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亓昭珊一起從高中部回家。明天端午節放假,也就是高考前一天。
她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說着:“季夏知,你知道嗎?昨天我跟我一個初一的小妹妹聊天的時候,她說,她們班同學都說初三帥哥多啊,特別是我們班對面的,還有我們班的林銘翌啊……”
我不屑地說:“他們是沒見過帥哥嗎?我覺得帥哥多的都是學長們嘛,就像我們初一的時候,初三的學長也很帥啊。”
“是啊,人長大了,什麼穿衣風格都變了。都更帥一些啦……不知道你的林銘翌以後會長成啥樣呢?”
她在黑暗中沒看見我的臉色都變樣了。
今天放鬆的人似乎都特別多。他們在外面休息着,看樣子都是高三的學長,有的捧着書在榕樹下看書,有的坐在椅子上。
我看見一對情侶相互偎依着在一棵樹下看書,我連忙指給亓昭珊看。
“啊,我想起了我的初戀居然給了陸安鋮,而且居然失敗了。”
她又在嘆息了。
“唉,初戀誰能長久啊。我問你們啊,初中談戀愛也太早了吧。爲什麼你們當初要談戀愛啊。”
“不知道吧。或許初中跟小學不一樣,到了初中就什麼什麼的……青春期嘛。嗯嗯。再說我們現在的年紀跟小說裡的初戀年紀也差不多了嘛。其實當初陸安鋮也算一個種子選手啊,只是他沒落了嘛。我想,初中的戀愛還真是青澀。不過我們想的感情不像是瓊瑤阿姨寫的那麼什麼山無棱天地合之類的,我們理解的愛情跟大人理解的都不一樣嘛……”
“呃,我記得Ms.林說,要談戀愛就要像某個學姐一樣,學習第一,又跟男朋友感情好。老師們都沒有反對呢。”
“嘿嘿,不要說別人了。你自己呢,你以爲Ms.林不知道你和林銘翌那點小伎倆啊。我說你們兩還真是悶騷……我以前跟陸安鋮寫的那些信珍藏在牀頭啊,被我老媽發現,她質問我的時候,我說那是小說她居然信了。還有今年情人節,一個人過,我自己給自己買德芙吃,哪像你們啊……”
“呃,搞笑
。他也終將走吧。我就覺得初中生還有些稚嫩,能給的有什麼啊……”
她說:“誰知道以後的事情呢。反正當初都已經決定開始了,就算今天的結局是壞的,發都發生了,也不能怪誰啊……”
……
端午節,除了stardust的廚師親自炮製了各種口味的糉子讓我們大飽口福之外,蔚藍也拿了糉葉,泡了糯米,在那裡研究包糉子。
我坐在沙發上:“嘿,林銘翌,你不會包糉子吧。”
他到也不遮遮掩掩:“嗯,不會。”
“太好了,我總算又比你會一樣東西了。”我蹦下沙發,洗洗手,準備自己製作糉子。蔚藍還對着電視裡教包糉子的節目研究,這個老媽教了很多嘛,我當然也耳濡目染啦。
再說,桌子上還有老媽剛剛送來的糉子。
我不是很喜歡吃糉子,唉,話說小學英語都白費了,當初我唯一記得的幾個單詞之一就是zongzi。我用線把那些糉子拴好。
“中國的東西就是有趣。”蔚藍也學着我包糉子。
林銘翌在旁邊安靜地看着新聞,李娜法網奪冠也沒幾天,劉翔傷後參加比賽跑了13秒也是最近的事情,臺灣塑化劑風波也愈演愈烈,這些新聞本來就翻來覆去看了好幾次,他依舊認真地看着,他又瞄了旁邊的日曆,6月6日,離七月不遠了。
看看旁邊的我,他又回想4日晚上陪着她看法網直播,當看到李娜在最後一秒躺在地上的時候,當字幕打出李娜奪冠的時候,旁邊的女生居然那麼興奮地叫起來。後面頒獎時候放了國歌,她居然也會熱淚盈眶。
對此我的解釋是:“我愛國啊,想想看,在那方土地,中國人第一次拿了女單冠軍,放了國歌,誰不激動啊,我感性啊……”
這個六月,洋溢着不止是夏天的氣息,還揮揮灑灑的都是離別的氣息。
林銘翌雖然來到這個班級一年半的時候,也結實了不少朋友,可是他依舊有剛剛來的時候那種疏遠的感覺,也許只有那麼一點了吧。
“是啊,他不卑不吭。
”亓昭珊說。
“不卑不吭?不卑不亢吧。”我說。
亓昭珊臉色很不好看:“哎喲,你給我點面子嘛。”
“我是想給你面子,可是是誰會把輟學念成綴學啊,誰又會把如火如荼念成如火如茶啊?”我依舊毫無忌憚地打擊她。
“哎呀呀,季夏知,我們都要畢業嘞。你居然還是這麼損我!”
我們停止了打鬧後,意識到時間真的不多了,進行了本學期最後一次模擬考後,大家的中考成績也差不多能看出些端倪了。
我們也在經常找一些就近高中的信息,討論着與誰結伴去讀高中。
亓昭珊最終也得跟我說再見了,因爲她說她要留在J城讀,而我一心想去P市讀書。我們看着倒計時的個位數,心如止水,紛紛購買畢業禮物,籌備畢業晚會。
6月22日,夏至日,我們羨慕地看着那些有活動的學弟學妹們,參加什麼“夸父逐日”。本來夏至日,2011年6月22日北京時間13點16分,將會見證奇特的景觀:立杆不見影。可是,那天天陰陰的,還下雨了,太陽都不見,我和林銘翌很遺憾。
後面浙江局部地區的水災,又讓林銘翌時刻關注了新聞,又打電話問候他爸媽。
六月最後一天,我看着天上的月亮。
爲什麼很多小說都在描寫夏天呢,雖然我也挺喜歡夏天的。或許夏天真的有離別的氣氛吧,更多的會有很多邂逅的發生。
我聽說了林銘翌的計劃,他說畢業之後立馬用幾個星期的時間迅速走遍雲南,順便給他老爸捎些特產回去,而秦馥怡和謝瑾霖或許會提早回來這邊。
他已經計劃好了路線圖,我有些小興奮,因爲居然還可以路過溫蓂菥住的小鎮。
“那你要報志願?”我問他。
“志願?隨便報一下咯,反正我也不能留在這裡了。”他說。
“哦。”
是啊,最近他老爸的電話很頻繁,他每次接電話都要避開我們,或許他老爸也在商議着他什麼時候歸根吧。一個個都要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