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聽說她的笑我替代不了(五十九)
不知道是這一年來第幾次暈倒後的甦醒,可是這一次,我還沒睜眼,胸口已經痛得我直冒冷汗,連呼吸都困難,卻不是那種切膚之痛,而是從心底深處涌動的心痛。
我慢慢地睜開眼睛,江南兮滿臉憔悴地俯身喚我,他說:“涼,涼……”語氣里居然有了久違的愉悅,卻也十分沉重。懶
沒一會,後面還跟着風寂遠,我激動的想觸碰好久不見的蘇魅,卻發現自己渾身能發力的地方根本沒有,只能勾起蒼白的脣,告訴她我沒事,我醒了。
她明顯是哭過了,眼睛紅腫的,
也就是說我在美國,怎麼可能?
幫我做了簡單的身體檢查後笑了笑,“雖然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但是初步檢查手術很成功,至於會不會出現排斥,還得等些日子才能看出來。”
他們一個個都跟他道謝,我問:“這裡是美國?”
江南兮坐到我身邊,握着我插着針管的手,力度很輕,彷彿他多用一分力我便會碎掉一樣,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只能把目光投向蘇魅,默默地等着她給我答案,被握着的手鬆了鬆,他放開了我的手。蟲
“嗯。”還沒多說什麼,嘴巴一扁便哭了出來,“你怎麼這樣,有了這種病也不跟我們說,你怎麼能這樣?”
一旁的風寂遠密密地抱住了那個淚人兒,哄着:“好了好了,這不沒事了嗎?你這一哭恐怕會影響她呢!”
我輕笑,看着他們幸福的樣子。
我的目光四處搜尋着那個人的身影,心底的空蕩和恐慌如潮汐,慢慢地浸過整個心房,江南兮輕聲道:“伯母知道你的病後身體有點受不住,在上海我已經安排有人照顧着,但是就不適宜來看你,不必擔心。”
我確實感激他爲我的家人做的一切,撇開我們間的羈絆,我真心地給他一個感激的笑容,“謝謝你,謝謝!”
他想伸手夠向我的臉卻在半空中停下了,慢慢地收了回去。
“彥宇呢?”我問。
回答我的是一室的安靜,我以爲是我問得不夠大聲,他們聽不到,於是我又問:“怎麼不見彥宇,他出去了嗎?”
風寂遠鬆開了愣着,突然有點不知所措的蘇魅,走到我跟前,俯身道:“他上海那邊的公司出了點事,這陣子應該都沒時間來看你了,不過你醒了的消息我會幫你轉達的。”
我的心不知怎的一個“咯噔”,跳得很快,我不安地拉上風寂遠的衣袖,“可以幫我打電話給他嗎?”
看着風寂遠爲難的神色,我只能把臉轉向了江南兮,他兩眼呆滯,嘴角的淺笑那麼牽強,他拉下我扯着風寂遠衣袖的手,輕輕地握着,“等你好了,我們回上海就可以見到他了,他很忙,你這樣豈不是會亂了他的陣腳,嗯?”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比以前脆弱了,**,心靈,任何一部分都經不起半點傷害般,彷彿一碰就會碎。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我多心,秦彥宇這個名兒彷彿成了房內除了我以外所有人的忌諱,比如蘇魅呆了,比如風寂遠過分鎮定,比如江南兮怪了,而我也不安了,很不安,卻怎麼找不到不安的源頭。
……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我都在醫院裡渡過,跟父親和母親通過電話,母親明顯是嚇壞了,畢竟當年那個“父親”也是這麼去世的,姐姐也是死於心臟病,心裡多少會陰影吧,但是一直沒有秦彥宇的消息,雖然心裡不安的情緒越來越濃,我卻常常會想到重新見到他的時候,我肯定要揍他幾拳,至於江南兮,聽蘇魅說他一直留在美國,偶爾他會來,但是不會呆很久。
他有點逃避的意思,不知道爲什麼。
“夜涼,有人來看你了。”蘇魅還沒進來便在外邊吆喝,聽着比我還高興。
我從牀上坐起,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我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很多了,只是要出院還需要些時日,值得慶幸的是並沒有太大的排斥出現,這點連也說值得慶祝。
“誰啊?”我探頭去看,看到來人時還是忍不住驚訝,“卿姐?惜瑩?”
方卿穿着隨意素雅的長裙,頭髮長了,可是依舊是幹練十足,四年沒見了,多少陌生,後面跟着的趙惜瑩剪了頭清爽的短髮,還是溫溫雅雅的模樣,人是憔悴了。
從驚訝中回神,我衝她們微笑,“怎麼大老遠跑來了?”
方卿放下了手裡的水果籃,坐在牀上端詳着我,依舊是舊時的笑容,溫柔和善,“怎麼樣,身體恢復還好吧?”趙惜瑩站在方卿身旁,並沒有坐下。
我拉上了方卿的手,“沒事了,再過一陣子應該就能出院了,別擔心!”看了看愣着的趙惜瑩,我說:“惜瑩,你也坐吧,別站着。”
她笑了笑,坐到了不遠處的椅子上,轉身的瞬間分明看到了她嘴角屬於嘲諷的笑容,她穿了雙紅色高跟鞋。
紅色高跟鞋?
不會的,肯定是我認錯了,這世上穿同一款鞋子的人多的是了,不會是她做的……
“卿姐,我能跟惜瑩單獨談談嗎?”我看了眼趙惜瑩,從一進來的現在她一直對我都是不冷不熱的,我不怪她,畢竟她會失去江南兮,全因我的迴歸,我的固執。
方卿出乎意料地愣了,看了眼趙惜瑩,終是點了點頭,徑自走了出去,蘇魅在把她倆帶進病房後便走了,有時候她還是挺知趣的,風寂遠的功勞很大。
“惜瑩,我們能談談嗎?”我主動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