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丹渾身一顫,頭腦中自然瞬間浮現出了那晚被朗雲陽強行佔有時那股撕裂般的劇痛,因此她猛地後退幾步抽出了自己的手,眼眸中滿是濃濃的警惕,然後冷笑一聲說道:“你?算了吧!如果是那樣,我寧願你用手銬把我拷起來!謝謝你的好意,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睡覺!”
或許是因爲速度太快,所以簡丹沒有看到在聽到她的話的一瞬間,朗雲陽那雙亮若燦星的眸子突然黯了一黯,並且浮現出一抹濃重的寂寥和落寞。可是片刻之後,他便微微一笑,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說道:“好吧,你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說。關於我說的那個醫療保健室的事情,你可以等休息好了之後考慮一下。”
說完,朗雲陽便離開了內室,並且體貼地把門關了過來。簡丹嘆了口氣,在牀上坐了下來,一邊撫摸着那柔軟的牀單一邊苦笑一聲說道:“私人休息室用得着擺一張這麼大的雙人牀嗎?都可以做籃球場了!我想,你一定是爲你和莫非煙準備的吧?那你們有沒有在這張牀上……唉!我管這些做什麼呢?我有什麼資格管你的事情,是不是?那是莫非煙纔有資格過問的……”
“沒有,我們什麼都沒做。”簡丹還在自怨自艾,耳邊卻突然響起了朗雲陽的聲音,嚇得渾身一哆嗦,然後整個人便像彈簧一樣蹦了起來,回頭一看才發現朗雲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房間,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口中接着說了下去,“因爲這間休息室,煙兒從來沒有進來過。”
不知是不是因爲從簡丹的話裡聽出了一種類似於“吃醋”的意思,朗雲陽的眼神突然變得很熱切,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顯得很具有侵略性,彷彿下一秒鐘,他就會忍不住想要對簡丹做些什麼一樣。
簡丹自然知道自己剛纔那幾句話被朗雲陽聽了去,一定會招致一頓毫不留情的嘲笑和譏諷,朗雲陽一定會笑話她自作多情,所以搶先一步喝問道:“你……你又進來做什麼?懂不懂尊重別人的隱私?起碼要先敲敲門吧?”
“我……”朗雲陽一怔,繼而滿含歉意地笑了笑說道:“抱歉,我知道你還沒來得及躺下,所以直接進來了。我是想告訴你,旁邊的衣櫃裡有新的睡衣,雖然是男式的,但聊勝於無。如果你覺得穿着睡衣比較舒服的話,可以換上。好了,我出去了。”
就……就這樣?明明聽到了剛纔的話,可是他怎麼會如此平靜?沒有嘲笑,沒有諷刺,也沒有破口大罵?他……他怎麼這麼不正常……
剛剛想到這裡,門突然被敲了兩下,朗雲陽的一張俊臉隨即從門縫裡伸了進
來,充滿期待地問道:“簡丹,如果我說我希望你過問我的事情,那你有沒有這個興趣?”
什……什麼?簡丹發現自己的思維突然有些跟不上朗雲陽的速度了,她基本就不知道朗雲陽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樣的意思,但至少這句話她是聽懂了的,所以本能地搖了搖頭說道:“朗總,你不要誤會,我剛纔那幾句話,完全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不過就是……就是隨口說說而已。對於你的事情,我不會過問的,因爲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包藏禍心,想要取代莫小姐在你心裡的地位。所以,請你不要誤會,我剛纔那幾句話,沒有任何其他的含義,就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因爲簡丹的回答,朗雲陽眼眸中的期待迅速地熄滅了下去,片刻之後,他突然笑了笑,點頭說道:“好的,我明白了,那你休息吧。不放心的話,可以把門反鎖上。”
說完,他收回腦袋,把門關了過來。簡丹屏息凝視,好一會兒之後,門口依然毫無動靜,顯然朗雲陽不會再來打擾她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簡丹卻又感覺到了一種隱隱的失落,然後她才驟然想起了朗雲陽剛纔說的那句話:什麼!他說莫非煙從來沒有進來過這間休息室?那朗雲陽爲什麼要讓自己進來?這……這算什麼?
不過不管算什麼都好,總之簡丹是真的困了,所以不久之後,她就在牀上躺了下來,很快進入了夢鄉。直到等她的呼吸變得徹底均勻,不會輕易被吵醒之後,門纔再次被輕輕地推開了,朗雲陽輕輕地走了進來,站在牀前俯視着簡丹恬靜的睡顏。
好一會兒之後,他突然苦笑了一聲,口中低低地說道:“簡丹,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每一次我試圖努力去忘記煙兒的時候,你總是會恰到好處地提醒我一句,讓我重新想起她。現在,我已經弄不明白究竟是我真的忘不了煙兒,還是你基本不允許我忘記她?這種情形,還真是夠奇怪的……”
簡丹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但她確定自己是被莫非絕的聲音給驚醒的,因爲原本安靜的辦公室裡先是傳來了一陣響亮的敲門聲,然後便聽到莫非絕的聲音響了起來:“雲陽,找到那個人了。”
朗雲陽似乎是沉默了片刻,然後才冷笑一聲說道:“哦?是嗎?很好,帶他進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讓你找了那麼久!”
簡丹確定,朗雲陽在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必定滿含着弄的話不開的恨意,因爲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絕對是咬牙切齒的。到底是什麼人得罪了這位一向心狠手辣的魔鬼總裁,以至於讓他恨到這樣的地步?這下可有的苦頭吃了。
搖
搖頭起了牀,簡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後就打開休息室的門走了出來。看到簡丹雲鬢微亂、長髮披肩的樣子,朗雲陽的眼眸不由微微變了變,一抹隱隱的熱切和渴望在眼底瀰漫開來。剛剛睡醒的簡丹因爲養足了精神,所以顯得神采奕奕,尤其是那雙溫潤的眼眸更是靈動得彷彿山野林間的山泉水,清澈透明,涼意沁人。長髮隨意地披在身後,卻又爲她整個人增添了幾分慵懶的氣息,彷彿一朵剛剛自春睡中醒來的海棠,美得令人心醉。
似乎是爲了剋制自己的熱切,他只是淡淡地問道:“吵醒你了?讓你把窗子關好,你又嫌熱,其實裡面有空調的,關好窗子之後隔音效果絕對一流……”
“沒事,也該醒了,”簡丹搖了搖頭,坐在沙發上整理着自己的長髮,“發生什麼事了嗎?剛剛我在裡面聽你說話的時候,感到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哦?聽得出我在生氣?看來你還是很注意我的嘛。朗雲陽自嘲一般想着,還沒等開口說話,便看到莫非絕抓着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那男人大概三十五六,光頭圓臉,看起來就像是個大大的鴨蛋一樣,十分滑稽。面部五官長得倒還可以,算是個五官端正的普通人吧。只不過如今他的臉上佈滿了顯而易見的恐懼,彷彿見到了地獄的閻王一樣,渾身哆嗦個不停,要不是莫非絕一直拽着他,他大概早就癱到地上去了。
將男人的胳膊反剪到了背後,莫非絕一個用力將他推到了朗雲陽的面前,冷笑一聲說道:“雲陽,就是他,他叫陸治學,是一傢俬營服裝公司的老闆。”
“陸治學……你好大的膽子呢。”朗雲陽冷冷地說着,渾身上下的恨意和怒意卻如被颱風捲起的波濤一般,排山倒海一樣涌了過去,“撞了人,居然還敢一走了之?莫非你以爲,你真的逃得過魔鬼總裁的手段?”
什麼?撞了人?這個陸治學就是當日撞死莫非煙之後逃逸的司機?一旁的簡丹聽到這裡,不由大大地吃了一驚,幸好她及時地捂住了嘴,纔將那聲驚呼壓了回去。可是與此同時,她卻又忍不住暗暗擔心起來:既然肇事司機已經找到,朗雲陽爲什麼不把他送到警察局去?難道他要動用私刑,爲莫非煙報仇嗎?那可是犯法的啊……
簡丹剛剛想到這裡,就見那陸治學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道:“朗總!饒命啊!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撞到莫小姐的,那天我跟幾個朋友一起出去放鬆,多喝了幾杯,結果就……朗總饒命啊!你把我送到警察局去吧!我甘願接受懲罰,真的!真的!饒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