很知趣地自覺閉上了嘴。
張雲閒也聽出她的情緒有些不對,他設身處地地想,方瑤確實也不容易,做爲遺族的一員,自然要遵守族裡各種習俗和傳統,不能像人類世界的女孩子們這麼我行我素。
“好吧,我答應就是了,這個週末吧,咱們一起回去!”他喃喃說道。
“好,算我謝謝你,這幾天我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週末見吧!夢妮子,我們走!”
方瑤到底是方瑤,德仁第一冰美人,說完就轉身離去了,身後跟着長吁短嘆的寧夢,一邊走,一邊不住地回頭看張雲閒。
“姐夫,你啊!算是把方瑤姐給傷着了……”遠遠地,寧夢對張雲閒留下這麼一句,讓他獨自站在風中,思緒紛飛。
“天啓者!”
一道有些焦急的叫聲,突然在張雲閒耳邊響起。
“清風?”張雲閒有些驚訝地看着面前穿了一身板正西裝的男子,正是拜月教主‘月’身邊的二將之一——清風。
“你怎麼在這裡?”
“天啓者,不好了,我們教主她……又失蹤了!”
“月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張雲閒也是一驚,早上他還收到月發給他的微信消息呢。
“今天一早,我們去喊教主起牀,叫了半天沒人應門,後來進去才發現,她房內空無一人,具體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走的。”清風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對月的擔心全寫在臉上。
“我早上六點半,倒是收到她發來的一條消息!”張雲閒翻開手機,遞到清風的面前。
“唉!我就知道!”清風突然狠狠跺了一下腳,“教主一定是,偷偷尾隨那三位護法大人下山來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應該沒什麼危險!”張雲閒寬慰清風說道。
“不!這下麻煩大了!”
“有什麼問題?你們那幾位左翼分子的護法,就算再怎麼激進不講理,也不可能直接對付你們教主吧?”
“如果教主因私廢公,當以叛教論處!凡拜月教徒,人人得而誅之!”清風一字一頓,說出了一句讓張雲閒大爲震驚的話。
“什麼意思?難道月給我傳遞消息,讓我提防那幾位護法,就算是因私廢公?就因爲這一條,你們就要殺了她不成?”
“不止是這一條消息,我擔心的是教主她……對三位護法出手!”
“出手!”張雲閒一愣,“你們教主也是修行者嗎?她什麼修爲?”
張雲閒跟月接觸的這幾次,從來沒有見過她跟誰動過手,他也從來沒有從月的身上感知到任何力量的波動,現在突然聽到清風這麼說,不由地有些奇怪。
清風搖了搖頭。
“教主跟我們不同!她並非是修行者!”
張雲閒心想,果然如此!不禁問道:“那你擔心她出什麼手?你們那幾位護法,可至少都是賢者高階級別的修行者,月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不會胡來的!”
清風連連擺手,說道:“不!你不明白!教主雖然不是修行者,但是她的實力卻不比任何一位護法遜色!”
“這怎麼可能!”張雲閒不解地說,既不是修行者,身上更沒有靈力,月分明就是一個普通人類好不好?
“天啓者,實不相瞞,我之所以這麼焦急來找你,就是這個原因!”清風突然嘆了口氣。
“什麼原因?”張雲閒一時沒能明白清風的意思,好奇地問道。
“歷史上,只要是有天啓者出現的年代,拜月教的當代教主,幾乎無一例外,都會發生返祖異變,憑空獲得一身恐怖的修爲。”
“……返祖異變?那又是什麼情形?”張雲閒聽的雲裡霧裡,不知道清風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你有所不知,我們拜月教歷代教主,體內都有一滴代代相傳的‘神血’!每位新教主即位的時候,都會由上一任教主親手將這滴‘神血’封存到她的體內,而‘神血’的能量,一旦遇到天啓者就會被激發……”
“等等,可是我從來沒有從月身上感受到過什麼能量啊?”
“教主體內的神血,還沒有完全被激發出來,所以你才感知不到!”
張雲閒有些惘然地點點頭,覺的眼前這個新世界,自己越往前走,就越無法理解,清風說的信誓旦旦,可自己聽起來,總覺的哪裡有些不對!
他突然想起出塵道長的話來,自己的這次浩劫,將會應在一個女人身上。
難不成,月就是那個替自己承擔了厄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