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做什麼,你倒是做呀!問題是現在你什麼都不做,也什麼都不讓我做,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呢?”已經被朗雲陽的冷漠逼得有些發瘋,簡丹這句有些欠揍的話便脫口而出。這要是被人聽了去,還以爲她是受虐狂呢,居然上趕着求人家報復她。
“我不想怎麼樣。”朗雲陽冷笑着,慢慢回過了頭,四天以來第一次正視着簡丹的眼睛,口中冷冷地說着,“我已經說過了,我現在這樣做,正是你的意思。你留在我身邊,不就是爲了查你的男朋友童陽的事情嗎?既然如此,那我就一天二十四小時讓你出現在我面前,讓你查個夠好了!怎麼樣,我這樣做是不是夠有誠意了?還有,我想做什麼的時候,我自己會做的,所以你不用着急,有你想逃的時候!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逃不了的,還是剛纔那句話:無論我要對你做什麼,你都只能選擇接受。”
簡丹在這一瞬間明白了:朗雲陽不是不打算報復她,而是早就開始報復她了!這就是他報復她的方式!他將簡丹留在自己的身邊,不准她離開,可是又將她當成空氣,漠視她的存在,什麼也不讓她做,再也不會疼她愛她,百般呵護她!朗雲陽是想用冷漠來報復她,讓她嘗一嘗被漠視的痛苦!
這樣一來,朗雲陽絕不會再愛她,可是他又無形中霸佔着她,斷絕了她被別的男人愛上、以及愛上別的男人的可能,那麼簡丹豈非就要一輩子生活在孤獨寂寞之中了嗎?
好,好你個朗雲陽!你果然是個與衆不同的男人,就連報復的方式也選擇得這麼與衆不同!就因爲聽信了童彤的話,讓你以爲我找上你是爲了給我所謂的“男朋友”報仇的,所以你就想用這樣的方式,讓我一輩子痛苦?
一陣絕望上涌,簡丹本能地替自己辯解了一句:“童陽不是我的男朋友……”
“這個時候再來否認,你覺得有意義嗎?”果然,簡丹的話不過剛剛說了一半,朗雲陽就用嘲弄諷刺的語氣打斷了她,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冷得令人發顫,“簡丹,你不用再費心澄清你跟童陽之間的關係,我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你就好好留在我身邊,好好替你的男朋友調查我吧。”
一點興趣也沒有?我想也是。因爲朗雲陽的一句話,簡丹立刻就失去了解釋和
辯解的興趣,緊緊抿住了脣不做聲。可是她不做聲,朗雲陽反而不樂意了,忍不住冷笑一聲說道:“怎麼不說話了?不否認你跟童陽的關係了?”
“是你說的,那沒有意義。”聽得出朗雲陽語氣中的諷刺,簡丹的心猛地縮緊,面上卻還算冷靜,“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費口舌,但是……你確定你要這樣下去?你既然恨我至深,又何必每時每刻將我放在眼皮底下呢?你不覺得噁心嗎?”
“你太謙了。”簡丹的回答似乎激怒了朗雲陽,因此他眼神一變,眼眸中便充滿了隱約的怒意,“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你長了一張顛倒衆生的臉,所以即使天天看着你,都不會令人覺得噁心的。總之你想走,那不可能,從今天開始你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面前,我不會再給你機會,讓你去接觸其他的男人!就這樣!”
如今的朗雲陽和簡丹頗有點兒“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意思,所以幾句話說完,朗雲陽就毫不留戀地轉身而去,再次把簡丹一個人扔在了當地。
看着他的背影,簡丹欲哭無淚:我就是死也只能死在你面前?這是什麼話呀?原來你恨我已經恨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嗎?那我現在要是死了,你會不會就不再恨我了呢?
不過從剛纔的這番交談裡,簡丹終於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處境有多麼尷尬、多麼不妙了!朗雲陽所選擇的報復方法竟然是這樣的,他竟然要用“冷漠”來慢慢地折磨自己!這……
一個正常的人,誰能受得了這樣的冷暴力?何況朗雲陽還是她喜歡和在意的男人,可是如今就是因爲一場天大的誤會,他就這樣毫不留情地選擇了最鋒利的武器,而且還不給自己辯解的機會!他就這麼恨自己嗎?
渾渾噩噩中,簡丹收拾好了餐桌,然後回房休息了片刻,接着就洗澡上了牀,坐在牀頭髮呆。白天在辦公室的時候,是朗雲陽不給她事情做,如今她可以自己找事情做了,可是又完全沒有了做事的興趣,這不是廢話嗎?未來的日子還生死未卜呢,誰會有興趣做別的?
如今可怎麼辦呢?難道真的這樣下去嗎?每天都面對着朗雲陽對自己的漠視,那早晚有一天得瘋了!朗雲陽,算你狠,你怎麼琢磨出這種報復方法的……
不知過了多久,
只聽一聲門響,把正在出神的簡丹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的她往門口的方向一看,立刻驚訝萬分地瞪大了眼睛,因爲一臉冷漠的朗雲陽已經邁步走了進來,並且徑直來到了牀前,一矮身子坐了下來,然後雙腿一擡上了牀!
“朗總!你……”看到朗雲陽只穿着一身睡衣上了自己的牀,簡丹忍不住心中一跳,整個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並且下意識地擁緊了被子,“你要……你……”
朗雲陽不說話,反身一個用力就將剛剛坐直身體的簡丹壓回到了牀上,然後只聽叮叮噹噹幾聲脆響,緊跟着咔嚓咔嚓兩聲熟悉的機括聲傳入耳中,簡丹的雙手已經被朗雲陽用手銬銬在了牀頭上。
其實聽到那幾聲叮叮噹噹的脆響的時候,簡丹就已經意識到朗雲陽想要做什麼了,所以她本能地想要反抗。可是就在那一瞬間,因爲朗雲陽就壓在她的身上,他眼眸中那種深邃和璀璨如星的光芒,更是讓簡丹無法抵禦,所以鬼使神差的,她選擇了接受,任由朗雲陽銬住了自己。
然而下一秒鐘,簡丹的臉色就突然改變了。因爲將她的雙手銬住之後,朗雲陽還是一語不發,卻接着毫不猶豫地把手伸向了她的睡衣帶子。
“朗總!”覺察到朗雲陽只怕不僅僅是想銬住她的雙手而已,簡丹忍不住叫了起來,“你……你要做什麼?”
“做我想做的事。”朗雲陽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鬆開那只是鬆鬆地系在簡丹的腰間的衣帶,口中冷淡如秋風地說着,“你不是說了嗎?爲了替煙兒報復你,我想做什麼就做。”
“可是……可是你……”簡丹簡直要崩潰了!好你個朗雲陽,你真的要做得這麼絕?現在你心裡除了對我的恨,就再也沒有了別的,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要對我做這種事,這不是對我的侮辱嗎?當然你是對的,因爲這樣的方法的確可以真正折磨到我,替你的煙兒報仇!
“可是什麼?”似乎知道簡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朗雲陽不但沒有住手的打算,反而稍稍一低頭,將兩人之間本就不算遠的距離縮得更近了,“況且現在,也沒有‘可是’這種說法!因爲我也說過了,爲了‘感謝’你連累煙兒無辜喪命,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