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繼續兇巴巴地盯着溫馨,說話像打雷,“送酒水的你杵在那裡幹嘛?拿進來趕緊走!”
其他人正專注地看人打牌,並沒有注意。
溫馨咬咬嘴脣,端着盤子走進去。
方纔她站在光線暗淡的地方,那人沒看清她的樣子,這會人走進來,才發現是個美人,穿着一件貼身又短小的海藍色水手裙子,清純懵懂的樣子,太撩人了。
桌子被拿來打牌了,圍着一羣人,溫馨不知道把東西放在哪,更不想擠進去放,站在那,有些侷促。
她一擡頭,又看見了那個男生,他穿着白T恤,亞麻色的頭髮,與一室的鬧騰格格不入,怎麼看都像個富家的公子哥。
某一瞬間,他微微牽着脣角,卻不是在看她,那是一種勢在必得的笑容,自信得璀璨奪目。下一刻,他手中的牌盡數攤開,不輕不重地扔在桌上。
看牌的人紛紛睜大眼睛,發出“哇”“哦”“嘖”……諸如此類的唏噓聲。
對手十分泄氣地說,“又是南寒贏了。”
“南寒太厲害了,每回都贏。”
“你們今天可要輸的褲子都沒了。”
“我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牌呢,南寒,你太厲害了。”
中間那人但笑不語,眼底卻一片冰冷。
溫馨看着他,一時間失了神。
身後有人推搡了她一下,是個女聲,態度很不耐煩,“你現在這幹嘛呢?穿成這樣想勾引誰啊?把東西放下趕緊走!”
溫馨暗想,她也不想穿的這麼暴露。
這時,所有的目光齊齊落在了溫馨的身上,有探尋,有嘲弄,有不友好,也有挑逗的,甚至有人對她吹起了口哨。
她低着頭,耳根子紅了。
大家看出來了她是來送酒水的,更像是在戲弄她,不約而同地側身爲她讓開了一條道,只有坐在中間的那個男生沒動。
溫馨只能裝作什麼也不懂的樣子,不動聲色地坐過去,打算把盤子放下就走。
這一屋子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突然腳下一絆,溫馨往前撲去,卻沒感覺到疼,因爲她完完全全地撲倒在那個男生的身上了。
溫馨覺得他溫溫的,軟軟的,像許多隻毛茸茸的小綿羊擠在一起做成的墊子。
她趴在他身上,男生溫溫的體溫和淡淡的香水味透過他的白T恤溢出來。
有個女生說了句,“呀,來了個投懷送抱的。”
溫馨只覺得臉火燒一樣燙,羞憤得要命。
另一個女生說,“那她可完了,南寒最討厭女生碰他。”
溫馨一擡頭,猝不及防地撞進一雙陰冷得可怕的眼睛,黑黑的,像兩個槍口。
緊接着,她被人一把揪住了後衣領,被粗暴地提了起來,“敢撞我們老大,找死啊!”
溫馨頭昏腦脹,怔怔地看向那個人,後者閒閒地靠在沙發上,表情寡淡,正低頭拍着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好像剛剛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溫馨感覺是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臉頰火辣辣的疼。
“喂,問你話呢!打算怎麼辦?”男生刺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溫馨喉嚨堵得難受,渾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