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不遠的離別
在我看來,每當每年新生入校或者什麼大事情發生在樓下的空地上發生時,學校纔會有如此多的人聚集在走廊上。
而除了一年前的初一新生來,最驚動地就不亞於是林銘翌和蔚藍出現的那次了。
今天又來了,因爲蔚藍來了。貌似是爲了蘇鑫撤掉投資的善後問題,我問林銘翌:“這件事不是很早就解決了嗎?”林銘翌神色凝重地說:“不知道。”
越是倒計時只有一個月,班裡同學玩的越瘋。這三年來是怎麼過來的啊……他們在一次划拳比賽中,柳洲不幸成了最大的輸家,許榮一、陶浩然他們就架着柳洲下樓,來到了升旗臺。升旗臺有旗杆啊,不鏽鋼的旗杆經過風吹雨打烈日曝曬安如山。
而他們的賭注就是:跳鋼管舞!
我真不願意承認,我居然和這場神經病是一個班的,划拳這種不良風氣就算了,還把可憐的柳洲按在旗杆上,讓他抱住旗杆,一定要扭幾下屁股纔算數。
那天看熱鬧的人太多了……
那天晚上,天還陰陰的,我和林銘翌提前離校,我們兩走在寂靜的操場上。是有那麼一點像情侶哦……
他說:“你的生日不是又要到了嗎?”
“是哦?我一點都不激動……不知道爲什麼。”因爲,六月到了,七月也不遠了,我們很快就要分離了啊……
體育器材室上面有一個小住所,是誰住的不得而知,只是我明白裡面住的是熱愛音樂的人。我和林銘翌正在意境之下,那間有燈光的房間裡突然傳出悠揚的鋼琴聲。
接着門口一個黑色的人影。
他開始唱歌:“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們兩個之間的氣氛就這麼尷尬地被打斷了,我突然也覺得害羞起來。因爲我骨子裡也是一個保守的女孩啊,跟男生這麼接觸還真夠……林銘翌
很淡定地望着漫天黑壓壓的雲:“哪有什麼月亮?”
那個人越唱越大,他引吭高歌,接着又有混音:“我和你……心連心!”
我細細聽了一下:“好像有音樂老師的聲音。”
當我們走到高中部的宿舍樓下,依舊聽到明明黑燈瞎火的宿舍樓,一個海豚男音賣力地演唱。不由自主,我懷念着前屆高三學長,他經常坐在那塊草地上彈吉他的。
“唉,林銘翌,我沒聽過你唱歌啊!”我想起了什麼。
“你怎麼腦子裡這麼多怪念頭,切……”
想要林銘翌唱歌的機會馬上就來了。
那是一節音樂課,我K。音樂老師整人,要每個人按學號上去唱歌!
我五音不全,你們懂的。而且學號又是1號,我苦苦思索了很久,終於想到了一個自認爲絕妙的效果。而林銘翌,你也得唱歌了。
我鄭重地在臺上說:“鑑於我五音不全,所以就小小唱一首歌。這首歌呢?是世界金曲,家喻戶曉,而且勵志感人,在512救了很多人的生命……”
當自己說這些後,我還沒說完,自己就笑場了,全班同學都在議論我要唱什麼歌。
“走進新時代?”
“我和你?”
“難不成是輕輕的捧着你的臉那首?”
接着我的繼續演說讓他們幻滅了。
我說。
“下面我給大家帶來這首歌,義勇軍進行曲,又名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
我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臉紅地唱完了整首歌……五音不全,連唱國歌都走音了。
下臺後,全班還在笑談着。林銘翌也哭笑不得:“你直接去唱國際歌豈不是更國際化嗎?”我回答:“其實我有想過要去唱生日快樂歌的。”
“那地震裡救了很多人是……?”
“嗯?你沒聽過嗎?他們唱國歌自勉的
。再說聶耳是我們雲南人啊……”
到林銘翌的時候,我感受到周邊氣氛的驟然下降,他們都在屏息期待。
林銘翌的聲音的確很好聽。他平常就朗讀課文就有那麼一股勁,不像邵陽的缺少陽剛氣。他開始唱了……
這是一首英文歌,且不說他把歌名說出來我還寫不下來,他唱了半天我只覺得旋律唯美,而且歌者聲音得當,是有多優秀多全面的人啊。
我心裡有種說不出道不清的感覺。當他唱完後,全班安靜了幾秒鐘,都鼓起掌來。至於後面還有不少人唱歌,我也只能感覺他的聲音縈繞在我耳邊。
學校要搬遷這是很久以前規劃的事情。
我有幸和林銘翌、亓昭珊一起坐在辦公室聽到一個年輕的主任說了我們學校未來的規劃。他指着我們所在的教學樓:“學校要搬去下面的新學校,這裡就是高中部了,不過不久後這邊就要變成住宿區,然後那條河過去還要徵地,再搭橋……或許可以蓋學生公寓,一中就沒有初中部了。如果你們高中留在一中讀,你們還得在這個教學樓呆三年。”
一直有留在J城讀書意向的亓昭珊昏了:“天啊,豈不是六年最美好的時光都要在這棟教學樓了……”
我可不打算留在J城了。我想去P市裡讀書啊,開闊開闊眼界也不錯。
我們繼續聽着主任講着食堂要變成什麼,辦公樓要變成什麼,又聽他講着他自己做的盆栽的製作,還讓我們在政教處的電腦上看了一節課的動物世界……
我突然間有些捨不得這個學校了,還有班級,三年啊……從十二歲的青澀,到十五歲的初熟,我覺得初中生活真的很美好,儘管並不缺老師的毒舌。
我安靜地看着教室門口的班牌,看着那三個數字,還有黑板上方認認真真的貼的獎狀。我們班的獎狀不是最多的,可是每一張都有自己的價值,就像每個人的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