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朗雲陽不知道的是,當簡丹夾起那荷包蛋咬了一口之後,卻不甚滿意地搖了搖頭說道:“不合格,太老了,顯然火候有些過了……”
也就是朗雲陽此時不在她的房間裡,不然這句話要是被他聽到了,他非得當場抓狂,然後把那十幾個做壞了的荷包蛋全都扔在她的面前不可。
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簡丹本想起牀做早餐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狀態,她還是放棄了,先把自己這條命照顧好再說。何況朗雲陽雖然深恨自己,但還不至於想要自己的命吧?所以明理如他,應該不會不顧自己的死活,強迫自己給他準備早餐纔是。
果然,朗雲陽很快就起了牀,不過他不但沒有叫簡丹起牀爲他做早餐,反而跟昨天一樣,又做了一碗骨湯麪條端到了她的房裡。而且讓朗雲陽無比得意的是,這一次他居然一次就把兩個荷包蛋做成功了,一個雞蛋都沒有浪費,所以讓他忍不住暗中歡呼:我真是個天才!
簡丹一見之下也沒有多話,直接起牀洗刷完畢,然後坐下吃了起來。其實她真沒有想到朗雲陽居然還願意屈尊下廚爲她做飯照顧她,這讓她的心裡好受了些,看來他嘴裡雖然說得兇,但是實際上他的心遠比他的嘴柔軟得多,絕對是個性情中人。只可惜,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卻註定不會屬於自己的了……
一時之間心中有些五味雜陳,簡丹便有些煩亂起來。不過爲了不給朗雲陽機會對着自己冷嘲熱諷,她還是盡力裝作沒事的樣子吃着碗裡的麪條。但是簡丹的飯量並不大,朗雲陽生怕她吃不飽、養不好身體似的,偏偏還給她做了滿滿一大碗,本身就夠難爲她的了。而她平時吃飯更是喜歡清淡,幾乎很少吃油膩的東西,所以這種骨湯麪對她來說,也並不是很喜歡的東西。
這兩個原因加在一起,就讓面前這碗麪條變得極難征服起來。
昨天晚上是因爲體力消耗過大,所以她還能把一整碗麪都吃下去,可是今天早上就……
所以一碗麪只吃了一半,簡丹就放下了筷子。沒等她開口,朗雲陽便皺了皺眉頭說道:“幹什麼?”
“吃不下了。”簡丹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同時摸了摸其實還不怎麼圓的肚子,“你知道的,以前我飯量就不大,何況……”
“況什麼況?現在能跟以前比嗎?”簡丹的話才說了一半,朗雲陽便再度把話頭搶了過去,“以前你還沒做流產手術呢!你怎麼不說?全都吃了,一口也不許剩!不然我……”
說到這裡,朗雲陽暫時住了口,倒不是他因爲簡丹那滿含無辜的眼神而心軟了,而是他臨時還沒想起來“不然”他就怎麼樣。現在白少展又不在眼前,還有什麼籌碼可以威脅到簡丹呢?
雖然朗雲陽的威脅並沒有全部說出口,曾經領教過他的冷酷的簡丹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然後不怕死一般小心地問道:“不然……怎麼樣?”
怎麼樣?我怎麼知道?冷冷地看着簡丹跟挑釁無異一樣的反應,朗雲陽突然冷笑,口中淡淡地說道:“不然我就把這些麪條打成糊,然後裝到針筒裡給你灌下去。”
你……好辦法啊好辦法,果然絕!因爲朗雲陽的話,簡丹的頭腦中瞬間浮現出了一幅讓她噁心的恐怖畫面:一個女人被吊着雙手綁在架子上,面前站着一個滿臉獰笑的男人,手中拿着一個巨大的、沒有針頭的針筒,然後伸到一個盛滿白乎乎濃稠液體的碗裡,吸上滿滿的一針筒,接着再來到女人的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把嘴張開,最後把針筒塞到她的嘴裡,將針筒裡的糊狀液體推進去……
嘔……
一陣強烈的噁心感頓時涌了上來,簡丹立刻臉色發白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朗雲陽,差點奪路而逃:“你……你是認真的?”
“恐怕是的。所以無論你這碗裡剩下多少麪條,我都會照我剛纔說的那樣做的。”朗雲陽似乎很滿意簡丹這驚恐的樣子,同時也在心底爲自己居然想出如此絕佳的主意而興奮不已:我的天!爲了想出一個能夠震住你的主意,我容易嗎我?像你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軟硬不吃,我得費多大的功夫才能找到能夠剋制你的法
子?你簡直比荷包蛋還難搞定……
不過心裡得意歸得意,他表面上看起來卻一派冰冷,完全沒有商量餘地的樣子,就連眼神中也沒有露出絲毫破綻。正因爲如此,簡丹知道他真的不是開玩笑的。只要一想到他形容到那個畫面,她就不由一陣反胃,終於一言不發地端起碗,把剩下的麪條吃了下去,甚至爲了表示誠意,連碗底的湯也喝得點滴不剩了。
“可……可以了嗎?”放下碗,簡丹一手摸着自己被撐得不太舒服的胃,一邊打着飽嗝沒好氣地說着,“你還要不要把這個碗也打成糊給我灌下去?”
因爲簡丹這句很冷的“冷幽默”,朗雲陽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爲了不前功盡棄,他還是盡力維持着表面的冷漠點頭說道:“那倒不用了,不過你給我記住:以後只要是我給你拿來的東西,不管多麼難吃你都要乖乖地給我吃下去,否則……”
“打成糊給我灌下去嘛!我知道了。”簡丹冷笑了一聲說道,“不過我也先提醒你一句:我的飯量真的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大,所以如果你強人所難的話……那我只好等着你來灌我了。”
這樣嗎?看到簡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朗雲陽便十分大度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我會酌情幫你減去一部分的。現在你馬上躺到牀上休息,我要去總部上班,中午再回來。不過你給我聽好了:除了上廁所之外,其餘時間不準下牀,必須臥牀休息,聽到沒有?我會不定時打電話回來,所以你最好給我乖乖呆在這個房間,哪裡也不要去!”
什麼?除了上廁所之外不準下牀?那還不得憋死人啊?簡丹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因此朗雲陽剛一說完,她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表示抗議:“朗總,我看沒那麼嚴重吧?不過就是人流而已,用不着整天臥牀休息吧?也得適量活動活動纔可以……”
“廢話,用你說?”朗雲陽很用力地白了簡丹一眼,冷冷地說着,“我當然知道要適量活動,不過是在幾天以後!剛做完人流後的兩三天必須絕對臥牀休息,以後纔可以適量活動!你,立刻躺到牀上去!”
這麼霸道?簡丹苦着臉,摸了摸自己的胃部:“可是……總要讓我稍微消化消化吧?你剛逼我吃了那麼多,我躺不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