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點!”秦風攔住她,“刀山火海你闖我不攔着你,可你現在這個樣子,去就等於是送死,無畏的犧牲,你覺得有意義嗎?”
“難道就因爲沒有意義,我就能看着自己的朋友受死而無動於衷嗎?我做不到。”婿瑾梵咬重後面幾個字。
秦風的語氣軟下來,“你一定要去的話,我陪你。”
“不行!”婿瑾梵直接拒絕他,“你不瞭解月雲軒,一旦他發現任何不對,一定會採取對自己最爲有利的措施,而那個措施就是先下手爲強,兩敗俱傷。”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能讓你獨自一人前往。”秦風已經做出了讓步,婿瑾梵一定要堅持自己觀念的話,他就必須儘自己所能阻止婿瑾梵。
婿瑾梵如何不知道他在關心自己,只是這件事並非她能左右,她沉思片刻,“你想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須躲在暗處,觀察我們這邊的動靜,靜待時機出手,如何?”
“也好!”秦風點點頭,他們現在已經被逼到了絕境,只能破釜沉舟,靜待命運的安排。
倉庫!
月雲軒站在月光下,手擺弄着柳葉,片片柳葉在他手中繞成晶瑩的明月,耀眼生輝,如同天神一般,婿瑾梵習慣了月雲軒凌厲的樣子,猛然看到他淡定的一面,多少有些不適應,尤其是他目光中那一份從容,彷彿能夠在無形之中輕鬆不少。
“你來了!”月雲軒話語中多了一份清淡。
婿瑾梵被他這個樣子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看着他愣了許久,不自然道:“你搞什麼鬼?”
月雲軒淡淡一笑,“我們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平靜的相處了,好懷念當初的那些日子。”
婿瑾梵有感而發,“是啊,當初那些日子的確很讓人懷念。”
說着,眼中多了一份憧憬,她尤記得在小時候,縱然她脾氣不好,月雲軒也總是對她一昧忍讓,無論她做什麼,月雲軒總是寵着她,她一直以爲月雲軒能夠那樣寵着她一輩子,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二人之間的矛盾日益惡化,基本上已經到了見面就吵的地步,所以她纔會在看到秦風的時候,心中多一份親切,以前她一直不明白爲何,此時才明白,自己是在秦風身上看到了從前月雲軒的影子。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嗎?”月雲軒幽幽道,“其實我對你的感情一直沒有變過,我一直以爲只有自己變的足夠強大,才能夠保護你,讓你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活着,沒想到卻將你越推越遠,遠到我已經無法觸摸到你的地步。”
看着他痛心的神色,婿瑾梵心中一動,她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月雲軒露出這樣的神色,走過去,很自然的拉起他的手,輕聲道:“我一直沒有走遠,是你的目光再也不在我身上停留罷了,之前每次我闖禍都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可是你每次都無動於衷,漸漸的我也就心寒了,哪怕後來遇到顏澤銘、秦風,我之所以與他們親近,是因爲他們都像極了曾
經的你,因爲從來沒有人像那個時候的你一般,溫暖過我。”
“若我放下現在所得到的一切,你還願意跟我走嗎?”月雲軒眼中多了一份期待,“沒有你,就算我手中有萬千財富,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我也不會快樂。”
聽到他這話,婿瑾梵沉默下來,目光有些閃爍,低着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太多的誤會與鴻溝,就算回去,也無法再像從前那般的相處。
月雲軒緩緩抱住她,“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比我更愛你,愛到失去自我,愛到不擇手段,將你看的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聽着他柔情的話語,婿瑾梵的淚水緩緩落下,往事一幕幕不斷在她眼前浮現,那些都是她最珍視的記憶,裡面也有她最爲珍視的人,這些年她無時無刻都在期盼着月雲軒變回從前的樣子,可,當曾經的心願近在咫尺,讓她年個能夠觸摸的時候,她卻莫名生出一股畏懼之意,心中極其矛盾,思緒也在一點一點紊亂下去。
月雲軒目光往後看去,漆黑的眼神中,只有他的目光如月光一般明亮。
“瑾梵,對不起!”月雲軒說完這句話,不等婿瑾梵反應過來,直接將婿瑾梵打暈,看着她平靜的神色,月雲軒的手不自覺的撫摸上她的臉頰,“等我將這一切都解決了,一定實現對你的承諾。”
他將婿瑾梵放在早已安置的牀上,看着虎視眈眈的洛嘉悅,笑着道:“我給你找了個伴,日後你不會孤單了。”說着目光轉向唐雪,“你能放過唐雪,倒是讓我感覺很意外。”
“你把瑾梵怎麼樣了?”洛嘉悅厲聲道,“你這個魔鬼。”
“我就是一個魔鬼,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夠將你們一網打盡,將宋氏和顏氏的企業據爲己有呢?”月雲軒好不掩飾自己的野心,目光上下打量着洛嘉悅,“這段時間也委屈你了,等事情完結之後,我一定給你一個痛快。”
洛嘉悅冷冷看了他一眼,“那瑾梵呢?你想如何對付她?”
月雲軒將目光落在婿瑾梵身上,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你還是好好關心自己吧,她不用你管。”
“你——”
“別在說了,將我惹怒,我現在就解決了你們。”月雲軒的耐心已經用盡,洛嘉悅被他狠厲的神色所震懾,閉上嘴。
月雲軒看都不看她一眼,走出去,今天月雲軒有重要的事情做,又怎麼會將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米媚兒姍姍來遲,看到月雲軒的身影,也稍微動了一下,這才走過去,“我來赴約,不知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婿瑾梵就在裡面。”月雲軒指指倉庫,“只要你將文件交給我,我馬上就將婿瑾梵交給你。”
米媚兒用餘光往裡面掃去,生怕月雲軒會騙她,月雲軒給她讓出一條道路,“你可以進裡面去看。”
米媚兒果然走進去,看到婿瑾梵昏迷的躺在牀上,這
才相信月雲軒沒有騙自己,隨即弱弱道:“你真會將她交給我?”
“你覺得她在我手上有什麼用?”月雲軒反問道,“只要你現在將資料交給我,不僅是她,洛嘉悅我也會交給你處置,如何?”
米媚兒權衡左右,最後道:“那你隨我去拿東西吧!”
等他們二人都走了之後,外面安靜下來,洛嘉悅拼盡力氣爬到婿瑾梵跟前,想要叫醒她,可是無論她怎麼呼喚婿瑾梵,婿瑾梵就好像睡死過去一樣,沒有半點反應,最後洛嘉悅無奈,朝着婿瑾梵的胳膊咬下去,將唯一的希望寄託在疼痛上面,希望婿瑾梵能夠在疼痛的刺激下稍微有所反應。
“你是狗嗎?”洛嘉悅剛用力,就看到婿瑾梵緩緩睜開眼,眉頭緊皺,一副嫌棄她的模樣。
洛嘉悅哪裡管得了這些,笑着道:“你終於醒了。”
“我本來就醒着呢!”婿瑾梵目光不自覺的看向窗外,“我們之間真是再也回不去了。”
“你說什麼?”洛嘉悅沒聽清,隨後道,“別說那麼多了,你先把我解開,我的手腳被綁的快要斷掉了。”
婿瑾梵一邊爲她鬆綁,一邊將目光瞥向唐雪,“那是什麼人?怎麼也會被關在這?”
“她——”洛嘉悅本想說她是殺害慕容淺的兇手,又擔心婿瑾梵一激動做出什麼,只好道,“我也不知道,似乎是個傻子。”
“傻子?”婿瑾梵解開洛嘉悅之後,朝唐雪走去,“月雲軒一向不會在手中留下對自己沒有任何價值的棋子,若她真是一個傻子,也定然是一個非同凡響的傻子。”
“這個時候你還管那麼多幹嘛?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再說吧!”洛嘉悅催促道,雖然唐雪害死了慕容淺,但她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也算是惡有惡報,洛嘉悅也不想再苦苦相逼。
婿瑾梵最後看了唐雪一眼,這才與洛嘉悅一同走出去,本來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場惡鬥的準備,出去之後才發現這裡壓根沒有一個人,洛嘉悅目光掃過四周,不解道:“這不科學,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咱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他自然不會爲難我們。”婿瑾梵幽幽道,看不出在想想些什麼。
洛嘉悅拉拉她,“你走不走?”
婿瑾梵搖搖頭,“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等我辦完事之後,在去茶樓與你們會合。”
“你有什麼事,我陪你一起去辦。”
“不用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應該由我自己解決,你幫不了我的。”婿瑾梵搖搖頭,“你先走吧,顏澤睿還在等你回去。”
提到顏澤睿,洛嘉悅眼中閃現出一絲失落的光芒,低聲道:“我與他再無瓜葛。”
“你們怎麼了?”婿瑾梵好奇的看着她,“出什麼事了?還是他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替你報仇。”
“都不是。”洛嘉悅想起沐清瀾流產的畫面,淚水不覺得從眼中滑落出來。
(本章完)