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從未想過溫馨會爲了前途背叛他們的愛情,她突然地消失了,一夜之間,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
那時,他恨她,是真的恨。
可當他把整個瑾城都翻遍了也沒找到她的身影時,他選擇了原諒她,比起恨她,他更想讓她回到他身邊。
也許那時的他活着就只爲做一件事,那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溫馨找出來。
他花了好長時間,終於找到了她的具體位置。
她被裴熙送去了國外,在紐約的哥倫比亞大學學醫。
他並沒有立即去找她,臨走前她只給他留了一句話,她說,“南寒,如果你不能給我想要的安穩,就請放我走。”
他知道,就算他去了,也不能把她帶回來。
於是,他選擇暫時的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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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後的第三年,南寒還是去了一趟紐約,並且很快在那裡找到了她。
那是一個飄着大雪的聖誕夜,學校裡有活動,但是她沒有參加,雪停後,她一個人走出了校園,把身後的熱鬧遠遠的落在後面。
過去了那麼久,她似乎一點也沒變,還是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喜歡一個人靜靜的走路。
南寒跟在她身後,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空寂的長街上像一條沒有盡頭的路,四周萬家燈火,天地之間彷彿就她一個人這樣靜靜走着。
路過一個廣場,那裡人羣涌動,笙歌曼曼,她駐足觀望。
南寒站在另一邊,隔着茫茫人海望着她。
她盯着廣場上璀璨的煙火和彩色氣球,眼神剋制而又嚮往,可下一秒又歸於平靜,她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淡漠空靈,像一片寂靜的湖澤。
而她眼神當中那一瞬間的憂傷,是否是因爲想起了他們的曾經?
一個孤獨的靈魂漂泊在異鄉,又怎麼會快樂?
那一刻南寒有一種想要帶她走的衝動,可他忍住了,他要爲她打造一座城,而現在那座城還沒有完成,他沒有資格給她未來。
後來有陌生人過來送她禮物,藍色氣球,糖果和聖誕帽裡,她選擇了藍色氣球。
她把氣球系在手臂上,淺淺的笑着道謝。
對方好像問了她什麼。
她只是笑着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很快,她轉身離去,依舊是那樣果斷利落地將那些熱鬧拋在身後。
她繼續往前走,似乎是在完成一次漫無目的旅行。
寂靜的夜幕裡,突然飄起了大雪,她站在屋檐下,看了一會兒雪。
有人找她幫忙拍照,她欣然接受。
可當對方說也給她來一張時,她卻搖頭拒絕。
有陌生人注意到站在街頭無家可歸的她,好心的遞上去一把傘,她打着傘慢慢的走回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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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時,南寒路過一面貼滿便利貼的牆,無意間在那裡發現了溫馨留下的字條。
她用中文寫下了一句話,南寒只看了一眼,淚水便漫溼了眼眶。
她說,“我是中國的溫馨,我在等待一個人,等他找到我,然後帶我回家。”
他想說,傻瓜,既然想回家,爲什麼不回來?我一直在等你啊!
但他知道,她輕易不敢奢望,也許是料到這張字條不會被他看到,她纔敢大膽的把它寫下來貼在這裡。
可是他看到了,所以,他會再次找到她,然後帶她回家。
溫馨,我在打造一座只屬於我們的城,等它完成了,我就來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