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逼我。”朗雲陽還真聽話,接着就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簡丹更加火大,逼上一步,滿眼噴火:“你再說一遍!誰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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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百遍也是一樣:你逼我。”眼看人家眼裡噴出來的火就要燒到自己的眉毛了,朗雲陽卻半步也不退,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
“你……惡人先告狀!”簡丹刷的一擡手,一根纖纖玉指就直接點到了朗雲陽的鼻子上,吹鬍子瞪眼睛地訓斥着,“你也不想想,一開始是誰逼我給他治什麼相思的?又是誰逼我做什麼替身的?怎麼到了今天,變成我逼你了?你慣會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是不是?你恨我,不就是因爲我不聲不響地就走了嗎?可是你總是逼我這樣那樣,我不走又怎麼樣?難道我願意被你恨嗎?我……”
“行了,還沒完了是不是?”被人家筍尖兒一樣的指尖兒點着鼻子,朗雲陽只覺得癢癢的總想笑,可是又怕把人家惹得更急了,所以只好一把把簡丹的手扯了下來,跟着嘆了口氣說了下去,“我知道你不願意被我恨,而我當然也不願意恨你。那麼你記住,從此之後千萬不要再試圖從我身邊逃離,否則後果會比之前嚴重很多倍。簡丹你不知道,其實我心裡有一股邪性,一旦發作起來,其實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就算我不想,我也會做出一些事後後悔莫及的事情!”
簡丹一愣:邪性?原來是真的!當初白少展這樣跟自己說的時候,自己還不太相信,直到後來朗雲陽那些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方法看在眼中,她才知道白少展的猜測只怕在很大程度上是事實。沒想到今天朗雲陽自己居然親口承認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那股邪性指的到底是什麼?就是一種心理障礙?那麼又會嚴重到什麼樣的地步呢?
無法掩飾自己心中的疑惑和擔憂,儘管她知道朗雲陽一定不會回答,但還是試探着問道:“你說什麼……邪性?是什麼意思啊?”
果然,從朗雲陽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邪性”這個詞一說出口他就開始後悔了,顯然非常不願意讓簡丹知道這件事,因此聽到簡丹的疑問,他毫不猶豫地搖頭說道:“這你就不用管了,總之你只需要記住,千萬不要再不告而別就是,不然的話後果一定會很嚴重,因爲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聽朗雲陽越說越恐怖,而且還十分配合地齜牙咧嘴,露出了滿口的森森白牙,好像要大開殺戒一樣,簡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不滿地叫道:“喂!你別嚇我!什麼叫‘你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那要照你這麼說,我跟你在一起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咯?那我不逃還等什麼?”
“這
話你說反了,”成功地嚇住了簡丹,朗雲陽無比得意,越發把滿嘴的牙都給齜了出來,好像就他牙齒白一樣,“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只要你跟我在一起,那麼你就是最安全的,但是如果你逃走,那你纔是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呢!”
呃……有道理,概括得非常準確。
可不是嘛?人家最怕也最恨的,就是簡丹的逃離,所以如果她肯乖乖呆在朗雲陽身邊,朗雲陽疼她愛她都來不及,怎麼會捨得傷害她一根頭髮?但是如果她不知好歹硬要遠走高飛的話,那麼人家朗雲陽寶寶就會非常生氣,氣得邪性爆發,當然會滿世界地追殺簡丹,簡丹會沒有生命危險纔怪!
明白了朗雲陽的意思,簡丹簡直無語,愣了好半天之後才勉強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最多我答應你,如果我真的想要離開了,我一定會先徵得你的同意,或者至少先告訴你一聲,那麼在你同意或者知情的前提下,我就不算是逃了,對不對?那我當然也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吧?”
你……說來說去,你還是沒有打消離開的念頭,是不是?簡丹,你簡直可惡!不過沒關係,我用我下半輩子跟你耗上了,我倒要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留住你!
朗雲陽盯着簡丹雖然絕美但是此刻卻忍不住想要一個巴掌扇過去的臉,半晌之後冷冷地笑了笑說道:“可以,不過只有在徵得我的同意之後離開,纔不算是逃,除此之外你只要不在我的視線之內了,我都會立即下發江湖追殺令,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再說!”
江湖追殺令?屁話!你也是鐵桿兒金庸迷啊?武俠小說看多了你!簡丹氣得直翻白眼,咬牙切齒地吼道:“你逼我是吧?可你這樣強行把我留在你身邊,到底算什麼?你拿我當什麼了?我又不是你的玩具……”
“你想讓我算什麼我就算什麼,你想讓我拿你當什麼我就拿你當什麼,但是我從來沒有當你是我的玩具。”朗雲陽認認真真地說着,將簡丹的怒氣一滴不漏地堵了回去,“簡丹,你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變成什麼樣子?男女朋友?未婚夫妻?或者是受法律保護的正式夫妻?都可以,只要你提出來,我無有不應!之前我不說,不是因爲我給不起,而是因爲我知道你現在還沒有完全接受我,所以我想給你一段時間適應。當然如果你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那麼儘管告訴我,我什麼都能給你,真的。”
“你……”簡丹無比震驚,她沒有想到朗雲陽已經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想得那麼長遠了!男女朋友?未婚夫妻?甚至是……正式夫妻?那怎麼可能呢?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啊,她基本連做夢的時候都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朗雲陽居然親口說出來了?他……他到底是怎麼
想的?
震驚之餘,簡丹本能地搖了搖頭說道:“朗總你開什麼玩笑?你對莫非煙一往情深,從一而終,怎麼可能再接受別人呢?”
早知道簡丹一定會提起莫非煙,朗雲陽不由微微一嘆:因爲他不知道該怎麼跟簡丹解釋他和莫非煙之間的一切,難道要他告訴簡丹他對莫非煙從來不是男女之情嗎?即便那的確是事實,但是若此時此刻說出來,別說簡丹不會相信,認爲這是自己爲了欺騙她找的藉口,就連自己說不定也會鄙視自己的。
因此短暫的沉默之後,朗雲陽選擇了一種比較容易接受的解釋:“簡丹,你這話說得不太準確。煙兒活着的時候,我爲她從一而終是本分,但是現在她去了,那麼我要是還爲她從一而終,是不是就顯得太矯情了?並不是我爲煙兒孤老終生,一輩子生活在痛苦裡,甚至我應該自殺爲她殉情,才說明我對她情深意重,我這樣說,你覺得對嗎?”
對,當然對。人本來就應該往前看,何況莫非煙的死並不是朗雲陽的責任,難道要他一輩子死守着莫非煙的靈位嗎?誠如朗雲陽剛纔所說,並不是他爲莫非煙孤老終生,才能說明他對莫非煙情深意重的。
因此簡丹接着就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正是這樣。你能這麼想,就說明你的相思很快就要痊癒了,那麼我……”
“幹什麼?又想走?”聽出簡丹的話裡有些不太對勁的苗頭,朗雲陽眼睛一瞪,沒好氣地呵斥了回去,“我跟你說過了,這個念頭你趁早打消就是,我不會讓你走的!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必須對你負責到底!”
“負責到底”四個字讓簡丹雙脣一閉,片刻之後一縷苦笑便順着嘴角氤氳了出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纔聽到你的前半截話我很欣慰,因爲正如我剛纔所說,那就說明你的相思已經快要痊癒了。可是後面這句‘負責到底’可真夠刺耳的,而且恰巧犯了我的忌諱!原來你千方百計留下我,只是因爲跟我上過牀,所以要對我負責,以便讓你的心裡好過一些!可是我要告訴你,那基本毫無意義!我說過那是一個意外,你基本沒有必要爲此負任何責任!何況當時你雖然是爲了報復我,但整件事情卻是你情我願的,你沒有強迫過我,所以……”
“我想你完全誤會我的意思了!”簡丹這番話讓朗雲陽很有些莫名其妙,等他弄明白簡丹的意思的時候,簡丹已經噼裡啪啦說了這麼一大串,而且還沒有住嘴的意思,他不得不一伸手攔住了簡丹,急急地解釋了幾句,“簡丹,你沒聽懂我的話!我是說,之所以不想放你走,是因爲你對了我的味,正是我想要的人!至於負責什麼的,只是順便而已,明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